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玉,夜寒坐飞机回倪家,一进门,就见大厅中倪烈天,倪浩天站在当地,他们的两个妹夫和禅玉的几个堂,表哥也在。哥俩正争着什么,见禅玉,夜寒来,便不吱声。浩天跟夜寒点点头,回身坐到沙发中。禅玉问二姐倪雪佩道:“二姐,干吗打电报催我们回来?京都的事不完了吗?”倪雪佩道:“表面上完了,爸和妈这就自京里回来,安定军心。”禅玉道:“碧玉呢?”倪雪佩道:“才自美洲回来,来我们家看了一眼,她回自个儿家了,不过她和二哥有事,还得回来。还有你们,三个人过一个日子,我可真服了你们了。”禅玉道:“反正是由碧玉去哄了我妈允的,不知她用什么办法。我妈说了,夜寒得娶我,她只能的挂靠。”
倪丕蓬和寥梦苓由李柱和另几个军人陪着到了。倪丕蓬面无表情,谁也不看,先进一楼书房去了。寥梦苓招了倪烈天,倪浩天,倪荟宇,倪雪佩,她们的丈夫,还有禅玉的舅舅和表哥,还有几个家里重要的人。李柱没在房内逗留,随了几个军人退出门去,夜寒见他站在门庭外,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倪杉见他爸进了书房,才自斜侧溜出来,呆在两个嫂子那边,似是找依靠的样。
房内先时说什么外面的人没听清,一会儿声大些,门又被倪浩天打开了,他和外面人道:“你们悄声听着,别乱走动。”夜寒听寥梦苓道:“烺官,你别跟孩子们生气,他们不常在你身边,自不能事事都由你批准才行。”倪丕蓬道:“一个军人,在生与死,大是大非问题上必须站稳立场。政治我不懂,我只知道党领导一切,大政方针当由中央决定,只要政委还在,我们就不必费心去想什么,坚决执行命令就行了。你们几个,前些日张皇失措,还有谁硬要在这时把钱往外国转,想逃跑是怎么着?”寥梦苓道:“也不怪你爸说你们,你们正都年富力强,遇事不能让一个近七十岁的老人去给你们挡子弹。还有烈天,也是少将了,还这么冲动,有些话不想好就说,现在是这边占了上锋,否则你不第一个首当其冲?”倪丕蓬道:“家事,国事,天下事,在我们这样的家庭,无法分得那么明白,我严格要求你们,也是为了国家。我虽比你们寥姨大了二十岁,但我不在时,这个家便由她说了算,这次,她反从未动摇过。你们回单位,谨言,慎行,要和中央保持一致,否则国法,军法绝不容情。”
寥梦苓随了倪烈天,倪浩天出来道:“现今人们的思想还都混乱,反目成仇的家庭甚至都有,但我们家不许这样。危机关头,仍然是家里人最可靠,血脉相系,还有什么比这能更亲?”倪烈天小声道:“寥姨,你多替我们照顾他,我们再没别的话说。”倪浩天道:“寥姨,您还得多跟我爸解释,大体上我和他的意见还是一致的。”寥梦苓道:“现在要的是行动,刚才在车上,你爸就下了好几个死命令了。”倪烈天,倪浩天几个听了黯然退下。寥梦苓只看了禅玉,夜寒一眼,又回书房去了,还有她的哥哥,一直留在书房,和倪丕蓬谈话呢。
晚上吃过饭,倪杉过到禅玉,夜寒房来,和禅玉道:“小妹,我现在认了,财多德自高!你比我们大家都厉害,只你有本领让碧玉那死蹄子心甘情愿地跟你们分她的钱花。”禅玉道:“你不也挺好的。”倪杉道:“好什么?现在什么风都暂时刹住,要挣钱也得等些日子。”禅玉道:“活该,谁让你不走正道,家里人哪个不比你强,可谁坐的车有你的好?爸爸的车都不如你的。”倪杉道:“不就是要那个架势吗!现在都时兴这个,许多不如我的还坐了和我一样的车呢,我不坐不跌了身份?还怎么和人家办事谈生意?”禅玉道:“只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自个儿花多少钱都有,但我也没门路挣钱呐。”倪杉道:“小妹,别哄我了,你们公司的股票上个月在那半球上市了,这阵子一个劲地盘长,他们那不象我们这,站住了脚就难得大跌的,你让我几百万好啦,你喜欢我给你弄个金佛来。”禅玉奇道:“你又发哪门子疯?我哪有什么股票?”倪杉道:“咦,那个公司最大的股东可是你呀,那边连你们注册的影印件都发回来了,我可有资料,你怎么瞒得了我?吃斋念佛的人还这么小气?你给哥哥些,省着那些钱存在银行干赔,控制不住投错了地方,又得挨骂,再者,你们夫妻三人十几个公司,这个又不是最大最好的,你们吃肉,我喝点汤还不行吗?好禅妹,这世上除了爸妈,还是咱俩的血最近,肉最亲,欸,不对,是你跟哥的血最近,跟夜寒的肉最亲。”
