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愁,你也感叹上了,谁不知道这个理儿,人家是让人帮着想个好办法,别让叶老师太伤心了。”云龙道:“办法只有一个,找个人来爱她,或是总让她和大家在一处,快快乐乐的,总会冲淡许多悲伤。只我不行,我一见叶老师就想起冠男的事,一幕幕的,梦中我也摆脱不掉,不知叶老师见了我是不是这样。”彩芳道:“云龙,我们认识的人里面还有没有适合叶老师的?”云龙道:“也没谁呀,比我们大的都结了婚,和我们一般大的也没谁能配上叶老师,再一个,乳乳,叶老师一定是喜欢那种又天真,又成熟的人,曲冠南不就这样!”彩芳道:“这个柔温倒合适,他那些我们不在意,可叶老师说不定喜欢。”云龙道:“那不成,叶老师才不会喜欢柔温哥那种调皮的样,再说他还有玉洁阿姨呢,怎么能来真格的?”彩芳道:“试试吗,说不定行,反正有机会,我一定拉叶老师和我们一块玩,反正我想明白了,有个她不讨厌的男人常在她身边温柔着,总比什么没有要强百倍。”云龙道:“听你的也行,只自然些,别让叶老师看出你的用意。”彩芳道:“反正我们是为她好,我们认识的人里也没有坏蛋,害不着她。不过之平哥不行,他是真花心,听二姐说,他什么人都沾,他们要是在一处,我可得给叶老师提个醒。哎,需要好男人时,好男人怎么都不见了?再找不出一个人来对叶老师好了。”云龙道:“乳乳,我第一次见你这么关心人,这次我是真心真意地敬佩你。”彩芳听了笑道:“人家早先就不这样呀!我从来就是最关心人的一个。”云龙笑道:“咱们别再打仗了好不好,这不又回到过去了。”彩芳道:“那你以后就听我的,我们就再不会打仗了。”云龙道:“只怕结果更糟,弄不好就是背叛,逃得你连影也见不到。”彩芳道:“那我就听你的。”云龙道:“别,这个更要不得,咱们还是互敬互爱,互容互让的好。”彩芳道:“你这么说话,我爸我妈听了会第一个高兴,他们喜欢你的,可能正在这呢,傻云龙,傻倒是真傻,可也真有傻福。”
玉洁,云雄,冰清,小意,云靖,强儿,风儿,安琪儿,紫薇,云海,柔温一干子人是去公园玩的,因为带小孩,禾禾知了信儿也抱着儿子让林之平开车陪她们来了,文雄,长歌一家三口,加上彩云母子也去了,共乐了大半天,互相告别了回家。林之平走时和大家道:“我现在和禾禾住在郊外别墅,地方大得很,欢迎你们常去玩。”禾禾道:“你们去吧,一般人他是从不邀了上门的。”文雄道:“没说的,倒出空我们肯定是要去吃大户的。”林之平笑道:“来吧,你们来吃光了我也心甘情愿,今天还有好些个人没见着,可真是遗憾。”柔温道:“不用着急,等云雄,云靖他们真回来了,还要拉上程慧两口子,谢东和菲菲,反正不少呢,够乐的了。”林之平道:“那个小彩芳哪去了?”柔温笑道:“谈恋爱去了。”林之平道:“和谁?”柔温道:“云龙。”林之平笑道:“还是那个云龙?”柔温道:“怎么象是忘了似的?不是那个又是哪个。”林之平笑道:“印象真不太深,只那个小彩芳,让人忘不掉。”
云雄和着大家出了公园,遇上齐战厂里的袁长伍。袁长伍先时常去齐家,打云雄小时就认识他,他见了云雄招呼道:“云雄,什么时候回来的?”云雄道:“回来没几天,袁叔。”袁长伍道:“哪个是你媳妇?”云靖早站到云雄身旁,怀里抱着安琪儿,小意也抱了风儿过来。袁长伍赞道:“孩子都这么大了,云雄,你可真成了大人了,媳妇也不错。”云靖笑了打过招呼,和玉洁她们头里走了。袁长伍见剩了云雄一个,道:“听说你一直和你爸闹别扭?”云雄道:“他太武断,不尊重我们。”袁长伍道:“当儿女哪有不听爹妈话的?这养育之恩比天还高,他们由小把你们照顾大,可这些年,你照顾过你爸吗?嘿,我自小看你到大,不怕你生气,哪有这样的儿子?前一阵儿你爸有病住院,我去了听你妈说,独你不回来看,这对吗?有事?再有什么事还能比这大?”