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道:“野森,你可再不能这么莽撞,人家我知道,长这么大,大概第一次挨这样的打,你又不是人家亲哥哥,不是找事吗?弄个不好,大家心存芥蒂,还不疏远了?还乐个什么?她小,你大,怎么能这么冲动。”野森听了也有些后悔,只也说不出什么,那气一时也难消。彩云见了道:“算了吧,怪不得野森,再者乳乳她不记仇,你们看吧,一会便好的,又会欢天喜地的了,长这么大,我还不知道她吗。”玉洁知自己说话最有分量,推让不得,上前解劝道:“都当是哥哥,妹妹闹了玩,谁也别往心里去,改天让野森陪个不是,不管怎样,打人总是不对的。”听了玉洁的话,野森也低了头。
一会儿彩芳哭得轻些了,云龙给扶回屋来,只是仍离着野森远远的。泛光华上来的晚,只听到玉洁几句话,也不明白,看彩芳在那哭,好奇地问:“彩芳,又怎么了?”彩芳哼道:“没怎么。”泛光华笑道:“那这是干吗?”彩芳回道:“我在做健身操。”泛光华又气又乐地道:“噢,只是别做的太久了,要哀而不伤。”彩芳一听又不乐了意,哭着嗔道:“哭怎么了?哭有益健康。”大家见了都笑,云靖也气笑了,道:“上个事还没完呢,这又来了,天生一个打仗精。”野森见泛光华那嘲笑的目光,知被人家猜中了,有些如坐针毡了,可又走不掉,只好坐在那生闷气,他可没彩芳那天生的本事,哭中还能带笑的。
还是云龙的功劳,一会子彩芳就平静了,忽地想起件事来,拉云龙到冰箱旁,拉开门,痴迷地盯着云龙的眼睛,柔情无限地奶声奶气地道:“云龙,这个是新疆哈密瓜,不是半生不熟的那种,是熟透的,可甜了,你吃过吗?”云龙道:“没吃过。”彩芳又道:“都是我给你准备的呢,还有这香蕉,桔子,昨晚上我就摆好了,谁也不让动,你看看,好看吗?”云龙赞道:“好看。”彩芳脸上终于现出幸福的微笑。这边野森暗中也松了口气。
众人见没发生什么异外的事,有几个便立刻张开嘴巴,显示起口才来。小李子,小乐天,还有韶醒,柔温听到有好吃的,都挤了过来,眼巴巴地等着,可人家不理他们,便自个儿往前凑,往里看,果是满满的,全是好水果。小李子,小乐天一见之下舌头就收不回嘴里了,韶醒相反,不住地把舌头往肚子里咽。而柔温则把云龙挤到一边,占了最好的位置,搓着手高兴地不住哼哼道:“罗刹女拿出芭蕉扇,为了心上的人儿!只也别顾了自己,大家尝尝,这才象待客的样子。”说了抢了便要吃。彩芳知道挡不住,先抢了些,又去给冰清,小意,小叶子去吃。柔温也让的,凄芳,禾禾,彩云,云靖,程慧,加上玉洁,不拉下一个,别人旁的不跟他争,这个也不跟他争。冰箱有多大,装不了多少水果,人又多,等让完了,反他手里没有了。大家又都抢着吃,只气他一个。他也不恼,看着女儿们自我解嘲了道:“吃在你们嘴里,美在我的心上,一个样的。”彩云笑道:“凉台上还有,你自己洗了吃罢。”
这时楼下又有喇叭响,禾禾过去看了,回来说是紫薇,琅瑜亮,朗月到了,还有两个叫不上名。凄芳和柔温道:“今天水果也备下了,到了那一块吃罢。”说了大家下得楼来。禾禾叫不上名的是强汉和绵绵,现已经结婚了,夫妻俩骑着一辆摩托。紫薇,琅瑜亮,朗月被林之平,云雄介绍给不认识的,打过招呼,便分上了四辆车。装不下,林之平又招了两辆出租车来。小李子,小乐天也合骑一个摩托。半路上遇上云海捧着球和一帮男学生在走,也给拉上车,一起往郊外去了。
到了地方,年纪小的便是一阵子乱跑,都先去了。野森篱笆院外有几株大杨树,枝叶茂盛,正遮烈日,加之屋里又热,又坐不开,便定在这纳凉。野森带着几个人去屋里取来不少家什,乱铺着坐了。
提到做吃的,彩云,绵绵,程慧,小意,小叶子都报了名。林之平道:“别,平常你们做,今个儿显显我们的本事,你们也歇歇,我领头,我来点将。”小李子,小乐天,文雄,强汉,柔温一遭点了去,柔温不干了,嚷道:“林之平,我怎么和他们成了一个档次的了?你这不是拿我取乐吗。”禾禾听了道:“好吧,我陪你,这回成了吧。”柔温道:“这还差不多。”朗月见柔温这样,笑着问紫薇道:“姐,他是谁呀?”紫薇笑了道:“我们玉洁社长你知道不?”朗月道:“知道,不就是凄芳旁边那个阿姨吗,可真好,那个劲儿,我们是一点也比不上。”紫薇笑了道:“这个宝贝儿就是柔温,我们社长的老公。”朗月看看柔温,又看看玉洁已隆起的肚子,笑道:“是他呀!早听说了,最没王法的一个。”紫薇笑道:“这回你又差了,这里最没王法的才不是他呢,排起来,我和你平哥都排不到头里去。”朗月笑道:“这回可奇了,你也服输了?”紫薇道:“你看看这里的姑娘们,大了,小了的,哪一个比我们差?”朗月笑道:“可不,我一见了都奇,觉得象是到了选美大会上了。”