禅玉哪里信她哥的话,以为他又和自己玩笑。夜寒听了反记着有这么件事,碧玉把三个人的钱都投出去了,有的记在她自己的名下,有几个记在夜寒和禅玉的名下。禅玉平时哪管这些,碧玉让她签字她也就签,哪知便做了大老板。禅玉弄明白了,便和她哥道:“你求碧玉去吧,这事都是她管的,即便钱都是我的,但投出去开了公司,我也只能听她的。”倪杉气道:“你们都是一个藤上的,偏偏甩下我。碧玉那个小妖女,一身的魔性,跟我爸似的,连大哥,二哥都让她三分,我怎么鬼弄得过她,我想分她的肥,弄不好我连骨头渣都剩不下。我又没夜寒的本事,诗上的,床上的,弄得她。她平日见我眼皮都不抬,能理我这几根胡子啊!”禅玉气道:“好啊,说脏话,看我不告诉她。”倪杉道:“别,我不要还不成吗?”夜寒道:“三哥,碧玉她温柔着呢,她是聪明,但不乱发脾气的,等我给你说了看看。”倪杉道:“碧玉她温柔?哼,她能笑着抽你的筋,扒你的皮,弄得你要死要活不知就里不说,反还要痛哭流涕地感激她。夜寒,好妹夫,你别不信我的话,你还没见她歹毒的时候呢,为了钱,一等一的六亲不认。”
碧玉来了,听夜寒说了,笑了和倪杉道:“三弟,你要和我干买卖,我怎么能不欢迎。你要股票,没什么不行的,明个儿你就可以去跟我在国内的财务主管去商量具体事宜。”倪杉欢喜道:“用我的名字登记注册?”碧玉道:“那当然,否则钱算谁的。”倪杉拱手道:“碧玉姐,我可谢了你了。他们那些个人说你笑里藏刀算计人,我从来也不信的,这便是个最好的证明,再有人敢诋毁你,我第一个冲上去跟他干,我旁的本事没有,伸手打架还是不怕人的。”碧玉道:“不用了,背后嘀咕我的都是面上拿我没办法的,你干也得干错了对象。我真惹不起的,你去也讨不来什么好,你的心意我领了。”倪杉笑道:“夜寒,好妹夫,我才说的,碧玉最体贴人不过,这回你信了吧。”说了笑着去了。
禅玉问碧玉道:“你真给他?”碧玉道:“给他,不过所有的股权本都给寥姨,她不发话,这些钱你哥再动不了分毫。”禅玉道:“我说的,原来你在帮了妈妈收拾他。”碧玉笑道:“你先别告诉他,让他先乐个把月的。我最喜欢有人恨我的,这样才会让人有斗志,生活总平平坦坦的,毫无乐趣。”看了夜寒又笑道:“咱们是例外,晚上大家到了床上,都平平坦坦的,谁也别欺负谁。”夜寒道:“我自要检查了看,你刚从外面回来,身上有丁点的男人味儿,我们先要打你五十大板。”碧玉笑道:“别说了,浩天就过来,别让他们外人听到了
倪浩天过来了,仍是和碧玉密谈,走时过来和夜寒道:“夜寒,要我说你别在下面熬了,往上了调调,又不是没条件。”夜寒道:“这么着不好看,再则业务上不一层层地熟悉了,上去了也只怕做不好,反违了本意。”倪浩天道:“行啊,反正这都是你自己的事。”停了停又道:“夜寒,你和碧玉到底到了什么程度?这家里人和家外人办起事来分寸就不同了。”夜寒道:“你别笑话就是。”倪浩天道:“笑话什么,不用说两个,再多两个,只要你真心对她们好,再不沾旁的女人,在这时代你也可以情专一的典范了。”夜寒笑道:“上次碧玉缠了我商量,说过二,三年再开始要孩子,她和禅玉一人生三个,气得禅儿还还她打了一仗,”倪浩天道:“为什么?夜寒道:“她是当真事说的。”倪浩天惊道:“她真说要为你生孩子?”夜寒道:“我想她不会骗我,也没这个必要啊!”倪浩天叹道:“那她可以算是家里人了,寥姨也可放心,我给她办什么事,再不用有保留了。”夜寒道:“这有什么?”倪浩天道:“有些个,我还是比你更知道她,她爱上男人不容易,可让她相信别人更难如登天。一个女人若肯给一个男人生孩子,不但说是爱上了,也是说相信他了,对碧玉这样的更是如此。十年前她就说一辈子不生孩子,而且说到做到,直到刚才我们所有的人都信以为真。”夜寒道:“这才是没人娶她的原因?”倪浩天道:“对,首先老一辈的人就没一个同意的。”
