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在自己班的圈子里活动,七,八天里,彩芳和云龙反一面也没见上。云龙还没怎样,彩芳却有些受不住了。
夏日里炎热,野森,凄芳,柔温,程慧,加上欧阳家,齐家这些人,便把夏天里的聚会都定在野森和凄芳家。几日来林浩因事和林之平不高兴,凄芳家便去不得,便都改在了野森的篱笆院了。
这日说去野森那,先定在彩芳家聚齐。林之平有车,不久前又给禾禾买了辆车。琅瑜亮和朗月也来了,也带了车,还有紫薇,一个月中便办下驾驶执照,这些天正借了辆车开着玩呢。
云龙到时,说好的这些人大多还没到,他上得楼来,推门进屋。彩云见了他道:“快去看看乳乳吧,昨晚上就念叨你呢,给你家打电话,说你又不在,这阵子正在屋里气呢。”云龙奇道:“见到人能惹她,这好些天没见了,也惹不着她呀?”彩云道:“你问我,我问谁?你快去看看就是了。”凄芳,小叶子,程慧都在,云龙打过招呼,进了彩芳的房间,似乎是听到自己来了,彩芳却不吱声,穿着个乳黄色的连衣裙,正趴在床上。云龙过去扶了彩芳的肩,悄声道:“乳乳,你又怎么了?谁惹你了?”彩芳嗔道:“就是你呗!还装傻呢。”云龙奇道:“这些天我做什么了?什么也没做呀?怎么能惹着你?”彩芳呼地一下子坐起身,果是气哼哼的样,正要骂,玉洁,柔温,冰清,小意又到了,彩云,玉洁,程慧,凄芳就进到这屋来,于是骂不得,扭着头自去生气,哼哼着,小嘴仍鼓着。
玉洁道:“虽是周末,还有事要做的,却被硬拉了来,嫁了他旁的没得什么,时间上只让他糟踏了不少,当妻子不算,还得陪着他玩,天天的花样翻新,要不就不高兴,哼哼叽叽地跟你闹别扭。”凄芳道:“这才好,我们请不动你,他能把你闹来,省去我们许多心思了。”玉洁道:“怪话,你们请我怎么能不来。好,便陪你们玩一天,早先也说下了,可一到这时候,又总觉得没时间了。”程慧道:“我也是,要不是凄芳死打了电话催,我今儿就不来了。”凄芳笑道:“得了吧你啊,又不是少来了,自然些好,谁也不羞你,怕个什么?”程慧道:“羞我什么?”凄芳道:“要没那个白一半,大耳贼,你能这么痛快地来?”程慧气道:“他呀,你还真没说着,怎么着还难说呢,我还是冲你们来的多些,还有彩芳,冰清,小意她们,尤其是柔温,长了不见便想。”彩云笑道:“想他吃你咂儿呀。”程慧也不脸红,道:“他总有些巧妙是爱人的,揉揉搓搓的功夫,真没人能及得上他。”玉洁听了道:“总向我告状,这又宠着他,别让他听着了,要不又得意了,今个儿外人多些,他要发了疯,你们些大姑娘,羞不羞?”凄芳听了笑道:“羞什么?连我都不羞,她们这些如狼似虎的,反折磨你那宝儿呢。”
这一切彩芳都没入耳,一心只在云龙身上,委屈难当中,大眼睛又开始向外面飞珠溅玉了,秀挺的小鼻子一耸一耸的,红红的小嘴生气地抿合着,只是鼓嘟嘟,粉嫩嫩的两只漂亮的小手舍不得云龙,早缠到她的云侍郎的颈上去了。云龙见状赌气的心去了大半,心想:“我这些日子虽不知怎么总是愁,可这回不管怎么,她这么委屈,都当是我不对吧。”云龙于是抱紧贴到他怀里的彩芳,轻轻吻了几下。
彩芳心口一暖,越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了,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彩云一旁十分惊讶,这彩芳莫名其妙的举动很多,可今天的更离谱,平白便哭,几天没见云龙想了?这点小事,实在不至于,正想着,韶醒和东方夜寒一遭到了,过来招呼过了。云龙见了更窘,悄声央道:“乳乳,这么多人,我服了你还不行吗?你就饶我一遭吧,好乳乳,我求你了。”“就不,就不”彩芳用胸脯去撞云龙,边撞边仍呜呜咽咽地。云龙回身道:“好哥哥,好姐姐们,你们帮帮我,这样子,这样子,等会客人来了遇上了,可怎么好?”云龙心中真有点急,面前几个不生分,他还勉强应付,要来了生人,可怎么办啊!