一时谢东和菲菲也后赶了来,又是一番引见。谢东把谢珠也带了来,大家见了这么个纯朴自然的乡间女孩,又都是喜欢。禾禾见了道:“让她跟我吧,还有小叶子,这几天都跟着我,我新得了车,带她们玩去。”谢东说好,只不过你别给带坏了,她什么也不懂的。禾禾气道:“谢东,你再这么说,我跟你急啊。”谢东忙笑着赔了礼,打个哈哈便过去了。谢珠见禾禾干活,也帮了干,禾禾道:“你远来是客。是客,歇着去吧。”谢珠道:“我干惯了,歇着反难受。”禾禾这才不让,边干边说她们的去了。
云海,夏雪涛,冰清,小叶子到草地上去乱踢球,绵绵,彩芳,云龙也跟过去玩了一阵儿。泛光华见小意只在那站了看,奇道:“小意,你怎么不玩去?”小意道:“我爱静的,不爱动。”东方夜寒听了笑道:“咱们可投缘,小意,我也是个爱静的。”小意笑道:“不过我爱玩的仍多,唱歌,跳舞,游泳,打排球,我也爱的。”东方夜寒听了笑道:“这才好,动中有静,小小年纪便悟了,真是个了不起。”泛光华笑道:“你得了知音,你说你们的,我找韶醒去。”夜寒道:“你别打搅人家了,早找慧姑娘交心献忠诚去了。”泛光华四下了看,果见韶醒一旁老远的在那和程慧独坐了说话,他也不动了,坐下来听夜寒和小意说话。
玉洁,凄芳,彩云,只陪琅瑜亮,朗月说话。琅瑜亮也是官家子弟,向来也眼高于顶,只这回林之平独请他来,已是受宠若惊,及见了玉洁这些人,更拘束了,只怕说错了话,让人家笑话,尤其玉洁,不怒而威地那么一个美妇人,他是一点子骄傲也提不上来了。朗月胸无城府,这圈子的人都自然可爱,她自如鱼得水,高兴的不行。玉洁和琅瑜亮说了会子话,也没太多的共同语言,自一旁歇着去了。
云雄,云靖两个人一直没分开,总是在一起,也不避人了,手拉了手。紫薇先看云海他们跑了玩,又和凄芳,彩云,琅瑜亮,朗月说了阵子话,见没什么旁人了,便又走到云雄,云靖这来,和云靖道:“好姐姐,你们亲热这么长时间了,让给我一会吧。”云靖丢开云雄的手道:“那你照顾他,我也玩去。”刚巧林之平过来,和云靖道:“你既闲着,帮我把带来的音响拿下来安上。”云靖笑道:“你想的倒挺全。”林之平道:“玩吗,还是充足点的好,也不是没这个条件。”云靖淡淡笑道:“钱多果然是好事。”林之平道:“没你们这些人,钱再多有什么乐的。”云靖道:“啊,原来我们是给你这有钱人取乐的。”林之平笑道:“云靖,你也是厉害的一个,我个个服你们,别再拿这话挤兑我了,再说,我真无地自容了。”云靖道:“你真有良心,就好好待禾禾吧,否则,这些人大半便不会理你了。”林之平道:“我记着了,云靖。”云靖笑了帮他去干。
紫薇把云雄扯到野森房子后面,没了旁人,上去先吻了几下,软到云雄怀里,娇声地喊哥。云雄笑道:“干吗,紫薇?我跟你来不是弄这个,我们的事以后再说,今天大家是来聚会了玩,不是玩这些。”紫薇气道:“那你干吗和云靖亲亲热热的?”云雄笑道:“这可奇了,未婚妻和未婚夫,亲热一下,有什么不妥?”紫薇还要吻,云雄推了不让,道:“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紫薇到底长长吻了一个才罢休,满足了,自回去乐她的。
