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随着这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长乐宫瞬间陷入一片慌乱。宫人们、婢子、太监们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在长乐宫中来回穿梭,忙得不可开交。
今日,韶思怡正在长乐宫中艰难生产。她躺在床榻之上,因剧痛而声嘶力竭地嚎叫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太医产婆在长乐宫中前前后后围了好几圈,太傅韶衡在殿外站着,急的心跳如鼓,浑身上下,热汗淋漓。
而趴在屋檐的影八也是急的用手死死捂着胸口衣领,担心着韶思怡的安危。
韶衡在长乐宫的宫殿门前左右踱步,他想帮韶思怡,但又不知该如何帮他,便只能干着急。
而今日恰巧是白清兰身为公主和亲兴朝的日子。
这日一早,整个皇宫内外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红绸挂满了宫殿的屋檐,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随风摇曳。
而楚熙更是高兴得一夜未眠。
这日一早,他便早早起床,兴高采烈的去梳妆打扮,镜子前的他,眉眼冷冽,轮廓分明,那一张脸宛如精心雕琢的美玉,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美得动人心魄。
可在这满心欢喜之下,他又隐隐有些不安,害怕这幸福如同泡影,稍纵即逝。
就在他要去挑选喜服时,一个侍卫不紧不慢的走进大殿,对楚熙行了一礼,“陛下,虞朝凤玉公主求见!”
楚熙虽疑惑,她为何不是被虞珺卿用八抬大轿,凤撵抬到兴朝,但他此刻也思考不了那么多,人来了就行。
楚熙急切道:“快请他进来!”
真葩固自异,美艳照华馆。
叶间鹅翅黄,蕊极银丝满。
六月五号的百合花开满了整个皇宫的后花园,花瓣迎风吹散,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而在大殿上,楚熙令人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楚熙、白清兰和陌风三人对坐,而桌底下是白白胖胖的岁安,正乖乖趴在桌下,等待着桌上人的投喂。
今日的白清兰没有穿大红嫁衣,而是穿了一袭白色便衣,与平常没什么两样。
白清兰看了楚熙一眼,轻声道:“今日,我不能嫁给你。”
楚熙话锋一转,语气平淡的不起波澜,“你不是说你饿了吗?先吃饭吧!”
白清兰闻言,便伸手拿起筷子,默默吃起饭菜,一旁的陌风还时不时给她添菜盛汤。
吃饭时,三人一言不发,屋内静的落针可闻。
可白清兰刚吃几口饭菜,宫外突然一柄利剑如鬼魅般破窗而入,带着排山倒海之势,铺天盖地直冲陌风而来。
陌风脸色一变,却眼疾手快,瞬间动用内力,只见他周身气息暴涨,内力如巨峰炸裂,威力无穷,猛地将利剑震飞在地。
而几乎是陌风震飞利剑的同时,楚熙伸手一把将白清兰拉到身侧,他站起身一把将白清兰打横抱起,施展轻功,退至数米后,稳站地面。
白清兰也只在瞬间顿感全身乏力,手脚酸软,内力也好似被压制。
白清兰这才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你在饭菜里下了毒?”
白清兰语气有些不可思议。
楚熙声音柔和,“清兰,不要再信我不会害你了,日后只要是我端给你的吃食,还是让陌风替你试试吧。毕竟他中了冰蚕毒,这世间没有毒可以毒倒他。”
楚熙语毕时,十个黑衣人从四面八方而来,他们黑衣如墨,衣服上绣着神秘诡谲的银色纹路,面带可怖的黑色面具,只露出冷峻的双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霸气。
他们是宫中影卫,他们将陌风团团围住。
楚熙扬声道:“陌风,清兰在我手中,束手就擒吧!”
如果是以前的陌风,他定会乖乖束手就擒,因为作为刀的他,不会思考,只会担心主子的安危,可现在,他知道楚熙深爱白清兰,他是不会伤害白清兰一丝一毫,所以,他不会因为楚熙一句话而停止与影卫厮杀,而是他会用自己的实力将白清兰救出来。
陌风冷笑一声,“楚熙,我不信你会真的伤害清兰,不然,你我就不必争了。”
楚熙知道,陌风说的不必争,是指他赢了。
楚熙一旦伤害白清兰一丝一毫,那陌风就赢了。
楚熙见陌风不知好歹,便抱着白清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还将桌下的岁安给唤到身侧,岁安躲在楚熙坐的那把椅子后,缩成一团。
楚熙命令道:“杀!”
白清兰蹙眉,冷冷警告道:“楚熙,你要是敢杀陌风,你我便是仇人,我会杀了你,就算杀不了你,也会与你不死不休。”
楚熙知道,白清兰虽然满口假话,但他深爱陌风是真,若自己杀了陌风,白清兰是真的会杀了他,也真的会与他不死不休。
罢了,反正陌风也没几年好活了,他日后要同白清兰长命百岁,所以此时,他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
楚熙伸手一把点住了白清兰的哑穴后,才将眸光瞥向与陌风打的如火如荼的十个影卫,命令道:“活捉他后将他关进牢房,千万不要伤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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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影卫闻言,下手时有了几分顾忌,但陌风却越攻越猛,只见他身姿挺拔,手执一把锋利的长剑,剑身闪烁着寒光。
战斗只在瞬间爆发!
