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芳笑着过到玉洁这边来,边逗程慧的孩子,边和玉洁道:“玉洁妈妈。我们做笔买卖吧。”玉洁听了奇道:“我们有什么买卖好做的?我手里只有报纸,你还能替我往外省市推销了去?要行,我们早做了。”凄芳道:“不是报纸,是柔温。他想和我好一回,又不敢,只好让我来求你,说好歹你们夫妻一场,就允他荒唐一次,图回新鲜,人太完美无缺了反是件可怕的事。”玉洁气乐了,和彩云,程慧她们道:“你们听听,她说什么话了!我们大家赶快想法把她嫁出去,要不,指不定要害谁呢,也怪不得这社会越来越开放,凄芳都这样了,别人还怎么把持得住。”凄芳和彩云,程慧都笑。凄芳见柔温和云靖,长歌一遭过来,假装撒娇了道:“玉洁妈妈。我们市统共就这么一个宝贝儿,你凭什么贪占了不放?我还没说你不公呢,你反说人家不好,他弄我们时你不管,我们要回他你却不许了。”玉洁笑道:“你们闹吧,我不管,只我让了,你问问彩云,和程慧,看她们让不让?还有云靖,这阵子比跟我还亲,你问问去看她是个好惹的。”云靖听了道:“各人有各人喜欢的地方,凄芳愿意让人骗财,骗身又骗心,我怎么挡得住,只日后后悔了,别伤害人家柔温,想想当初是你在玉洁妈妈这讨去的。”柔温听了窘道:“云靖,你不帮帮我,还说这话,这不显见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吗?”凄芳听了这话咬着唇瞪着柔温笑,柔温不敢去看凄芳的眼睛。
程慧不知怎么回事,因笑道:“大耳贼出差了,我说去玉洁妈妈家住几天,他跳了脚说不行。不行也得行,我偏来,许多事上,他别想说了算。不过他现在还能满足我的需要,有不行了的那一天,我再和玉洁妈妈商量和柔温的事。现在我不急,凄芳愿浪,便浪吧,反正我不跟她吃醋。”彩云笑道:“你们悄悄地吧,几年了,我们的故事,我们家那口子一点不知道呢。美不美的,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别招摇过市地乱张扬了。”长歌听了也笑道:“你们都说错了,今天的柔温才不那样呢,跟我一点不调皮了,可他这样,反让人心里痒了,反想要弄他一回了,谁让我们弄习惯了,不弄一下,今天回家心里也不会安稳的。”
凄芳已经笑倒了,伏在彩云腿上,浑身乱颤。玉洁捶了她几下道:“都是你起的头。”凄芳笑道:“不是,不是,是禾禾,她早先给儿子编了个儿歌,我自家来时还听她给儿子唱呢,什么,你有个叔叔叫柔温,甜嘴巴舌最爱人,不管大姑娘是谁家女,一味儿地只往怀里钻”大家听了使劲地笑,只柔温讪讪地没了音声。凄芳笑出泪来,喘道:“我的天哪!好些年没这么笑过了,只要和前几年最好的这些个人在一起,不管是谁都觉着暖暖的,现在认识的人也多,可再得不到往日的那种感情,这几年生意做的,钱倒越来越多,只人却变得越来越不会笑了,以后有了愁事就往这来,找你们聚。我的天!以前我怎么就忘了这个了。”程慧道:“林大小姐,挣钱挣到什么份上了?别嘴上说我们好,也分给我们花些。”凄芳道:“这个不成,自挣自花,就是花也得先可我们的柔温乖宝来,一时也轮不到你。”柔温气道:“你别再挂搭我了,真事似的,不说旁的,这阵子国家的事就弄得人哭都哭不出来,哪还有心思笑。”彩云听了道:“别说了,这些天满耳里都是这些事,我们家天宏,现今还天天虎着脸呢,跟儿子都少得笑。”一时众人都没了音声,凄芳也不再嬉笑,端庄着坐好了。
玉洁道:“事情已有了定论,大家不必再探讨了,我们今天是来高兴的。”柔温道:“菜也买回来了,紫薇和那个叶若新正领着冰清她们几个干呢,我看干的都不太出色,谁和我帮他们一把去?”云靖道:“还是我去吧,紫薇的衣服好几千的,别弄上油污。”柔温道:“她系了围裙了。”云靖道:“可上衣仍没遮没挡的。”
人不多,两桌子都宽宽松松的,玉洁,云雄,云靖,罗薇母女,紫薇,彩云,文雄一桌子。凄芳,长歌,程慧,彩芳,冰清,夏雪涛,云龙,柔温,叶若新一桌子。玉洁靠着罗薇的妈,道:“你们以后也常来,不是生客了。”罗薇她妈道:“紫薇才给我联系个固定工作,在气象台当抄表员,一天就上半天班,挺轻松的,有时间还可以再兼个职。”紫薇道:“我看你手巧,给我做的发型,比许多专业的人都强,赶明个儿你看看开个美容院吧,这个现在也特赚钱。气象台用来防老,但现在开的钱还是太少,你们总租房子住,也不是长久之计。”罗薇她妈道:“现在这样已经不错了,只一切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紫薇道:“大姐,你也不见老,再到婚姻介绍所登记一下,就在我们市找个爱人,有个固定完整的家,也不用再回那地方了。云雄,云靖早晚也得回这来。”罗薇她妈道:“过一阵儿再说吧。”