程慧和韶醒坐在一处,觉着自己也有人爱了,却是暖暖的,这周围的景色,气氛都好,警惕性就放松了,韶醒也得着拉了回手,只程慧一会注意了,反丢开他,道:“你别动手动脚的好不好?一点情趣也不懂。”韶醒心里气苦,听了柔温不少的故事,怎么到了自己,偏拉下手的权利也没有,可也不敢回嘴,陪笑道:“程慧,我毕业往哪分配,还不一定呢。说心里话,我真想往大城市去,或是南边,有机会出国也行,律磊都出国留学了,再者同学里许多不如我的都出国了呢。”程慧斜了他一眼,道:“这么比,好多比你强的还都死了呢,你也跟着死去?想出国,你跟我来闹个什么劲?”韶醒道:“这不是来跟你商量吗。”程慧:“工厂我不想离开,我不强求你,你也别强求我。”韶醒道:“我们之间,只这最后一个障碍,怎么样?我也现实了吧。”程慧道:“你别自作多情了,差的地方多着呢。工作上的好坏,还没见真章呢。”韶醒道:“你看你,想让我出息,又想栓在身边不让走。”程慧道:“没不让你走,你现在就可以走,你看我伤不伤心。”韶醒道:“早知这样,还不如不爱了呢,男人真得事业安定了再谈婚嫁,否则,两头都是个难。”程慧道:“你后悔完全来得及,我也来得及。”韶醒听了差点跪下来,忙道:“程慧,你别往别的地方想,其实你比我还果断,将来家里外头,说不定你都是一把手,只我也年轻,不能不奋斗拼搏一次。”程慧笑了道:“嗯,你这话说了我爱听,再多说几句吧。”韶醒道:“结婚我就不想离婚,这是一辈子的事,你平常说我嘴贫,今天你怎么也这样了?”程慧道:“受你的影响呗,还能光爱不学呀,那不是白认识了一场。”韶醒道:“姑奶奶,你饶我吧,这些天我还得为这事跑呢,你帮我拿个准主意吧。”程慧道:“双方老人先见见,征求一下意见,你的真重要,我可以随你,虽然我爱我现在的工作,但若我的重要,你就得随我。”韶醒道:“只怕到头来一看,一样的重要。”程慧道:“那么就最后选择吧。”韶醒道:“那在工作和我之间,你选择哪个?”程慧道:“我选择我自己。”韶醒道:“这我可听不懂了。”程慧道:“慢慢想吧,我又没逼你。”韶醒道:“这回真是你欺负我了,程慧,咱们怎么还互相动起心机来了,象是在谈判做买卖。”程慧道:“爱情不是,婚姻往往是这样,没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韶醒道:“你再给我时间考虑考虑,好吗?”程慧道:“你想我不愁吗,但我首先想的仍是你这个人。我现在仍不知我们之间到底是不是爱。”韶醒道:“上一回两个月没见,我是越来越爱,我相信我是爱你的。”程慧道:“可还有我呢,韶醒,我们都好好考虑考虑,这还有一个月时间,足够了。行,我们就结婚,不行,就分手,谁也别再想谁,要不越弄越深,反是痛苦。”韶醒道:“这是什么话?”程慧道:“我想先结婚,后谈恋爱,我认为这样的婚姻和爱情才会圆满,而且不会有什么痛苦。精神恋爱,柏拉图式的,代价太大,我承担不起。”说了程慧似有些伤感。韶醒道:“你以前爱过什么人吗?”程慧点头道:“是的,可是已经过去了,我不再想他了,你也不必知道他是谁,再怎样,他已经过去了,跟死了一样,你也不必嫉妒,对我们反没好处。”韶醒叹道:“程慧,我可真爱你了,你不但年龄比我大,果然也比我成熟,把我交在你手,我也是放心了。”程慧笑道:“你怎么说起女孩子爱说的话了,别忘了你还是一个爱情理论家呢,你以前那番言论,我从心里往外爱呢,要不,你凭什么让我喜欢你?”韶醒道:“女孩子就女孩子,没什么绝对平等的,只你记着,我仍是个堂堂的男子汉,没一点的欠缺,样样都合格,都能满足你,不光在精神上。”程慧笑道:“这事吗,以后再说吧,你若在这上骗我,我也不会将就,立马离婚,而且我会恨你一辈子。”韶醒道:“你不信你可以随时检查了看。”程慧红了脸,转到一边去,气道:“才给两句好的,就要脱裤子,真孩子一个,和柔温一样的了。”韶醒道:“我和柔温还真有共同之处,只你却各有对待,不够公平。”程慧道:“你不如他的地方多呢,你慢慢学吧,他没什么理论,可都是真功夫。你理论上差不多也够了,别再老朽强做少儿态,拿些实在的出来吧。”韶醒道:“我哪不如柔温?”程慧道:“你慢慢悟吧,只一样,柔温得谁吻谁,得谁摸谁,没一个烦他的,你去试试看,大耳光把你扇到月球上去,你信不信?”韶醒道:“你也让他弄过了?”程慧道:“对,只你不是女人,那感受说了你也不懂。你们成熟了,可又失去了许多的天真,就差在这了。”韶醒道:“难道我们这些人不幽默?不可爱?”程慧道:“可多少是人为的,不能身心浑为一体。有些歌手,最好的那些,大致我们国家还没有呢,人歌一体,音乐悠扬中,你分不出哪是人,哪是歌,已经全融在一起了,这才是艺术的最高境界。