云雄听了道:“袁叔,这个我和您的看法不太一样,儿女孝不孝,不在表面那些,乡下我见过不少了,穷得穿不上裤子还成千上万地给老人树碑立传,其实只给死人立碑罢了,却是给活人立传,一个个红光满面的,不过是为了一个虚荣。在我看来,一个孩子,只要有出息,便是孝的,无能才是不孝,最大的不孝,不但辜负了父母的养育,也辜负了社会的期望,小的来说,无能者只怕连自己都过不好,拿什么去孝敬父母?不吃自己父母的就是好事了。我不回来,一是工作,二是不想,也不必回避这个,见了反要生气。只爸妈老时,我不会不管。”袁长伍道:“听你说了也似有理,只带媳妇也回去看看,面子上也过得去。”云雄道:“云靖带孩子回去过一次,我妈我也见过了。”袁长伍道:“回去吃顿饭吧,怎么着也是父母。”云雄笑了说好,说只凭袁叔这句话,自个儿也得回去一趟。袁长伍笑着去了。
云雄到玉洁家时,屋内没旁的人,只云靖手中捧着一本精致的书,看着安琪儿和风儿玩。安琪儿不时把一些小玩意放到妈妈面前,再迈开他圆鼓鼓的小腿跑开。风儿跟着安琪儿跑,把他安排整齐的东西弄乱,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玩厌了,跑乏了,就靠在妈妈身上看着安琪儿自己玩。云雄笑道:“玉洁她们呢?”云靖道:“去市场买些东西,你悄声些,彩芳,云龙还在那睡呢。”云雄便坐在一旁逗两个小东西玩。
一会儿,冰清肩上扛着强儿撞开门,走到云靖这边来,象扔面袋一样把强儿抛下。头发似乱草的强儿挣扎着刚爬起来,就被冰清拎着脚腕子掀翻,摁住他的屁股就打,边打边恶狠狠地道:“看你还淘气不!看你还淘气不!你个小混蛋,跟你爸一样。”风儿见状跑过来抱住冰清的手道:“姑姑,你不打他,你不打他。”强儿睁着一双骨碌骨碌转的眼睛,缩着小脑袋嘻嘻地下。冰清低头见了,又瞪起眼道:“你还不怕,是没打疼你。”说着褪下强儿的裤子重重打了两下。强儿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好姐姐,我服了你了。”他眼中真还流出几滴泪来。冰清这才得意洋洋地住了手。强儿泪水马上就没了,可还看着冰清的脸色带了哭腔求饶道:“小爷我服了你了,小妈呀”这时走出来的彩芳和云龙听了都笑,彩芳道:“冰清,强儿这小家伙让你给惯坏了,看了好东西就抢,不给就打人脑袋,抓人头发,想来你小时候也这样?”冰清笑道:“你有云龙呢,我要是也有了什么云了龙的,我也会甜蜜蜜,暖洋洋的。”听了这话,彩芳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安琪儿从云靖身边跑过来,有些敬畏地绕过冰清跑到彩芳面前,道:“姑姑。”冰清道:“叫什么姑姑,叫婶婶。”“姑姑。”安琪儿仍清晰地说。“叫婶婶。”冰清又道。安琪儿听了急忙向云靖那跑,边跑边看着冰清,最后一头扎到云靖怀里,转头睁着诧异的大眼睛一丝不苟地道:“姑姑。”冰清笑了道:“咦,你还敢藐视我了!”云靖道:“他知道什么叫藐视,他知道你说些什么胡话。”云靖抱了儿子,亲他的脸蛋道:“我们这才叫母子呢,你们家,一切都乱了套。”玉洁,柔温也都进屋了,柔温道:“这是诋毁我们什么?”安琪儿蹬着上下一样粗细的小腿向云靖怀里攀,仰了头嫩声嫩气地喊:“妈妈,妈妈。”他一只小手伸到云靖怀里,抓妈咪的奶头,一只小手支在云靖下颌上。云靖笑道:“我的好宝宝要吻妈妈呢。”说了便和儿子亲吻,脸上现出幸福的异彩。“这个小天使啊!”柔温叹道,眼睛却望着玉洁笑。玉洁可是知道他的,气道:“又学到新东西了?他才二岁半,你不羞啊!”柔温窘了一下,讪讪地搭腔道:“古人云:‘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无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他虽小,经验未必少,你岂不闻有少年老成之说。”冰清不屑地道:“我看你是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成天缠了妈妈不让我们碰还不知足,今天跑来又跟安琪儿学东西,真不害臊。”柔温笑道:“反正,冰清,你说什么我也不在意,我是你爸爸。”云靖笑道:“行啦,你们别拌嘴了,也不怕孩子们笑话。”