陌风剑招凌厉,每一次挥剑都带着风雷之声,身法灵活自如,宛如灵动的蛟龙在水中穿梭。
他的攻击如海浪般连绵不绝,那剑势如江河奔腾,每一击都充满了力量。
而十个影卫也毫不示弱,他们出剑以快取胜,双剑相交,火花四溅。
强大的内力碰撞在一起,宛如天雷炸裂,威力巨大,将大殿里的桌椅全部击碎成齑粉,粉末在空中四散飞扬。
剑气纵横,震撼四方,整个大殿都在这激烈的战斗中颤抖。
随着时间的推移,百十招的对决后,十个影卫站立在地面,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身影略显狼狈,好似有些吃力。而陌风则依旧稳站地面,气势不减。
只见他手腕轻轻一动,剑势陡然一变,如猛虎出山,势不可挡。
那十个影卫在陌风这凌厉的剑招下,瞬间被斩杀,鲜血飞溅,染红了地面。
但令陌风没料到的是,陌风杀了那十个杀手后,又来了十个武功高强的影卫将他团团围住。
就在陌风与杀手对峙时,楚熙失了看戏的性质,他抱着白清兰起身,还带着岁安一道慢悠悠的离去。
陌风并不担心楚熙会伤害白清兰,所以,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战斗,又是一轮惊天动地的打动,在楚熙走到宫外的那一刻时,一触即发。
寝宫中,檀香袅袅,床榻上,白清兰安安静静躺着。
楚熙坐在塌边,望着白清兰,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爱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楚熙伸出玉手解开她的哑穴。
楚熙笑的温和,“清兰,今日是你我的大婚之日,我们圆房可好?”
正因楚熙知道白清兰不爱他,所以他才迫不及待想跟白清兰圆房,白清兰却冷笑一声,“楚熙,你疯了吧?”
楚熙闻言,凄厉一笑,“是啊,我疯了。清兰,我也不知我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你,就跟中邪似的。在我没有坐上这个位置时,我也想过要不要把你从我心里抹掉,可直到我坐上这个位置,我才发现,十年相伴,我根本就做不到把你从我心里抹掉。清兰,我心悦你,心悦到甚至能让你去喜欢别的男人而不去阻止你。可看着你和陌风那么亲密时,我也会伤心吃醋的,话说我爱你爱到这么卑微,我到底图什么呢?我到现在也不明白。”楚熙说着,密密麻麻的痛从心间蔓延开来,豆大的泪珠大颗大颗从楚熙眸中掉落,他哭的隐忍又伤心。
白清兰轻叹,“正缘相逢,如鱼得水;孽缘相遇,如履薄冰。”白清兰自我嘲讽,“或许你我相遇,便是孽缘吧。”
白清兰话音刚落,门外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对楚熙行了一礼,“陛下,陌风已被活捉,点了穴道,已被控制在牢房里,下一步要如何?还请陛下指示。”
白清兰闻言,急忙问了一句,“伤势如何?”
侍卫一脸为难的看了白清兰一眼,楚熙见白清兰那双眸中满是担忧,便道了句,“说吧?”
侍卫如实应道:“陌风浑身遍体鳞伤,只留了一条命。”
白清兰闻言,一颗心仿佛被万箭穿心般,痛到滴血,楚熙知道白清兰的担忧,道了句,“传太医,一定要治好他。然后,关入牢房,严加看守,但千万别让他死了。”
侍卫行了一礼,“是!”
语毕,侍卫识趣的退下。
楚熙安慰道:“清兰,别担心!他曾经毕竟是影卫,这点伤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只是清兰,我对你真的是仁至义尽了,那你对我,又是什么感情呢?”
白清兰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楚熙说的话,“我欠你的,今生没办法还了。”
楚熙轻笑一声,“我只想问你一句,清兰,如果没有陌风,你会爱我吗?”
“会!但提前是,没有白家那桩灭门惨案。”
白清兰的回答让楚熙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那希望又如此渺茫。
如果没有陌风,或许白清兰和楚熙便是第二个宁梓辰和虞酒卿。
白清兰不禁想到了那日虞酒卿和自己弈棋时,自己押虞珺卿,而虞酒卿押虞暥,此刻看来,白清兰输的彻底,但好在,白清兰留了一手,那便是楚熙。
他助楚熙上位,本是想给自己留个退路,但他不曾想,却把自己都输了进去。
白清兰觉得有些可笑,想当年意气风发,与虞酒卿执棋论天下,如今却落得一个受制于人的下场。
楚熙轻叹,“有你这句话,我知足了。清兰,为我生个孩子吧!你为我生个孩子,从此,我们两不相欠了。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之间,男婚女嫁,再无瓜葛。”
楚熙是有私心的,他让白清兰为他生子只是权宜之计,他想用孩子套住白清兰,白清兰也知道他的心思,可她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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