做人也如此,柔温,或许不比你们成熟,可他的成熟和天真正好匹配,恰如其分地融合在了一起,反比那偏门的强。他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多高兴,他便多高兴,他高兴,我们也禁不住高兴,怎么能舍得了他呢?而且他没一丁点的淫邪,要便要,不躲避,更不强求,让你没一点的心理负担,和他在一起,不仅喜欢,而且上瘾。当然,这是形容,能让人上瘾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柔温象一把尺子,能衡量一切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喜欢他,因为他也喜欢他们,从心里往外喜欢,他几乎适合做任何类型女人的丈夫,你们谁能?要不,千挑万选的玉洁妈妈,怎么会一下子陷在他的怀里出不来。”韶醒道:“这评价可太高了。”程慧道:“当然,按你们男人的标准,柔温算不上出色,更谈不上伟大,可我们女人也有自己的标准。他事业若成功,能成为一个男人也承认的英雄,那么,所有的女人都会拜倒在他的脚下,精神的,肉体的,不会再有任何保留,就是不能直接得到他,但仍是幸福的。”韶醒道:“这不又是柏拉图式的了吗?”程慧道:“不,这不仅是爱情了,这是真正的温柔和依恋,真正的偶像,真正的崇拜。一个国家,一个时代能出这么一个人,不管你们男人怎样,却是我们全体女性的幸福。你们心中有魔女儿,我们心中也有魔神的,但这魔不是什么魔性,而是一种爱,博大宽广的爱,无尽无限的温柔。”韶醒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为什么了,我也不怕了,你们不会真跟他那样的。”程慧道:“对,那样便会把一切美好的感觉感情都破坏了,不是我们不想,他也不想,说实话,他若真的想要,我们不会不给的,那时,我们全都酥软了,挣扎不得的。”韶醒道:“你干吗跟我说这些?”程慧道:“要你有个思想准备,以后真发生了,你也能承受得住,理解得了,不是我们,实在是你魅力不够,道行不深。”韶醒听了个大汗淋漓,半天里作声不得。程慧笑道:“真怕了就好好努力吧!只你别怕,真有这样的人,也没什么了不起,十个八个的女人就能把他喂饱了,他再能,身体上的精力也有限,时间上也不允许,再爱,能爱几个?只我告诉你,永远不许伤害他,因为他不会伤害我们,只会造就我们,你懂吗,韶醒?”说了程慧便使劲地笑,韶醒懂不懂地也回道:“我懂。”程慧笑道:“我第一次见你这么聪明。”韶醒半天里忽地跳了起来,嚷道:“啊,是为这个,拿话把我圈住,你们可真厉害,然后跟他去鬼混,一点风险,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程慧道:“那你就选择旁人去吧,我又没强求你。嫉妒心强的人都自私,不与世争,世无与之争之者,你差的远呢,韶醒,包括什么野森,泛光华,东方夜寒,夏雪涛,要我看,你们全都边也没贴呢,对付女人,你们加在一起也不如柔温半个,精神的,肉体的,人家都得了个老满了,你们却只在那凄苦不胜的,怨着谁来?还不服气,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我白夸了一句了。”韶醒听了道:“那你们这样就行了?怪的是玉洁妈妈多精细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事上让他瞒过去了。”程慧笑道:“瞒什么?玉洁妈妈知道的最多,我们都跟她说,这才叫一番真境界呢,她不许,我们弄也得弄,只不好意思和她说呢。”韶醒道:“看来我不答应不行了?”程慧道:“轮不到你答应不答应,我们的事,与你什么相干?你也在这呆的够久的了,过去看看,顺便把柔温找来吧,我身上正酸呢。”韶醒气道:“你自个儿喊吧。”程慧不再看他,抬头笑着大声喊柔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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