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还不太烈,照在窗台的七,八盆花上,温暖柔和。花儿的叶子都发出新绿,冬时的老绿彻底地褪去了。盛开的几朵花儿已用香气浸满了整间房子,枝丫上更多的花骨朵正跃跃欲试,有一朵粉色的花,刚开放了大半,花瓣,花萼,花托,花蕊,各有颜色,深浅不一中带着共同的艳丽。玉洁最喜欢的是几盆尚未吐芽的花儿,开得虽晚,但开的却久,而且花朵总是美妙异常。她有两盆君子兰,最是奇异,这几年是只到夏末才开,而且一直保持花开花落,到冬天才慢慢凋谢殆尽,让她一直不感到寂寞。冬天能开的花极少,偶尔开上一朵半朵只让人感到一时新鲜,并不能象现在这样,花团锦簇地给人营造一种美好的氛围。梅花玉洁自是喜欢,但那得是无数枝,无数朵的,只一枝数朵并不好看,还有荷花,总是那么丰满 ,大朵大朵地吐蕊,怒放中,玉洁就象看到了自己般,只可惜这两种花都不能移到盆中来。
玉洁正望着花儿出神,玉蓉和霍姐一同进了来。玉蓉笑道:“姐,你那第一版能不能给我们团市委一个整版?”霍姐道:“我告诉你不行,问玉洁也没用。”玉洁道:“二,三版吧,一版的整版除了国家级的大事,不能乱用的。”玉蓉道:“我在单位许了愿了,你帮帮我吧。”玉洁道:“行,你去市委宣传部,他们答应就行。”玉蓉听了道:“他们又会把责任推给你的,那我就要二三版,这回你不能不给我。”玉洁道:“你同时要两个整版,这也是破例,哼,你这期报纸不会有好看头。”玉蓉道:“政治任务,要什么好看不好看的。”玉洁道:“霍姐,你打理她吧。”霍姐笑了说好,拉了玉蓉出去了。
一会越立奇,肖则琦,霍金明,刘昌顺,紫薇,葵麦鸣,柔温,走马灯一般,二,三十人,都来办事。玉洁答对完了他们,一看表,已快到下班时间了,她起身略微收拾了下屋子,便站到窗户旁向楼下望,人来人往的,也挺有看头。正看着,见云雄背个旅行包,提个皮箱,自前楼过洞大步行来,穿过院间甬道,直奔自己的雅楼,玉洁心下欢喜,忙接出来,她的秘书小吴是个文秘大专生,才毕业两年,女孩子见她出来,道:“齐云雄才来电话,说他回来了,让我告诉你。”玉洁喜道:“知道了,他在楼下呢,就要上来了。”玉洁出到门外,见柔温,叶草陪了云雄上来。
玉洁把云雄让到自己的办公室,才说上几句话,便听柔温和叶草吵成一团。玉洁气得喊道:“我放你们提前下班,别闹了,我和云雄说些事。”柔温,叶草,小吴听了嬉笑着去了。
云雄和玉洁道:“你别担心了,电话中也不好说,我写了检查交上去,商总编说没什么事了。”玉洁道:“那你去留的事呢?”云雄坐下叹道:“我回来就是征求你和云靖的意见。在这是条件好,但县里更需要我,我心里很矛盾。风儿和安琪儿,云靖一直说希望他们能上好些的幼儿园,这也是极重要的。”玉洁道:“你一点谱也没有?”云雄道:“我和云靖住惯了吧,有点把那当家了,苦了也心甘。”玉洁道:“这个云靖说过,只你们也不能跟孩子分开呀?”云雄道:“这不就是两难吗。”玉洁道:“也不用急,先缓缓,还有云靖呢,她也是个有主见的。”玉洁见云雄换了一身浅色西服,显得他更年轻挺拔,不禁笑道:“云雄,你今天另有一种味道。”云雄道:“什么味道?”