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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又水嘻[1/2页]

缘,永无止境 阿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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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隐于鞘》
     第一章 孤山雪刃
     终南山的雪,下了整整三日。
     林砚踩着及膝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坳里走。她身披一件灰鼠皮斗篷,兜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利落的下颌,沾着些雪沫子,像块冻在冰里的玉。
     背上的剑匣撞着山石,发出沉闷的声响。匣子里是“断水”,三年前她从死人堆里捡来的剑,剑身薄如蝉翼,出鞘时没有声,割开皮肉时,倒像极了雪落在炭火上的轻响。
     山坳深处有座破庙,檐角塌了半边,露出黑黢黢的梁木,像只断了翅膀的鸟。庙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点微光,混着肉香飘出来。林砚握紧剑柄,指尖碾过剑鞘上镶嵌的螺钿——那螺钿拼成半朵寒梅,是她认得的记号。
     “吱呀”一声推开门,暖意裹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火堆旁围坐着七八个汉子,个个佩刀带剑,脸上带着悍色。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胸口插着箭,箭羽上刻着“镇北军”三个字。为首的是个独眼龙,正用匕首挑着烤得焦黄的野猪肉,见林砚进来,独眼一眯,刀“噌”地抽了半截。
     “哪来的?”
     林砚没说话,解下背上的剑匣,往地上一放。匣子落地时发出重响,里面的断水似乎被惊动了,隐隐有轻鸣。
     “黑风寨的人,托我来取样东西。”她的声音很淡,像雪水顺着冰棱往下滴,“他们说,东西在你们这儿。”
     独眼龙咧嘴笑了,露出黄黑的牙:“黑风寨?那群废物早在三天前就被我们挑了。你说的东西,是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个锦盒,打开,里面是块巴掌大的令牌,鎏金镶边,上面刻着个“北”字。令牌边缘有道裂痕,像是被人硬生生掰过。
     林砚的目光落在令牌上,指尖微微收紧。这是镇北军的调兵虎符,三天前在护送途中失窃,朝廷派了十二波人追查,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个。
     “把它给我。”
     “凭什么?”独眼龙把玩着锦盒,眼神像打量猎物,“这令牌能换一千两黄金,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拿什么跟我换?”
     旁边的汉子们哄笑起来,有人吹着口哨:“不如让这小娘子陪咱们乐呵乐呵,说不定大哥心情好,就把这破牌子给她了。”
     林砚没动,只是慢慢抬起头。兜帽滑落,露出张过分苍白的脸,眉眼却生得极艳,尤其是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结了冰的深潭。
     “我凭这个。”
     她抬手,握住了断水的剑柄。
     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拔剑的。只听见“嗤”的一声轻响,像是布料被撕开,又像是风掠过刀锋。独眼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鲜血从他颈间喷出来,溅在雪地上,红得刺目。
     锦盒“啪”地掉在地上,虎符滚了出来。
     剩下的汉子们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怒吼着拔刀冲上来。林砚身形一晃,像片被风吹起的雪,在刀光剑影里穿梭。断水剑没有多余的招式,每一次出鞘,都精准地落在要害处,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又归于寂静。
     林砚站在尸体中间,雪落在她的斗篷上,瞬间被体温融化。她弯腰捡起虎符,用布擦去上面的灰尘,裂痕处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
     就在这时,破庙的横梁上忽然传来一声轻咳。
     “好俊的功夫。”
     林砚猛地抬头,只见横梁上坐着个穿青衫的男子,手摇折扇,脚边还放着个酒葫芦,像是刚看完一场好戏。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眉眼温润,嘴角噙着笑,半点不像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人。
     “你是谁?”林砚握紧断水,剑尖微颤。
     男子从横梁上跃下来,动作轻得像片叶子。他收起折扇,指了指她手里的虎符:“在下沈知言,奉靖王殿下之命,特来取这东西。”
     靖王赵珩,当今圣上的胞弟,掌管刑部,以铁腕着称。林砚听说过他,却没见过。
     “虎符是朝廷的,你凭什么说取就取?”