夜寒过来又和碧玉道:“碧玉,能不能告诉我,你和二哥说什么呢?”碧玉笑道:“不是瞒你,只你在旁影响我们的思路,是外交邮袋的事。”夜寒道:“那不是外交部的事?”碧玉摇头道:“跟国家安全有关的都由他们经手,这个,外交部反不是主管了。”夜寒笑道 :“这个对你有什么用?”碧玉道:“举个小例子,我把钱自外面邮进来,再存入银行正常转出去,钱就干净了,这在国际上是个大买卖,以后我再详细了和你说,和你在一处时,别的什么对我都无所谓了。”夜寒听了碧玉的话低下头,暗自叹息自己想回到原来那个世界已经不可能了,无论怎样,他只能这样生存下去。
见夜寒忽地低头不语,脸呈禅思静意,一点点,碧玉方才发现夜寒的心思了,叹道:“夜寒,我们夫妻这么久了,新鲜劲也算过去了,可我却更恋着你。我阅人也多,你有哪门子心思我不干涉,可你也要为我和禅玉想想,还有将来的孩子,而且将来我们出去生活的可能性大,这个国家,对有钱人而言,并不能说是安全的,最主要的,你不是那种一往无前的英雄种,这方面的素质你甚至还不如我,你更多的是少人能及的聪明才气,和冰玉一样的温柔慈悲心肠,你应该发挥你这方面的才能。领袖人物大都有一种天生的气质品性,是学不来的。对这个现实的世界而言,冰玉,她可能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女孩,但她会是一个比我强的好妻子,好母亲,我做你的好帮手,好伴侣,我们不是说过吗?”夜寒道:“碧玉,我知我不如你,有些事,我狠不起那个心的。”碧玉道:“那我垂帘听政,你明里还是要站到前面去的,只是私下里我们夫妻自己不计较这些就是了,你不知越强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做事越难的。夜寒,无论外面世界多么广阔,我的世界总是有一半是在家里的,我们身外世界的所有一切加在一起才能和你相比,你要永远记着我今天的话,便是有更好,更强的男人,他们也是无法再得到我了,生死我们都是一体的。”说了吻吻夜寒,说有事要和寥梦苓说,晚上睡觉时见。
倪家一家吃过了饭,都在大厅里坐了说话,只气氛沉闷,闲说些家事。倪浩天这时进来,笑道:“大家来看看夜寒新写的一幅字,楷体的,有进步,虽比不得真正的书法家,但拿出去也不难堪。”倪丕蓬,寥梦苓,倪烈天,倪荟宇,倪雪佩,她们的丈夫,禅玉的两个嫂子,寥梦苓的哥哥等几个人都过来看。倪浩天将字幅放到桌上,倪丕蓬见上写道:
将军
自古中华皆俊才,秋雨点兵上高台。
多少功名尘与土,不尽人头滚滚来。
倪丕蓬看罢多时,哼道:“混蛋,反动,冰玉嫁吧。”说了独自回书房去了。
寥梦苓看了听了笑了,摇摇头道:“夜寒这孩子,瞎闹。”说了也走了,她哥哥也跟了她去。
倪烈天挠挠头和倪浩天道:“我是许久没挨骂了,可我真希望在老爷子有生之年再挨两次骂,说不定我还能上两个台阶,我们的妹夫,不错,秋雨点兵上高台,我喜欢。我是宁挨人骂,也不想让人看不起,更不能让人踏在脚下。这幅字没人要,我留了。”倪浩天笑道:“随你。”大家看了有点头的,有摇头的,但脸上带笑是共同的。
夜寒过来把碧玉的话说了,禅玉怔了一会儿道:“禅觉她们又来信了。”夜寒道:“说什么?”禅玉道:“不告诉你。”夜寒道:“我知道你们好,互相着不舍得,在庵堂的人,世界上知心的人会更少的。”禅玉道:“你知道吗?她们取信邮信都要到山下的,每跑三次才能收到我一封信,以后我要定时写,不能让她们跑第四次。”夜寒道:“不见我不知,其实你们的内心都再丰富不过,红颜薄命要我说在这,无情无意的人永不会悟得真禅的!”禅玉叹道:“寒郎,我多爱你呀!你怎么着都能懂我们的心,她们说我好,其实禅觉才比我更有佛缘,她的定力更是我所不及,她每次来信都祝我们生活幸福,每次都这样,其实我早该知道。”夜寒道:“你想她们就回山上去看看,又不算远,以后我们若离开这城市,再见面就不易了。”禅玉叹道:“我才下山怎么能又上山去?不,太没趣了呀,再说,你不怕我留下不走?距离这么远,我仍感到我们那座山的诱惑力的。”夜寒笑道:“禅儿,你可真是个禅儿,我的好禅儿,你可真可爱。