玉洁抿嘴笑道:“也说不好,反正与柔温不同就是了。”云雄见玉洁眼带媚色,不好意思地道:“玉洁,你可真是变了,我可真服了柔温了。”玉洁道:“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你也有几分功劳的。”云雄笑道:“我有哪门子功劳?”玉洁笑道:“反正我跟你们在一处就觉了特别舒畅,心情怎么着都好。”云雄笑道:“那我们就在你们家住,我还是不喜欢回我爸那。”
玉洁,云雄下了楼,在门卫室人堆中喊出了柔温,他兀自不干,嚷道:“等我下完了这盘棋再走。”玉洁听了道:“谁在下棋?”说了要进门卫室看,柔温忙拦住道:“是下班的几个人,不是当班的。”玉洁道:“那也不行。”柔温跟门卫室门口窗间几个看热闹的同事挤眉弄眼地,软哄强拥着把玉洁送到车里,他还想回去。玉洁道:“你消停些吧,我们一同回去。”柔温听了回身跟人道:“咱们明个儿再找时间杀三盘,今个儿你赢的这盘不算,明个儿再赢我才请客。”轿车驶出报社,云雄道:“请什么客?”柔温道:“看客,说我敢当人面吻紫薇的小嘴,他们反请我去潇洒。”云雄道:“那你是准赢。”柔温笑道:“你回来了就不好说,先时她高兴时还由我些,这几天理也不理我了。”云雄和玉洁道:“玉洁,你怎么还笑?”玉洁笑道:“报社的人都习惯他这一套了,也没人笑话我了,谁希罕他,只人生不知道的觉了好奇罢了。”
到了近家的农贸市场,玉洁道:“柔温下去买些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云雄听了也说去给孩子们买些水果,玉洁也不拦他,自坐车回家去。
玉洁进门,到厨房见云靖正系了围裙忙了做饭,见她回来道:“冰清出去了,你看着孩子吧,我一个人够了,你也累了一天了。”玉洁脱去外衣,回转到云雄,云靖住的卧室,门半开着,她听到安琪儿,风儿的说话声,她不打扰他们,站在门口向里望。强儿坐在窗台上,风儿,安琪儿拉了小手站在那向外望。安琪儿嫩声嫩气地“噢”了一声道:“风儿,风儿”风儿道:“嗯,安琪儿。”安琪儿道:“不是,我不是叫你,有风了,还挺大呢。”风儿顺了安琪儿的手指处也看,道:“安琪儿,我想爸爸了。”安琪儿道:“嗯,妈妈也想爸爸呢,我知道,可我比妈妈想的,想的”风儿道:“想的还想。”安琪儿道:“嗯,比妈妈想的还想。”风儿道:“那你怎么不哭呢?”安琪儿道:“妈妈说坚强的孩子不哭鼻子,我就不哭,可我想哭。”风儿又向窗外看,自语道:“爸爸在干什么呢?”安琪儿道:“一定在家给我们的小雨点,蓝精灵做更大更大的竹笼呢。”风儿道:“爸爸也在想我们吗?”安琪儿道:“作准想。”风儿道:“爸爸梦里告诉你了吗?”安琪儿道:“没有,可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风儿道:“不,是我先知道的,是我先知道爸爸在想我们的。”安琪儿道:“是我,”风儿道:“呜,呜是我”安琪儿拉着比自己小不点的妹妹道:“风儿,你别哭,是你先知道的好不好?”风儿仍哭道:“爸爸还香了我呢。”安琪儿有些着急了,他道:“风儿,别哭了,爸爸回来,你和爸爸睡,我不和你争好不好?”风儿道:“算数吗?”安琪儿道:“算数。”果然风儿马上没了眼泪。强儿巴巴地一旁看着,有些不太明白人家说什么的样,也不吭声。
