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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口的界碑很显眼,银钩铁画的三个大字:怀树镇。
      白十二把马车停到了别处,只在包裹里装上必不可少的随身行李,背在身后,而公羊已则要负责把自己的大半张脸都好好地藏在斗篷底下,搞出真人不露相的派头来。
      怀树镇的名字一改,确实是改出了气运来,街道甚至比凌昌城还要繁华热闹,不过,即使是在这样的一条街上,白十二和公羊已也足够显眼了。
      更别说她们在街道中央突兀地停了下来,公羊已挥挥手示意白十二把耳朵凑过来,然后故意用特别大的动作抬起手掩住嘴,好让周围的人都能清楚地看见被盖在了斗篷下的是一件卦袍。
      从刚才起就在注意着这两个古怪外来者的行人们同时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点,他们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公羊已和白十二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也捉摸不透他们脸上的表情,他们在害怕怀树镇改名带来的气运走到了尽头?还是在期待会有卦师给他们带来新的转机?
      这些事情她们暂且还无法得知,但有一件事是确定的,那就是这个镇子对卦师的到来极为敏感。
      公羊已相信在很久之前,这个镇子还叫“槐树镇”,村口也确实有几棵槐树的时候,镇民们绝不会对一个卦师的到来报以如此之大的热情。
      也许那个给怀树镇改名的卦师是个有几分真本事的地占,也许他只是个想多弄些钱花便想出了歪点子的人算,不知道他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预料到他不光让怀树镇的人富了起来,还让他们从此有了对卦术的崇拜?
      而且这种崇拜,估计还会一代代地传下去。
      别说是卦术的受益者,就连因出生而获罪,可以说深受卦术所害的陶轩,在外头遇到了陌生的卦师,第一反应居然是跪了下来,请求对方能将他救出苦海。
      不管陶轩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归根结底他还是找到了一个好办法,解铃还须系铃者,虽然找不到最初的那个系铃者了,但找他的同行来代替一下也是个好主意……既然陶轩的父母当年对一个卦师话深信不疑,他们就有可能对第二个卦师的话深信不疑。
      公羊已凑在白十二耳朵边上,看上去在小声嘀咕些什么,其实什么都没说——她就算想说也没法说。
      然后,白十二按照她们事先商量好的计划,朝公羊已点了点头,随便拉住路边的一个人,用高得有些没必要的声音问:“离这里两条街之外,是有个陶家的布庄么?”
      说完之后她紧张地看了一眼公羊已,公羊已藏在斗篷底下,没法以眼神回应,但还是轻轻晃了两下胳膊。如果白十二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非常不行”的意思。
      “是的,陶家的布庄确实在两条街外。”被白十二拉住的人几乎没怎么看白十二,一直在偷瞄公羊已的方向,“那位……那位是卦师吗?怎么,看出陶家的布庄有异?是要发财,还是要破财?”
      白十二打定了主意这次要扬眉吐气,她朝那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这次她自信满满地走回了公羊已身边,公羊已稍微拉起兜帽的一角,让自己能和白十二对视,然后给了她一个应该是“还不错”的眼神。
      对于公羊已来说,亲眼见过了陶轩,记住了他的命数,就等于是在他身上牵出了一根线,顺着这根线去算陶家布庄的位置,是万万不会出错的,然而她非要在两条街以外停下脚步,让白十二高调地去问一下,让镇子里的其他人都知道,卦师要找上陶家布庄了。
      按理来说,若真是卦术高超的人,何必要问这一句呢?算出了陶家布庄有异状,直接去便是了,去之前还要找人问问两条街外是否真有这么个陶家布庄,岂不是有心虚之嫌?
      但正如公羊已所想,怀树镇的人对卦师已经怀有天然的信任,他们根本没想到这一层去,恰恰相反,他们觉得卦师人还在镇口就知道了镇子里何处有异,这不是证明了这位卦师是个不得了的高人吗?
      她说陶家有异,那么就必定有异了!
      公羊已和白十二踏入布庄时,陶轩正在店里帮忙。他毕竟还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半大孩子,虽然手上的活忙个不停,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脸上的焦躁不安,更何况他还时不时就伸长脖子往门外张望,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要不是店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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