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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啊了[1/2页]

缘,永无止境 阿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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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树银花录
     第一章 星桥夜
     上元节的洛阳,是被灯油泡透了的。
     自暮色漫过天津桥的石栏,朱雀大街两侧的槐树上便开始缀灯。先是宫灯一盏盏悬上枝头,绢面绘着山水人物,被风一吹便轻轻晃,把暖黄的光洒在青石板上,像铺了层碎金。接着是百姓家的灯,走马灯转着孙猴儿盗桃,兔子灯拖着红绸尾巴,还有孩童提着的琉璃灯,映得小脸透亮,一路跑一路笑,惊飞了檐角蹲守的夜雀。
     “让让,让让!”
     沈砚之提着盏莲花灯,被人流裹挟着往前挪。他穿件月白锦袍,袖口绣着暗纹流云,本该是公子哥的模样,此刻却被挤得发髻歪斜,手里的灯柄险些被撞脱手。他这趟来洛阳,原是受师门所托送封密信,谁知恰逢上元,城门守得松,城里却密不透风,连落脚的地方都难找。
     “公子当心!”旁边卖糖画的老汉扯了他一把,“这星桥快开了,都往那边涌呢。”
     沈砚之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洛水之上,那座横跨南北的星桥果然有了动静。桥两头的铁锁原是白日锁着的,此刻竟有禁军手提灯笼,正一节节抽开锁链,铁环碰撞的脆响混在人声里,像串珠子滚过玉盘。桥身两侧早已挂满了灯,红的、绿的、蓝的,连桥栏都缠上了灯串,远远望去,整座桥像浮在水上的一条光龙。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沈砚之低声念着,忽然觉出这诗里藏着的不只是热闹。他自幼在青城山学武,师父常说,太平盛世里最容易藏祸事,就像这灯会,光亮越盛,暗处的影子就越黑。
     正想着,人群忽然一阵骚动。
     “快看!那是什么?”有人指着夜空惊呼。
     沈砚之抬头,只见东南方向的夜空里,忽然炸开一簇银花。不是寻常烟花那样四散开来,而是像极了一枝梅,花瓣尖尖上还闪着冷光,在月色里明明灭灭。更奇的是,那银花炸开的位置,恰好是洛阳最大的粮仓——含嘉仓的方向。
     “是烟花吧?许是哪个富户放的新花样。”有人嘀咕。
     沈砚之却皱起了眉。那银花的轨迹太稳,不像是火药催发的,倒像是……有人用内力催动暗器,在空中炸开的信号。他握紧了腰间的软剑,指尖触到剑柄上镶嵌的青玉,那是师父给的信物,说若在洛阳遇着麻烦,可凭此去寻一个姓苏的人。
     就在这时,星桥那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抓刺客!有刺客要闯含嘉仓!”
     喊声刚落,桥面上的灯忽然灭了大半。人群瞬间炸开,哭喊声、惊叫声混在一起,像锅煮沸的粥。沈砚之被挤得东倒西歪,忽然瞥见一个黑影从桥栏上翻了过去,动作快得像只夜枭,手里似乎还提着个包裹。
     “拦住他!”禁军的吼声紧随其后。
     沈砚之几乎是本能地动了。他脚尖在人群的肩膀上一点,借力腾空,软剑“噌”地出鞘,剑光在残灯影里划了道弧线,恰好拦住那黑影的去路。
     “留下东西!”他喝了一声。
     黑影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拦路,猛地顿住脚步。借着远处零星的灯火,沈砚之看清了对方的打扮——一身玄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眼睛,亮得像淬了冰。
     “多管闲事。”黑影的声音很哑,像被砂纸磨过。
     话音未落,对方已挥掌袭来。掌风带着股寒气,沈砚之认出这是北方的“寒铁掌”,练到深处能冻裂石头。他不敢硬接,剑招一转,用的是青城派的“流云十三式”,剑光如流水般缠上去,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两人在摇晃的灯影里拆了十几招。沈砚之越打越心惊,对方的掌法狠辣,却总在最后一刻留着余地,像是不愿伤及周围的百姓。就在他分神的瞬间,黑影忽然变招,左手一扬,撒出片银粉。
     不是迷药,是反光的碎银。
     沈砚之下意识闭眼,再睁开时,黑影已经跃到了桥边,眼看就要坠入洛水。他急追两步,却见对方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竟藏着点复杂的东西,像是嘲讽,又像是……求救?