风儿不哭了,重又向窗外望,自言自语地道:“长大了我也当爸爸。”安琪儿道:“我们都当爸爸。”风儿道:“那谁当妈妈呢?”安琪儿道:“让妈妈和玉洁阿姨还当妈妈,还有冰清姐姐,彩芳姑姑,还有,还有强儿,强儿也当妈妈去。”强儿听了道:“不对,不对,风儿不能当爸爸,女孩不能当爸爸。”风儿道:“能,我就能。”强儿道:“不能,我姐说,有小雀儿长大了才能当爸爸,你没有小雀儿。”风儿道:“有,我就有。”
玉洁听得捂了嘴笑着回转身,过来和云靖说了,云靖也笑道:“小孩子故事最多的。”云雄,柔温,冰清一同回来的。云雄放下东西,潜过去,见风儿和安琪儿在床上鼓捣着他们的一大堆玩具。风儿乳声乳气地念道着什么,强儿骨碌着小眼珠仍巴巴地看着,小手支在下巴上,身体前倾,一付欲入无门的焦急样。
强儿首先发现了云雄,直跳起来喊:“风儿,来人啦!”风儿跪在那抬起圆圆的脸蛋道:“强儿,你别吵,安琪儿就摆好了。”随即她发现了云雄,脸上的安详劲一下子便没了,起身就向床里跑,背着小手靠在墙上,眼光闪闪地盯着云雄看,也不做声。安琪儿摆着白嫩嫩的小腿奔下地来。云雄抱起儿子,在他的脸蛋上亲了几下。安琪儿“爸爸,爸爸”地喊,小腿高兴地使劲乱蹬乱踏。冰清进来,她喜欢安琪儿,给抢了过去,也亲了几下。云雄去看风儿,眼光一对,小家伙却鼓起小嘴转开头。云雄苦笑了一下,拉过强儿问:“你怎么老实了?”强儿看了一眼风儿道:“我闹她就不给我讲小白兔的故事了,她讲的可好了。”柔温过来伸手拉儿子,强儿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道:“我不要你,你身上有味儿。”柔温骂道:“这个小混蛋。”强儿道:“大柔温混蛋。”冰清洋洋得意地抱起了强儿,讥讽道:“真砢碜,还爸爸呢。”柔温脸上有些挂不住,就要急。和云靖一同过来的玉洁却笑了,伸手臂揽在他腰间,胸脯压在他后背上。柔温心中一暖,火气泄了大半。云靖看了这景心中便乐,心道:“这一家子!”
云靖知风儿是委屈的,也不说什么,仍同玉洁外间做饭去。一时间,屋里又只剩下了云雄和风儿。云雄不知怎么窘的异常,跟自己的精灵乖巧的小女儿一时什么也说不得,他微笑地望着风儿。风儿慢慢地又用正眼看他了,小嘴一歪,象是要哭,又象是要说什么。云雄见了道:“风儿,快来呀,让爸爸抱。”风儿眼中浸着泪水,摇着头急促地喘息着,可又向前走了几步,离云雄二尺光景仰着小脸蛋盯着云雄看。云雄心下一机灵,他发现风儿和云靖真的有相似之处,不禁惊叹自己小风儿的小身体里酝酿着这么深厚的情感,她才两岁半,可却懂得了什么是忧怨,至少她做出来了,一时下云雄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伏下身柔声道:“风儿,爸爸回来了,我是爸爸呀!”风儿终于哇地一声哭出声,张着小手一头扑了过来,云雄也几乎流下泪来。风儿盘着云雄的脖子,娇声喊道:“想爸爸”云雄心中一哆嗦,刹那间他感到自己得到了一个真正的宝贝儿,一个小精灵!