禅以人的,世上你大致还是第一个。”禅玉道:“其实禅觉比我更适合接师傅的衣钵。”夜寒道:“你才说你知道什么?”禅玉道:“看来你的禅性还不足够,你没看出禅觉她喜欢你吗?”夜寒奇道:“这怎么可能?她没有丁点的表示,你别吓唬我,我现在最怕这个,我再招惹不起。”禅玉道:“她没让你看出,说明她喜你更甚。唉,夜寒,我知她一生除了入得禅去,其它时间,她只会痛苦的。”夜寒道:“那我们接她下山来。”禅玉道:“不会的,她不会舍了师傅和禅悟,禅智她们的,难到只有我这样狠心的人才能得到幸福?”说了禅玉落下泪来。夜寒哄道:“禅玉,你这是多愁善感,你不用歉疚,她们不会怪你的,我们幸福,她们才不会再牵挂什么。”哄了一会儿,禅玉方才好转。
晚上碧玉回来,和夜寒,禅玉睡在一处。熄了灯,说着话,三个人温柔了一番。禅玉初始不喜这样,现今已经习惯了,有夜寒在身旁,她便满足。
不觉间,禅玉已先睡过去了,夜寒爱怜地为她盖好毛巾被,将她的秀发拢了拢,轻轻放好,望着微光下禅玉安详的面容痴痴的不忍割舍。碧玉将一双丰乳贴靠到夜寒背上,悄声道:“我可要嫉妒啦!你才刚还没和她爱够呀?”夜寒滑进碧玉胸怀间,轻叹道:“你这个魔女呀!唉,怎么让我遇上你了?我若不是亲身经历,谁说了我能信呢?我怎么走到这一步来,我自己也说不清,这就是冥冥中的那种缘分吗?”碧玉俏笑道:“我的夫君哪,你还是少些悲天悯人吧,养好身体,想着法应付我们两个吧,可别让我们委屈寂寞呀。我也不知怎么的,和你在一起,总也是不满足,身体不想了,心里也想,就想和你爱。你不知这些天没见你,我有多么的难熬。”吃吃笑着,碧玉柔若无骨地又缠了过来,叹息着道:“我的寒郎,你多好啊,你多妙啊!一辈子都不用提防你。”她的身体,四肢一起似凤飞蛇舞,在夜寒身上不停歇地颠沛流离,唇舌也吮在爱人口上吐故纳新。夜寒筋酥骨软,当碧玉又去吻他的胸脯时方喘道:“你让我死吗?刚才那阵子,我已经让你们吸弄枯了。”碧玉咯咯笑着不允,夜寒没法,只好用唇儿,手儿隐在被中,悄悄地拾掇了她一番。碧玉轻轻颤动着身体颠狂,嘤着又哼叫了一回,方才偎着夜寒歇了。夜寒重又躺好了道:“若有一天,你们两个真要割舍一个的话,还是你们商量了去,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感情上我已离不开禅儿,良心上我也不能负她,我们的精神在那风中,雨中已一同达至了无极。”碧玉又嘤了一声,紧紧地拥着夜寒道:“你别吓唬我好不好?你们一这样,先时我还觉了好玩,现在却觉了害怕。静到极处,我受不了的。”夜寒抚了碧玉的美臀道:“碧玉,你我也是同样地舍不得,若说夫妻恩爱,我从你身上总比从禅玉那得到的多,我真的也不能没有你。理智上,你又是我将来干事业最好的伙伴和老师。随你们去吧,你们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我是脱不开你们用真情和诡计织成的网了。你们俩个我都是对不起的,无论怎么说,怎么做,我都有负于你们,等到死,也只有死我才能解脱。”碧玉心中暖暖地道:“我们不互相嫉妒就是了,除了这,再没有旁的障碍了。”夜寒道:“可能吗?”碧玉道:“没有你,不可能,可只要有你在,有你和我们在一起,我们三个人就是一体的,谁也分不开我们。”夜寒苦笑道:“也只能这样了。”碧玉忽然诡秘地一笑,伏在夜寒耳旁咕囔了几句。夜寒脸自觉着发热,气道:“只有你这妖女才会有这些怪念头,越发的下流了,我绝对不允许。”碧玉捶打着夜寒得意地笑道:“看看,这回是你嫉妒了吧。我们三个缠在一起的时候,说得清谁和谁爱吗?弄惯了,你不在的时候,只我们俩在一起,说不定怎么着呢。”夜寒在她臀上狠狠拧了一把,道:“你趁早收了你的淫心艳趣,小心禅儿真恼了,我不会向着你的。”碧玉笑道:“恼什么!等我弄些带子给她看,她就明白了,说不定先想了要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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