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行人看热闹而已。也许这就是个骗局,姚子书是太子专门找来诈她,让她不敢胡说八道的人。
公羊未对自己肃然起敬,她居然能在被这么多胡思乱想纠缠的时候依旧保持镇定,不紧不慢地在纸上写出了那个她练习过不少次的谎言。
公主的命盘,就像被迷雾遮住了似的,看不分明。想是她请人相助,瞒去了自己的行踪。
白楠显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相信公羊未,她狐疑地拈起那张纸看了又看,质问道:“真的?”
公羊未没想到这种感觉会这么痛快,她更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能有这个机会,和公羊已一样骄傲地说出——准确来说是写下——那四个字:“我可是天卜。”
有时也是五个字。
白楠笑了起来,他把纸放下,然后看向了姚子书。
对了,这人说他“粗通卦术”。如果他所言不虚呢?只要他真的略懂一些,就知道根本没有能够这样人为遮盖命盘的方法……
只能见招拆招了,一口咬定就是有办法可以遮盖住某人的命盘,姚子书没听说过是因为他见识短浅,难道他敢说自己比天卜还懂卦术么?
天卜这个身份实在是太好用了。公羊未心想。太爽了。
可是公羊未没能再用一次这个身份,再说一次“我可是天卜”,因为在白楠问姚子书“你听说过吗?”之后,姚子书的回答是:“是的,我听说过,是有此法不假。”
所以他究竟为什么要帮我?
公羊未惊魂未定地在房里踱着步,就好像这样到处走路能让她的思路更清晰似的。
走了一会儿,脑海中盘旋的问题依旧毫无头绪,公羊未终于泄了气,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有些愤恨地躺下去,头发丝儿刚碰到枕头,立刻又坐了起来,跑到沙盘边上去,尝试着去排姚子书的命盘。
这再容易不过了,知道对方的姓名,又刚刚才亲眼见过对方,在这种情况下排出命盘来,可以说是每个卦师都该会的基本功,更别说出身卦术世家的公羊未了。
然而,命盘却迟迟没有被排出来。
原本可以轻易解开的算式被庞杂却毫无意义的数据取代,公羊未还以为是自己算错了,但她重新推演了好几遍,验算了又验算,却仍旧得到相同的结果。
就像是有一层迷雾笼罩——
公羊未屏住了呼吸。
那么,她又要面对新问题了,刚才那个叫姚子书的人,究竟是有意地在帮她,还是仅仅说出了一个她不知道的真相而已?
“所以,我们其实不需要地图?”白十二忽然灵光一现,“你这不是能看到该怎么走吗?”
公羊已懒洋洋地抬起手,在她背上划拉出几个字:“得有人才行。陶轩要回怀树镇,所以我看他的命盘就知道怀树镇的位置。单看位置的卦术也有,但那是地占的本事,我不会。”
“如果我也想学卦术,有法子吗?”
“有,等我们回去,你问问我爹还缺不缺女儿,然后先算个几百道题试试深浅。”
白十二长叹一声:“我都忘了还有算学这一茬。拿算了,还是不学了。”
公羊已斜过眼睛看她:“你不用学。”
“嗯?”
公羊已觉得应该在那个写好了常用句子的荷包里多添一张纸,上书五个大字:“我可是天卜。”
怀树镇离这里不远,在公羊已的指示之下,白十二很快就找到了通往镇子的路,她把马车停在附近,然后提醒公羊已:“我们走着去吧,不然你抱着个锅,我很难演出仙风道骨的感觉来。”
公羊已放下锅,拉过她的手,万分郑重地纠正她:“你本来也没演出仙风道骨的感觉来,全靠我硬撑。”
“这次也不能说我是你徒弟了。该怎么说?”
公羊已重新披上了斗篷,整整齐齐地系好系绳,戴上兜帽,并且把帽檐拉得很低很低。她在白十二手上写:“什么都别说,多说多错。由他们自己猜去,就不会有错了。别担心,看我这个样子,就算你的话说不通,他们也会在心里头帮你说通的。”
37.羊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