风儿的小身体慢慢被幸福温暖得满满的了,也不再哭了,小手在云雄脸上,身上到处去拿捏摸弄,小嘴咕哝道:“爸爸香。”云雄万分欢喜地香着风儿的小嘴,直到她咯咯笑着用小牙去咬他的嘴唇。
听到云靖喊放桌子,冰清出了来,在客厅中安排座位。柔温被大家指使着里里外外地打磨磨,拿碗端菜,全是他的活。三个小家伙又开始围了桌子玩,风儿跑完一圈,总在云雄身边停下,隔一会就伸出小舌头,小牙在云雄的脸上咬舐几口。云雄一时无事,让风儿站在自己的腿上,道:“来,让爸爸检查检查,咱们的风儿这一阵有没有病。”风儿又伸出小舌头,来舐他。云雄笑道:“好,那咱们就从风儿的小舌头开始。古医书说:舌为心之苗,其色当红,红不娇艳,其质当泽,泽非光滑,其象当毛,毛无芒刺,心得淡,红上有薄白之胎气,方是无邪之舌。”说了自己舔了下风儿的小舌头,假装吧嗒了下嘴尝了一尝的样,道:“嗯,又香又甜,爸爸的风儿没有病。”安琪儿见了也要检查,云雄便重复了一遍。两个小家伙被云雄哄得兴高采烈。强儿见了便不干了,缠着冰清,伸着小舌头让她检查。冰清气道:“就知道淘气,你那小舌头割掉了也能再长出来一个,没有事。”可强儿还是不依,直到冰清学着云雄在他的舌上尝了尝才算罢休。正赶上柔温端菜进来,冰清气道:“人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一点不假。三岁带个吃老相,我看那当爸爸的还不如儿子呢。”柔温蒙头转向,凭空让人给了一下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停了片刻,明白了这和他有关,转身出去时才扔下一句道:“尝了禁果不说甜,得了便宜还卖乖,从这一点上看,女儿更象妈妈。”冰清听了跳起来就追,云雄听她噼啪地打柔温道:“谁尝了禁果啦!”柔温笑了道:“形容吗,再说也快了,越来越管不下了,谁知哪天就弄了来吃,别打了,我不管你就是了。”又听两个人吵闹成一团,三个小家伙听了也跟着喊叫,直笑得云雄险些背过气去。
玉洁,冰清进屋去吃饭,云靖见只柔温一个在自己身边,笑了道:“你们家大的不大,小的不小,最奇的是你这么个物,你知道自己打哪来的不?”柔温笑道:“自是从天外来,但不再往天外去,有了你们,我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了。”云靖笑道:“刚才当着我的面还往玉洁妈妈怀里摸,你倒真不见外。”柔温道:“我当你没看见呢,我不过是传个晚上才要发生的故事的信号。”云靖笑道:“玉洁妈妈回什么信号了,说了我听。”柔温期期艾艾地吭哧不出什么。云靖道:“你知我为什么喜欢你?”柔温认真地道:“为什么?这你得赶快告诉我。”云靖道:“为什么喜欢你!柔温,因为我喜欢会向女人撒娇的男人,这点上,你足以和女人比美了。”柔温脸上还透出了一丝羞红,道:“嘿那不是是游戏谁撒娇了咳咳,夫妻间柔情蜜意罢了哩”云靖笑道:“等有机会跟我也柔情蜜意一把,前些年自我这得的最少,罚的最多,现今着给你补补吧。”柔温道:“真的!”云靖笑道:“真的。”柔温道:“不行,她们不给的我反要,你给我,我反胆突儿的了。”