玉洁拉了强儿,看了云靖和儿子的亲密样有些觉醒,看来不能把儿子再当成小动物养了,以后可得费些心力。强儿见爸爸,姐姐都挨了说,高兴了便用京韵大鼓的调唱道:“我的耗子药真奇妙,大耗子,小耗子全药着噢,摇摇尾巴,蹬蹬腿呀,小眼睛一翻就玩完了哇啊”说了果往下倒。大家不笑旁人,都看了冰清笑,冰清怒道:“强儿,好的话不学,净说这些嘎屁溜的混话,都是谁教给你的?”说了又要打。强儿听了道:“你也听了呢,你也乐了呢。”冰清道:“可我没学着说,你懂什么?让人乐的东西就好吗!就能跟着说?”柔温一旁溜缝道:“停一停,站一站啊,瞧一瞧,看一看啊,看看是谁上梁不正还要底梁正,瞧一瞧有个姐姐为了一件小事要对她的小弟弟大打出手啊!”大家笑个不止,小意已跌到了彩芳怀里,眼泪都笑出来了。玉洁和云靖,云雄笑道:“没外人还好些,有了你们,他们更胜脸了。”
风儿见买回了不少东西,好奇地跑到外间地儿去瞧,看到筐里的鱼便用小手去摸了玩,不想被鱼儿锋利的牙齿钩住了,血立刻就流下来了。云雄听到风儿带着哭腔喊爸爸,急忙跑出来看。云靖在屋里问:“云雄,风儿怎么了?”云雄道:“没什么,她手指被鱼齿钩住了。玉洁,你给我些云南白药,那个止血最有奇效。”说了云雄把风儿的小手从微张的鱼口中拿出来,用嘴裹了裹。风儿颤抖着小身体,愤恨地瞪着咬了她的那条鱼哭。云雄看风儿手上的鲜血渗的不快,也不深,就不心急,只抱了她,安慰地吻吻她粉嫩嫩的脸蛋。
风儿哭道:“爸爸,爸爸,你打他,他咬我呢。”“爸爸打他。”云雄用手指弹了弹那死鱼头,抱了风儿到了玉洁的屋里。风儿愤愤不平地嘟着小嘴仍哭道:“爸爸,他怎么这么坏呀!我又没有欺负他,他干吗咬我呀?”不等云雄回答,又道:“他不是好孩子,他欺负人,风儿不和他好,不和他玩。”云雄道:“爸爸也不和他好,也不和他玩。”玉洁拿出一寸多高,装云南白药的精巧小瓷瓶,给风儿敷上些,用纱布包了,笑道:“我真羡慕你们有这么一双好儿女,一点不用人操心。”风儿平静下来,忽闪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玉洁给她包扎。玉洁看了便道:“痛吗?”“不痛。”风儿的声音又娇嫩无比,悦耳动听了。云雄向玉洁努努嘴,风儿转脸道:“谢谢阿姨。”大眼睛睒了睒,又道:“谢谢玉洁阿姨。”玉洁喜欢得不行,抱过风儿亲了几下。风儿早抓过她注意了半天的那个乳白色,半透明的小瓶,捧在手里,把弄着玩起来。
放风儿跑出去,玉洁道:“云雄,云靖跟我说了,说希望你和她一块回家去,她回去,你爸你妈对她特别好,那爷爷奶奶更喜欢孙子,孙女呢,你也别太过分了。”云雄笑道:“我听你们的成不成,我再坚持,我反成一个罪人了。”玉洁笑道:“我愿留你们住的,只你爸,你妈打电话来,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云雄听了也笑。两个人听屋外柔温道:“风儿,来,咱们表演一个。”接了听柔温唱道:“小羊乖乖,把门开开??”云雄,玉洁出来,见风儿人群中站着,摆了小手唱道:“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唱了小腰,小屁股还随了节拍扭起来。大家听了看了,开怀大笑,再想不起有什么愁事了。
