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了,陶轩,你得往北走,而我们两个要往南。”
陶轩拍拍脑袋:“啊,是,我应该想去常港的。我姐姐就是嫁到那里去了,我想先去看看我姐姐。”
马车驶出了怀树镇之后,白十二问公羊已:“你能算出来几个月后我们人在哪儿吗?”
“不能。”公羊已写道,“但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陶家的女儿嫁去常港了。”
“原来如此。”白十二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亲昵地挨了过去,“那天卜大人,要不,替我算上一卦姻缘吧?”
公羊已的第一反应是尽可能地挪到离白十二比较远的位置,然后用一种仿佛看到白十二把戏给演砸了的震悚眼神盯着她看。
“嗯。嗯……”白十二沉思了一会儿,试图切实地收回这句话,“就当我没说。”
公羊已这才慢慢地挪回到原来的地方,并且把举到她和白十二之间的那口锅给放了下来。
“唔。”白十二忽然说道,“完了。”
公羊已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她睁开眼环顾四周,并且把怀里抱着的锅给抬起来一点遮住自己,然而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于是慢慢地放下锅,向白十二投去疑惑的眼神。
白十二满脸凝重和悲痛:“我们忘了买地图。”
公羊已迫不及待地在她的手背上对此说法表示反对:“是你忘了买地图。”
“你应该提醒我的!”白十二反驳,“你都知道地图这档子事儿了。”
公羊已转过头目视前方,强硬地拒绝了这次对话的继续进行。
“好吧。”白十二不得不让步,“我忘了买地图。趁着我们还没走远……折回去一趟吧。”
“就为了地图?”
“而且我刚好想起来有点别的东西要买。”白十二拍了拍被她挂在腰间的钱袋,无不感慨地说,“钱花起来真快啊。”
“大体上来说,钱都是我挣的。”公羊已指出,“所以是你忘了买地图。”
“好、好,确实是我忘了。”
白十二将马车折返,停在离怀树镇不远的位置,然后下马车回到镇上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她不仅带了一份地图,手上还多了一支笛子和一个小铃铛。
“有了这个,你想叫我的时候就会方便一点。我们事先约定好。”白十二把手中的笛子展示给公羊已看,“按住一个孔,是单纯想叫我。没什么特殊情况,只是需要和我说话而已。”
她按住笛子的一个孔,凑到嘴边吹出了一个音符。
“然后如果按住两个,就是有紧急情况。”
白十二按住笛子上的前两个孔,又吹了一个音出来。
“太复杂了容易乱,就先约定好这两个吧。”
公羊已从白十二手中接过笛子,学着白十二的样子把笛子横到嘴边,按住一个孔,然后……
她只听到一阵子呼呼的风声,别说是完整的音节了,连断续的声音都没有从笛子里发出来。
“呃,不对,不是这样对着吹的,你要把那个孔放在下嘴唇边上……对,这次对了。然后朝着斜下方吹。”
经过了白十二的简单指导,公羊已再次尝试,然而笛子依旧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公羊已想起了公羊子手中的竹笛所发出的悠扬曲调,她发誓如果她此生还有机会遇到小弟,一定要向他表达自己的敬佩之情。
在多次尝试未果之后,白十二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没法把笛子吹出声音来,她带着笛子又回了一趟怀树镇,换了一个葫芦丝出来。
“还是和笛子一样,按住一个孔是叫我,按住两个孔是有紧急情况。别那样看着我!这次一定没问题,直接对着它吹就能吹出声音来。”
在确认了葫芦丝确实没有使用上的门槛之后,公羊已收回了她刚才用来看着白十二的眼神,然后戳了戳白十二手里的铃铛。
“这个是用来叫你的。”白十二耸耸肩膀,“现在我知道你到底叫什么了,但我总不能直接当着其他人的面就叫你的名字吧?”
确实。公羊辰也是和女儿约定好暗号的。咳嗽两声就是在叫她。
“所以,我摇摇铃铛就是在叫你。要是我不方便或者不想伸手拿铃铛,那说‘叮铃叮铃也是在叫你。”
公羊已觉得肢体语言比较方便表达自己对这句话的态度,她一言不发地后退了几步,然后看着白十二。
白十二嘶嘶地吸着气,看上去比刚才还想收回自己的话。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是不是不太适合我?”她问。
“你说话前还是多打几遍草稿吧。”公羊已特意拿出了纸笔,白纸黑字地把回答写给她看。
48.呼羊[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