玉洁见云靖进来也笑道:“你们笑什么呢?”云靖道:“柔温在下决心要跟我淘气不,我鼓励着他还不敢呢。”冰清听了道:“云靖姐,我妈就是狠不下心,听我的话早治住他了,今儿你来了,正好管教他呢。我知道,他不怕了我姨,我舅,可最怕你。”云靖道:“干嘛治他?你们也好好处着,遇事他还是向着你的。”柔温过来听了道:“唉,云靖才替我说句公道话,我这个心,怎么就从来没人知道呢!”冰清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处,果觉欠他不少,不过倒霉些也是活该,谁让你娶了我妈,只也不再反唇相讥。云雄道:“这回大家知道了,你也坐了吃吧。”柔温笑道:“还得数咱们兄弟,云雄,所有人里,包括玉洁,我和你认识的最早,而且到现在也是最好,对不对?”云雄道:“那当然,你第一次来,刚下火车是我接的你,咱们的感情,没说的。”柔温道:“既然这么好,云靖你也许得我碰个一指半指的。”云雄道:“这事我从不管的,也不操心的,你能得多少是多少,也跟我无干。”柔温笑道:“一言为定。”云雄点头道:“君子言而有信。”云靖和玉洁道:“玉洁妈妈,你说男人怎么都这么笨,自己的妻子,言语上也不能让人啊!”玉洁道:“他们其实都是我们的,许他们讨些乖巧吧,夫妻间,该有些情趣的。”云靖道:“大家还是悄声些的好,宝宝们大了,别影响了他们。”
云龙和彩芳来,风儿和安琪儿一阵儿风般地扑上去。彩芳和云龙一人抱起一个,云龙道:“我要有两个这样的小家伙该多好。”彩芳听了这话,微红了脸儿,回敬云龙一个成熟妩媚的笑。云靖见了不禁叹道:“乳乳现在无论是做妻子还是当妈妈都是合格的了。”彩芳抱着风儿一本正经地和云雄道:“云雄哥,一直忘了问你,云靖这小姑娘怎么样?”云雄神秘地望着云靖笑道:“一语难尽,妙不可言。”云靖红了脸嗔道:“你近来也爱贫嘴,总是诋毁我,刚才就色迷迷地象个坏蛋,现在还直接冲我来了。”彩芳道:“是你先诋毁旁人的。”云靖道:“那是夸你。”彩芳问云龙道:“你说呢?”云龙笑道:“你们要是都觉了委屈,就一人打我两下吧,这样我反觉了好受些。”玉洁笑道:“哼,这两个当哥哥的,还不如这么一个当弟弟的,快吃饭吧,别只磨牙了。”
冰清吃罢了饭自是拉了彩芳回自己的屋里说话。冰清说些玩玩乐乐的事,彩芳的兴趣已不特别大。冰清见了也不以为意,知她近来烦心事多,连哥姐都翻了脸了,自是该谈她喜欢的人和事,因道:“彩芳,我见你和云龙怎么连手也不拉了,你们不是还好吗?告诉我,这回回来怎么样?弄着他没?再说了我听。”彩芳道:“冰清,这些不是最重要的,我爱云龙是他整个的人,而不仅仅是某一个方面,就是他的缺点不能去爱,但至少我能容忍,学了容忍。”冰清笑道:“你才发现他有缺点?还不如我呢。”彩芳笑道:“还不晚,而且我发现他的缺点比以前少了,总体上,他比以前更让人爱了。”冰清咂嘴道:“那也不能真成了仙女,不食人间香火了。”彩芳静静地道:“以前,我爱他超过了爱世界上的一切,现在我发现那时自己还没学会爱,不过我也不后悔,那些日子真是美极了,永远也不会再有了。现在的我们有现在的爱,云龙的思想,感情品质里有许多美好的东西是我所不具备的,我所缺少的,因此我也需要他,需要互相补充,和谐一下,就象”冰清道:“生理上的和谐。”彩芳“哎”了一声。冰清道:“害羞啦,你还会害羞?那别人可就没法活了。”彩芳道:“不,那是使我快乐,幸福得无法形容的最美好的,当他爱我的时候,什么都实现了,什么都完成了。我知道,我不但在精神上热爱他,眷恋他,需要他,而且我灵魂的载体,我血肉的躯身也热爱他的,眷恋他的,需要他的,我的一切一切,有形的,无形的,都少不了他,离开了他的身体,我会枯萎,凋零,变成灰尘,便会死去。”冰清叹道:“别说了,我快听不懂了。”彩芳道:“冰清,你只比我小半岁,有时间也读些书。”冰清道:“没那个心情,等娶个有文化的丈夫,不懂了问他,多省事。”彩芳笑道:“这也倒真是个办法。”两个女孩拉了手都笑。