这日早起,宝宝和彩芳道:“乳乳,你知今天什么日子?”彩芳奇道:“什么日子?”宝宝道:“你的生日啊!妈正准备给你做好吃的,生日蛋糕,文雄张罗去买了。”彩芳笑道:“我倒忘了。”宝宝道:“让大家都来,下一个生日,该你自己过了。”彩芳道:“简单些吧。”宝宝道:“妈知晓。”彩芳想了想道:“妈,别让别人来了,大家都不闲着,象小意那样的,时间更紧,只我哥,我姐和云龙吧。”宝宝道:“怎么着都成。”
也不等欧阳国难回来,他说厂里有事的。宝宝,文雄,长歌,彩云,云龙,就这么几个人。天宏仍是没时间,彩芳也不以为然。云龙送来了一束玫瑰花,连彩云都笑他说见他第一次这么破费。云龙道:“这不是钱的事,谁让我是男孩呢,时下又兴这个,弄不好她又不高兴。”随花还有一张贺卡,红线缠就。彩芳心中美美的,觉了唇上都甜甜的,她取花瓶洗净灌些水,把花去捧到自己房间梳妆台上。
吃饭时,彩芳只笑意盈盈的,也不说太多的话。宝宝和云龙道:“你们都好好地吧,什么事情都过去了,按我的经验,将来也不能怎么着,别再为这个让自己痛苦,影响了自己的生活。为了谁民主?有多少人需要这个?太不值得了,以后可别再让阿姨为了你们担心。”文雄道:“什么人什么命,你说也没用,我现在真不敢说明白他们要干什么,只要我说,还是说的多,做的少。工厂里也这样,都牢骚满腹,可动了真格的又都不爱干活了,不愿上前,有的人平日公平的了不得,可一有了点权,一阔脸就变,比谁捞的都凶。云龙,要我说,你们还是小,社会上的事经的还是少,等工作了,多了解了解社会,你的观念一定有所变化的。”彩云道:“我也不懂这些,只为人好也罢,坏也罢,都适可而止。我们家天宏干上工作就没命,那胃病才好些,这一回刑警队,又老犯了。”长歌道:“彩云,人家乳乳的生日,咱们别老说这些伤了痛的。来,我祝我们的彩芳永远幸福快乐,还有云龙,祝你永远对彩芳好,不再去爱别的女孩。”说得大家都笑。文雄道:“这个时代,什么都难说,只你们两个,我们都心许了,你们可别再因一点小意气就打仗。”宝宝道:“不会了,云龙跟我说了,花是新开的好,人是旧时的亲。”彩芳听了这话,抿嘴冲云龙又笑了。
席散人空,彩芳和云龙又出去压了会儿马路,方温温柔柔地回至家中,门口云龙只拥了拥彩芳,道:“过几天都要回学校,你也准备着,毕业了,我一定好好陪你,什么都随你。”彩芳嗯了一声,开门进屋去了。
洗罢了手脚,彩芳也不去打搅旁人,回到自己房中,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束玫瑰花出神。花儿香浸浸的,散满了整个房间,凑到近前去闻,更觉了香气浓郁沁心,心下怡然间,女孩取那贺卡打开来看,见上面工工整整的是一首小诗,诗曰:
玫瑰生日
送你二十二朵玫瑰
为了你灿艳的笑靥
你就似这珍贵无匹的花蕾
纯洁,芬芳,妩媚
我不该随便地说你聪慧
只因你青春娇柔的韵味
因为璀璨的仪容固然使人目眩
优雅的性情却更加令人陶醉
而惟有自尊和仁慈
才会使人真的敬畏
我不敢空将天真,浪漫赞美
因她常常被无情的现实粉碎
也不敢仅仅用情感预定未来
渴望常常将人们拖累
更不再沉醉于儿时的梦幻
我心中酝酿的是沉重的责任
爱便是为了爱人的幸福
只有真诚才配将她品味
其它的一切都是幻景
会随了秋风落叶凋零
祝你晚上睡个好觉
梦中能让我为你盖被
嗅着你香甜的体息
静静地把你拥抱
我心中充满了绚烂的温情
今天才敢告诉你知道
彩芳看罢,歔欷不止,心下又是感动,又是骄傲,云龙的温柔体贴,又一次打动了女孩家的芳心,一时间便觉了对云龙又爱到了极处。开着壁灯拥着爱人的诗篇,看着那紫红色的花瓣闪烁的奇光,晕陶陶的又沉浸到一种奇妙无匹的天地中去了。一切的一切,又是那么的美好了!云龙若在,他会看到他的乳乳睡去时,嘴角是带着缱绻不尽的笑意的,那是可以与百花盛开相比的,万世不复的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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