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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足够慢。
      只要足够有耐心。
      白十二觉得她发现诀窍了,而且是和“看准靶子”一样有用的诀窍。
      “那么多吃的,匕首、□□、针线、纸笔,还有这件斗篷。”公羊已扯了一下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继续写道,“你在凌昌城的时候到底花了多少钱出去?”
      “我尽量少花了。”白十二从腰间摸出钱袋,把仅剩的一点银子全部倒在手上,“还剩下这么多。”
      公羊已伸手拨弄了两下那些银两。她自小生活在公羊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钱其实没什么概念,不过她知道,白十二掌心里摊着的这些肯定不是什么大数目。
      “应该够了。”她提笔在纸上写道,“露宿野外又用不着给谁付钱。”
      “嗯。”白十二一本正经地开起了同样的玩笑——她能意识到这是个玩笑实在让公羊已喜出望外,“我们尽量绕开城镇,一路住在野外就行,一分钱都不用花。”
      公羊已看看眼前的纸,实在是找不到可以落笔的地方了,她依依不舍地换了一张纸上来,白十二把钱装回钱袋里,轻轻摇了几下:“看来这些钱要全部花在买纸和墨上面了。”
      公羊已在刚换上的新纸上落笔,写的字比刚才小了不少,白十二眯了眯眼睛,才在跃动的火光里看清楚这些个蝇头小楷。
      “不必担心,我有赚钱的门路。”
      “你?”白十二挑起眉毛,“你来操心这个?”
      “我都劳烦大梁的公主天天给我生火做饭了,总不能再劳烦她天天为盘缠的事情发愁吧?”公羊已的笔尖停了一会儿,然后白十二看见她把最后五个字写得格外得大,“我可是天卜。”
      白十二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这并不是玩笑了:“算卦真的能赚着钱?”
      白十二的印象里,云游江湖的卦师大多过着清苦的日子。他们十年如一日穿素色的长袍,肩膀上挂着的褡裢里从不会有值钱的东西,每到一处就要发愁没饭可下肚,没处可落脚,开一天的张过一天的日子,几天没有人求签问卦,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活了。公羊府倒是有些家底,但那些家底也不是公羊辰靠云游算卦攒下来的,而是靠公羊辰在京里当了大官才有的。
      她对于云游卦师的印象,一半是从书上看来的,一半则是从曾行走江湖的白楠口中得知的,不算错,不过,确实也不算完全对。
      公羊已从没有接触过公羊家人以外的同行,但公羊辰没有让女儿在这方面有所缺失,卦师中的世家大族也好、这一行内的种种规矩也好,他全部一五一十地摊开,掰开揉碎了和公羊已剖析清楚。
      公羊家算是卜卦这一行当中少有的大家族。
      因为触了老天爷的忌讳,卦师大多命薄,多得是寡妇或者鳏夫,生下来的孩子也难以养活,前几日明明还活蹦乱跳的孩子,今天可能就要染上怪病,或者突遭横祸,要是卦师家里出生了双胞胎,家人都会提前痛哭一场,准备好给其中一个办丧事,像公羊已和公羊未这样的双胞胎姐妹能够都平安长大,在卦师家族中可以说是万中无一的大幸之事。
      不过除了公羊已和公羊未并未夭折一事之外,上天倒也没有太眷顾公羊家的这一代。公羊辰的妻子早逝,他满心悲痛,也不想心怀侥幸再把一个人拉入苦海,于是决定不再娶妻。后来他又收养了不少孩子,既当子女养育,也当徒弟传授他们卦术,这些孩子不是生于卦术世家,并不是个个都有天赋,然而却因此不至于命薄到养不大,这才有了今天的公羊家。
      刚把两个女儿抱在怀中时,公羊辰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是好,人算和地占命薄,可高出他们一层的天卜是不是也命薄?公羊辰觉得自己尚且能学会当凡人的父亲,却难以胜任天卜的父亲,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自己所能,不让这颗明珠在自己手中蒙尘。
      妻子缠绵病榻时的痛楚仍旧历历在目,公羊辰庆幸自己不用再目睹任何一个家人的离去……除了公羊子。
      和白十二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公羊已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的家人,想到了那个乖巧可爱现在却行踪不明的小弟。原先,他们还能通过卦术知晓一些公羊子的行踪,至少知道他身在何处,但是到了后来,似乎是有人从中干预,又似乎是公羊子学会了从卦师的沙盘上隐去自己的行踪,任凭他们使劲浑身解数,就算动用了公羊已的天卜之眼,也再查不到公羊子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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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羊名[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