文雄觉着坐错了地方,搭不上太多的话,过到这边来挤了长歌让她过玉洁那边去,他自坐了长歌的位置。程慧道:“文雄,你欺负人是怎么着?”文雄笑道:“欺负你你让吗?自己的老婆,哪那么多讲究?你以为家家象你们家似的,阴盛阳衰的。”程慧笑道:“你是不是该修理了?”文雄笑道:“那我可要和柔温一样高兴了。”程慧果是给了他几撇子,文雄也不在乎这点痛,略躲躲就过去了,他见柔温跟叶若新说话客客气气的,一点也不嬉皮笑脸,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完了自顾自地喝酒吃菜,也不去让旁人。
吃到中途,林之平打电话来,说家有客人,让凄芳回去。凄芳又匆匆吃了几口,跟玉洁她们告个别,下楼开车回家去。
凄芳到了家,见小叶子她妈站在门口,问道:“谁来了?”小叶子她妈道:“禾禾的朋友,叫什么公明的。”凄芳“噢”了一声,一进大厅,见林之平,禾禾正和费伦,韬晦坐了说话。茅升宇,屏风奇,朗月,琅瑜亮也都在座。凄芳和费伦握手道:“早说来,总不见人影,这回来了就多呆几天,我们这,你第一次来,得好好招待你的。”费伦道:“到你们省城开订货会,有几天闲暇,才过这来,不敢说能呆太久。”凄芳道:“那你就随意。”这时林之平站起来道:“走,我和禾禾带你上楼看看我才得的一个明朝年间的玉器,差不多是国宝级的,为了她,用去我一半今年用来采购的钱。”费伦笑了起身随林之平,禾禾去了。
韬晦问琅瑜亮加油站在哪,还说汽缸有点小毛病,要找个高级些的修理厂修理一下。琅瑜亮听了道:“我带你去吧。”说了两个也走了。凄芳问茅升宇道:“升宇,听说你们局要升你当副局长。”茅升宇面有得色地道:“我也干了十五年了,资历也不算太差,之平不在,我们年轻些的人里,也就数我了。”凄芳道:“你比我哥还大几岁,他在升你当局长也是应该。”茅升宇道:“那样,也是明里的幌子,之平在物资局的地位,现今也不比老袁头低。我们局从来就是明暗两局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凄芳道:“你们来有事?”茅升宇道:“没什么大事。”凄芳还想和朗月说话,可又有电话来,让她去有事办。凄芳走时道:“你们没事晚上也留下吃饭吧,完了我们一同陪费伦出去玩。”说了急忙忙走出门去。
费伦见林之平的藏品果然不同凡响,那玉石晶莹剔透,古彩斑斓,虽只是一只小碗,但雕工精致,果具帝王之姿,一问,果然是皇家御用之物。费伦赞道:“果是好,我都有些动心了。”林之平道:“我的原则是贵在精而不在多,不太出色的东西,有一定的增值就出手,只这个碗,有点太动人心,起质其色,其工其艺,都浑若天成。”禾禾一旁道:“费伦,他就似着了魔,才得的那几天,跟我说的全是这只破碗,我都听烦了,他还津津乐道,喋喋不休。”林之平道:“破碗?你这辈子不会再见到几个比这个再好的碗了。”禾禾道:“影响夫妻感情的东西,总不是好物。”林之平听了陪笑道:“原来是为这个,禾禾,这碗是好,但若和美若天仙的你比,只怕连桌面都上不去,只配给你的宝贝儿子当尿盆使。”禾禾道:“你惹我时,我真就抱儿子来给你浇一泡尿,让你成天闻臊去。”费伦见了笑道:“你们可真是好,我可能真就缺这个了。”林之平道:“咱们这样的,找妻子还是在老相好的里面挑了稳妥。”费伦道:“我现在正包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只不知是她迷住了我,还是我的钱迷住了她,可再好也只是和她在一处时才觉了快乐,离开她就全忘了,苦闷时还就是想些以前的男朋女友的,你的禾禾就是一个。之平,你可别怪兄弟我,那时你们关系还没定呢。”林之平笑道:“怪你什么?我现在是胜利者,应该由我来安慰你。”禾禾红脸道:“别说了,一对没正经的。”说了又笑,拉费伦道:“走,去我屋里,我还有些事要和你说呢。”
林之平知道各人都有自己的私事,也不以为意,下楼来和茅升宇道:“驷琦走了吗?”茅升宇道:“这两天吧。”林之平看了眼沙发中低头不语的朗月道:“小月儿,你也不小了,社会上的事也明白些,别总是喜欢浪漫,现今着驷琦跟你不可能,你也别再伤心。风奇和瑜亮都是不错的,你别总认为熟的不好,那只是他们太顺着你了,不愿委屈你,这不是对你好?而驷琦,从未爱过你,没回报给你过任何东西,而且这么久了,你再爱就是不理智了,也就不是爱了,要是男儿,我说他是幻想狂,对你们女孩,我却只能是心疼,你别再自伤自己了,有些事情,总要过去的。“朗月低头道:”你们再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说了自己一个人旁的屋里去独处。