玉洁和云靖也在一处一同干了针线活说话。玉洁道:“云靖,你的云雄睡觉时有什么习惯?”云靖道:“我们在一处不说,他一个人时,睡觉总喜欢仰着天,四脚摊开,安琪儿也是,才几个月就四肢扎扎着跟云雄一样。书上说人侧睡对身体有好处,可他们的习惯我就是改不了。”玉洁道:“书上说的也不一定对,或者我们身体的构造与书上说的相反呢。我也不记得我以前睡觉喜欢什么姿式了,有了柔温以后,他象个男人的时候我就在他怀里睡,他象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在我怀里睡。我们只在一处睡,管它横平竖直的,可我们睡得舒服,香甜,这便最好。书上还说夫妻之间一周至多爱两次呢,上帝!我和柔温从不知道什么每周两次,我们尝到每天两次的滋味还不少呢,你们呢?云靖。”云靖脸也红了,轻笑道:“谁象你们,前世一对贪嘴的爱种碰到一起了,我们或许隔天一次吧,谁记得,喜欢了就爱,那是自然的事,谁还定计划不成。我舍不得云雄,离不开他,二,三天不见就不行,这或许也是个原因,你别笑我,更多的还不是这个,主要还是云雄这个人,有他在,我便自在得多,做什么心里都踏实。”玉洁道:“嗳,我和柔温,也是需要,后来一点点快变成习惯了,一天里不缠磨一番,就睡不着觉,尤其是他,上来那劲,不满足了他根本不成。”云靖笑道:“我和云雄可没那么严重,不过我可真羡慕你们这个素质,世上没多少人能比上你们,爱也爱不够便罢了,还弄得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不羞也还罢了,还骄傲得不行,柔温吹吹也就罢了,这当妈妈的也拿来炫耀,说不得明个儿女儿也跟着吹。”玉洁听了也不生气,笑道:“也不知他从哪做下的毛病,晚上睡觉时从不穿衣,就那么光光地缠了你不放,温柔时也便算了,平常真让人难为情。开始时我不习惯,可一说他便跟你使性,说不公平,后来又提个鬼建议,说他穿衣睡觉可以,可我必须不穿,否则他太吃亏。天知道我怎么昏了头,答应了他,结果是他的毛病没让我改过来,我反是穿上内衣再也睡不着觉,不和他肌肤相亲,相拥着,便睡的不踏实,可气的是他得意洋洋,高兴了仍光着身子满屋子里风光,有一次玉蓉来,给撞见了,他全推我身上,说我喜欢他这样,只冰清在家他才老实些。最令人难堪的是我却恨不起来,他越这样,我心里越喜欢,理智告诉我这是不检点的,可这些放在他身上却又无比地自然可爱。”云靖道:“以前我还不太在惜他,这次回来却也真发现我少不了他,他总有法让你高兴,让你整个人痒痒暖暖的,跟云雄是两个味儿,只你骗不了我,你才没一点讨厌他的地方呢。”玉洁笑道:“还是你知我的心,先时可还没和你这么近,也说不得,现今可得了一个能理解我的,我快说出来痛快些,这也憋了好几年了。”云靖笑道:“还有什么,说了我帮你参谋参谋。”玉洁笑道:“你说的对,我也想,这世界上的好男人,在这上的味道肯定都有些不同,若能有十个,八个喜欢不厌的常换了尝尝,一定是个不太坏的事情。”云靖气红了脸,嗔道:“呸,你呀,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世上男人有千万,可对我们而言,最美的只有一个,而且我们都得到了,这已经够幸运的了,再胡思乱想可是入了邪门歪道了。”玉洁笑道:“谁说的?”云靖道:“我还没说完呢,还有云雄,提起我们这些人也说的。”玉
九十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