     “去寻苏慕遮。”黑影丢下一句话,纵身跳进了水里,溅起的水花瞬间被夜色吞没。
     沈砚之站在桥栏边,望着水面上荡开的涟漪,手里还捏着片刚才打斗时从对方衣袖上刮下的布料。布料是上等的云锦,边缘绣着半朵雪莲,针脚细密,不像是寻常刺客会用的料子。
     “苏慕遮……”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师父说过,那个姓苏的人,就住在洛水边的琵琶巷,开着家卖香料的铺子。
     此时,含嘉仓方向忽然又亮起一串银花,这次是三朵连开,像极了求救的信号。沈砚之握紧软剑,心里忽然有个念头:这上元节的热闹,怕是要变味了。
     他转身往琵琶巷走,身后是重新亮起的灯火和渐渐平息的人声。星桥的铁锁已经重新锁上,只是锁环上多了几道剑痕,在灯笼的映照下,像道不肯愈合的伤口。
     第二章 琵琶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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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琵琶巷在洛水南岸,离星桥不远,却静得像另一个世界。
     巷子里没有挂灯,只有几家铺子的窗缝里漏出点微光。青石板路上长着青苔,踩上去滑溜溜的,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香,像是檀香混着花香,清冽又温润。
     沈砚之按着师父给的地址找去,尽头果然有家铺子,门楣上挂着块木牌,写着“闻香来”三个字,字是瘦金体,笔锋带劲,倒不像个卖香料的。
     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打烊了,要买香明天来。”
     “在下沈砚之,从青城山来,求见苏先生。”沈砚之报上名号,同时摸出腰间的青玉剑柄,对着门缝晃了晃。
     门“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个脑袋。那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件湖蓝长衫,头发松松地挽着,手里还捏着个酒葫芦,眼睛半睁半闭,像是没睡醒。
     “青城派的小娃娃?”他上下打量着沈砚之,忽然笑了,“你师父倒是会找人,这种时候把你丢来洛阳。”
     这人便是苏慕遮。沈砚之跟着他进了屋,才发现这铺子看着小,里面却深。正屋摆着个博古架,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装着各色香料,墙角燃着个银炭炉,香气就是从那里飘出来的。
     “坐。”苏慕遮指了指桌旁的椅子,自己则往榻上一躺,“说吧,你师父让你来送什么信?”
     沈砚之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卷密信。苏慕遮接过,拆开看了两眼,眉头忽然皱了起来:“他倒是消息灵通,连这事都知道了。”
     “先生知道刚才星桥的事?”沈砚之追问。
     苏慕遮灌了口酒,慢悠悠道:“含嘉仓丢了东西,不是粮食,是兵部存的一批火药。”
     沈砚之心里一惊。火药是管制之物,寻常人拿了也没用,除非……
     “是想炸城?”
     “未必。”苏慕遮摇摇头,“洛阳城防坚固,这点火药炸不开城门。但若是在灯会上……”他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上元节的灯会聚集了数万人,若是在人群里引爆火药,后果不堪设想。
     “那刚才的黑影……”
     “是‘寒鸦的人。”苏慕遮的声音沉了沉,“江湖上最近冒出来的一个组织,专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背后好像有人撑腰,但谁也说不清底细。”他顿了顿,忽然看向沈砚之,“你说那人格斗时留了余地?”
     “是,他掌法狠,却总避开要害,像是怕伤着百姓。”
     苏慕遮摸了摸下巴:“有意思。寒鸦的人向来下手狠毒,这倒像是个异类。”他忽然起身,从博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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