林之平和屏风奇道:“风奇,你和瑜亮别因为朗月闹意气,要是朗月选了你们当中的一个,另一个不要心怀不满,好女孩有的是,再去找吗。”屏风奇道:“平日小月还是跟瑜亮更好些,我也不想等了,不行我找旁人去。”茅升宇听了笑道:“我和之平都是过来人,你们现在有些事,要比你们更明白些,朗月喜欢琅瑜亮是因为他不乱搞女人,谁让你经常失足,现在变成了千古恨。之平说的对,你也别怨旁人,什么女嫁什么郎,夫妻总该得般配些。”林之平道:“升宇,任命的文件下来没?”茅升宇笑道:“还没下来,不过我已经在局里办公了,名片都印好了,只还没往下发呢。”林之平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还得跟老袁搞好关系,虽然不是他的力量,可他也没生挡你,他这人,办什么事都不太过分的,你其实该学的。”茅升宇笑道:“你放心,我也是有基础的,不是全凭上一辈,不过跟老袁头,我不必低声下气的。”林之平道:“现今还是老毛头那帮人打下的天下,不论好与坏,有些无形的力量还在的。”茅升宇嗤了一声道:“之平,都什么时代了,不用说老毛头,就是马克思从坟里爬出来,我们周遭这块地面上的事情也由老子们说了算,有些人官大,但也大不到我们这来。”林之平淡淡一笑道:“官升脾气长,可还是和气才能生财的。”茅升宇道:“之平,跟你可没这样。”林之平道:“行啊,人是该有点旺盛的斗力的,不过平常也节俭些,到了紧要关头再使。”茅升宇道:“我倒没想得那么远 ,现今着,大机关里,还是混日子的人多。”林之平想到什么似地淡淡地道:“不会太久了,将来吃苦头的都是这些人,混一时还能混一世吗!一点苦也不想吃,简直就是愚蠢。”
云雄,云靖要走时,便往齐战这边来,风儿,安琪儿的东西大多在这,是要收拾下的。云雄仍是不与齐战说话的,白天绝不在家。
这天也是休息日,齐战,钱玉萍带了风儿,安琪儿上公园去玩,云靖一个人留在家洗衣服。东西也不多,云靖一会便干完了,她下楼下凉大件时,见小意自楼间小甬路上走过来。云靖道:“小意,考完了吗?”小意道:“考完了”云靖道:“我也不知你们什么日子考,考完了怎么还不高兴?”小意微笑了一下,道:“没不高兴呀!”云靖道:“得,这是有心事了,待会儿你云龙哥,彩芳姐回来,你跟他们说吧,这几天里,他们也要回学校办毕业的事。”小意便帮了云靖干。
忽然间,云靖看到小意象是被什么击中了,神色有些惶急的样,眼睛怔怔地往一个方向望,她随了看去,见泛光华正从不远处走来。泛光华问云靖道:“云龙在吗?”云靖道:“才来的电话,这就回来了,你们约好了?”泛光华道:“没有,我是求他捎个话,这几天我去别的地方。”泛光华见了小意,顿了一下,道:“小意,你也在这。”小意蚊声道:“才来的。”泛光华“噢”了一声,神色又肃然了。
上了楼,三个人坐在客厅,云靖端了水果,和泛光华道:“泛光华,我能问你些事吗?”泛光华道:“什么事?”云靖道:“我想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不知我有没有资格听?”泛光华道:“若知兴亡事,深山问老农。任何人都有资格,我最怕别人不知我们心里想什么呢。”
泛光华的激动一会便逝去了,神情又平静下来,和云靖道:“好好教育你和云雄的孩子。我们是国家的希望,他们是我们的希望。能教育好这双儿女,你的功绩不在任何历史伟人之下。”云靖听了,也回不上话。
云龙和彩芳到家,他便和泛光华独自去谈。外间 只剩下彩芳,云靖,小意三个。云靖这时又看到了小意的彷徨无措,她神情中有一种焦灼在里面。彩芳似是知道什么,她和小意道:“小意,你就跟他谈吧,这是你自己的事,要是开不了口,彩芳姐替你去说,看他是个什么态度。不过,你要有个准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你总是还小啊!小意。”小意道:“让他知道吧,不论怎样,我便也安心了。”彩芳道:“这个也对,渴望真是会将人们拖累的。唉,彩芳姐都不知怎么心疼你好了。”云靖明白了,和蔼地笑笑,也不插嘴。
彩芳和泛光华说了好一阵儿,她才和云龙出来。彩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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