     “凭这个。”沈知言从袖中掏出块腰牌,上面刻着个“靖”字,“林姑娘,你孤军深入终南山,追了这虎符整整三日,难道不想知道,是谁偷了它,又为何要偷吗?”
     林砚沉默了。她确实想知道。镇北军驻守北疆,虎符失窃绝非小事,背后定然牵扯着更大的阴谋。
     “跟我走,”沈知言笑得温和,“靖王殿下会告诉你一切。而且,你杀了‘影卫的人,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林砚看向地上的尸体,忽然注意到他们耳后都有个极小的刺青,像只蜷缩的蝎子。这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组织“影阁”的标记,据说他们只认钱,不认人,谁也不知道阁主是谁。
     “影阁为什么要偷虎符?”
     “因为有人付钱让他们偷。”沈知言打开酒葫芦,喝了口酒,“至于付钱的人……林姑娘,这京城的水,可比终南山的雪深多了。”
     林砚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虎符,又看了看沈知言。她知道,从她捡起断水剑的那天起,就再也回不了头了。这虎符,这影阁,这京城的浑水,她都必须蹚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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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路。”
     沈知言笑了,折扇“唰”地打开:“请。”
     两人走出破庙时,雪已经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亮了通往山下的路。林砚回头望了眼破庙,火光在雪地里明明灭灭,像只垂死的眼。
     她不知道,这趟京城之行,会让她遇见谁,又会让她变成谁。她更不知道,那枚带着裂痕的虎符,只是一盘大棋的开始,而她,从一开始,就是棋盘上最关键的那颗子。
     第二章 京城风雨
     马车驶入永定门时,林砚正对着车窗上的冰花发呆。
     断水剑被她藏在车厢底板下,虎符则贴身放着,冰冷的金属贴着心口,让她总觉得不踏实。沈知言坐在对面,正低头看着本账册,偶尔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探究。
     “到了京城,见了靖王,凡事多听少说。”他忽然开口,语气比在终南山时严肃了些,“这位王爷脾气不好,手段更硬,你若是说错话,我可保不住你。”
     林砚“嗯”了一声,没多问。她不在乎靖王是什么脾气,她只在乎是谁买通影阁偷了虎符,又为什么要这么做。镇北军的统领是她的姑父,三年前战死在北疆,临终前把这半块虎符交给她,让她务必妥善保管,说这关系到北疆数十万将士的性命。
     马车在一条僻静的胡同口停下。沈知言掀开车帘:“到了,跟我来。”
     胡同深处有座宅院,没有挂匾额,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衣的护卫,腰间佩着长刀,眼神锐利如鹰。见沈知言来了,他们只是微微颔首,目光扫过林砚时,带着明显的警惕。
     “这是靖王的私宅,”沈知言低声解释,“方便议事。”
     穿过两道月亮门,来到一间书房。书房很大,书架占了整整一面墙,上面摆满了书,空气中飘着墨香和淡淡的檀香。靠窗的位置放着张紫檀木书桌,后面坐着个穿藏青色蟒袍的男子,正低头批阅公文。
     他就是靖王赵珩。
     林砚站在门口,偷偷打量着他。他看起来三十多岁,面容俊朗,眉宇间却带着股挥之不去的戾气,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口古井,让人看不透情绪。
     “王爷,人带来了。”沈知言躬身行礼。
     赵珩抬起头,目光落在林砚身上,带着审视,像在打量一件物品。他没说话,只是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
     林砚依言坐下,从怀里掏出虎符,放在桌上:“王爷,镇北军的虎符,幸不辱命。”
     赵珩拿起虎符,指尖摩挲着那道裂痕,眼神沉了沉:“影阁的人,是你杀的?”
     “是。”
     “用的什么剑?”
     “断水。”
     赵珩抬眼,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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