玉洁,凄芳,程慧都看出彩芳那是幸福快乐,虽不知缘由,不打搅人家还是明白的,便只是笑,也不说话。韶醒听了云龙的话道:“你们的事谁愿插手,高兴了就又亲又吻,反脸了就又咬又挠的,一天到晚稀奇古怪,阴晴难辨,好坏难分,动不动雷电交加,雪雨缤纷的。谁能掌握住小乳乳那变幻莫测,喜忧难猜的鬼古灵精?”柔温听了也道:“仙子,侍郎摆台唱大戏,我们台下附庸风雅罢了,谁还能登台硬充什么角色,自取其辱呀!”东方夜寒也笑了道:“言之有理,言之有据。云龙侍郎,小可也是才疏学浅,难当此和事佬,你休怪夜寒袖手旁观,我实实爱莫能助,你好自为之吧。”彩云听了上来打了东方夜寒一下,斥道:“什么爱莫能助,你们成心看笑话罢。”别人不管,她却是疼妹妹的。彩芳听了哥儿几个的话,没力气说他们,只在那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韶醒尚记着以前的事,又不敢明了说,挤眉弄眼,旁敲侧击地接了道:“人家弄几个别扭,受两遭委屈,是做游戏,干我们什么关系。”东方夜寒也道:“快罢口,醋波未平,酸气又起”尚未说完,大家都笑了起来。玉洁说他们道:“你们别吵了,不帮忙罢了,还说风凉话,看把彩芳委屈的,她怎么也还小呢,可怜见的。”别人不敢回嘴,柔温却有资格,和玉洁争道:“她可怜!天老爷,她背过气去才好呢,那样大家便都不可怜了。”他咬着牙,恨恨地道,高兴的不行。
“咳,咳”彩芳又暖又气,只在云龙怀里哭。“好,好,死去活来,这才叫罪有应得呢。”文雄早进了来,见了这景,也高了兴。彩云怕哭坏了自己的小妹妹,忙拉开文雄,笑道:“二哥,你招惹她干什么?等她暖过来,只怕又要闹个翻天覆地,山倒江倾的了。”文雄逐不说了。彩云又问云龙道:“云龙,你怎么伤了她的心了?”云龙奇道:“没呀。”彩云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又有什么事照顾不周,委屈了她。”云龙听了道:“我什么时候,什么事不依她?我恭维还怕有错呢,还敢给她苦吃?刚才只不过说了两句,你们也都听到了吧,怎么也不至于如此。”彩云听了问彩芳道:“乳乳,到底什么事?你说出来,大家给你做主,要是云龙欺负了你,我们决不饶他。”彩芳抬起头,大眼上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说吧,别怕他。”彩云又道。彩芳看了眼云龙,娇声道:“你问问他,他有多少天没吻人家了。”彩云噗嗤一声笑了,道:“好乳乳,也不害羞,你就为这事把云龙弄得诚惶诚恐?”彩芳哼央道:“他假装不知道。”“我”云龙哪能说上话来,只是苦笑。
众人也被弄得哭笑不得,又可气又可乐,便嘻嘻哈哈地笑起来。韶醒点头道:“乳乳,行,有你的,整天价这好戏连台的。”凄芳也笑道:“我的天,这个小祖宗,这辈子有云龙受的了。”
大家见人家接下来大致要开吻了,也不好再呆着,纷纷出得门去。柔温还要扒了门缝看,被玉洁一把薅了过去,只忍不住,跑去跟冰清,小意,小叶子把事说了。冰清听完,领了两个女孩子就往彩芳屋里闯,剩下柔温一个在那嘿嘿地乐。
吻算什么,这边厢云龙早把唇儿堵在了彩芳的小嘴上,任她纵情亲吻吸吮。彩芳吻一会儿,哭一阵儿,越吻越委屈,越哭越伤心,到了后来,整个人软到云龙怀里,语不成句,气不成声。云龙喜欢得也流下泪来。彩芳断断续续地道:“云龙,我要和你在一起!”云龙回道:“我知道,乳乳,我都知道,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彩芳道:“我不要你走。”云龙道:“我不走,乳乳,你慢慢哭,我不走。”彩芳叹道:“云龙,我的云龙啊”却不再哭。
大家见冰清几个进了去,没一会里面女孩子们就咯咯咯地笑成一团,听彩芳笑了道:“你们痒我干什么!你们痒我干什么?”冰清嚷道:“有乐也不告诉我们,只一个人在这享受。云龙,你别走,让我们一人吻一下。”云龙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身后又是一串笑声。
女孩子们屋里呆不住,都跑到楼下去等没到的人。云龙也跟了下去,楼下又遇见云雄和云靖。没一会儿,野森,泛光华也到了,手里还拎着不少东西。云雄问野森道:“不上你那吗?不准备着,干什么来?”野森道:“赶早市买些东西,路上遇到泛光华,一起来了。” 这时文雄也下了楼来,和云雄他们打了招呼。
大家正在楼下站着,小李子打一头骑着个三轮过来了,他这些天赌输了,手上钱紧,便借些钱赶早市去卖菜,早天听文雄说今早家里来,卖完了货,便赶来了。彩芳,冰清,小意,小叶子赶上去,彩芳抢了根黄瓜拿去洗了吃,吃罢了,将黄瓜根又远远地扔入车上的一个空筐里,拍了拍手道:“打一个成语。”云雄他们愣了半晌,胡猜了一阵,都不对,只有小李子边整理车子,边恨恨地道:“好个小彩芳,好一个物归原主!”大家听了正对,又是一番死笑,只野森在旁,见彩芳欺负人,小李子脸都红了,偷说了几句,女孩子不但不听,反抢白了他几句。
林之平,禾禾各驾了车来。下了车,林之平问清了小李子的情况,道:“这么着吧,剩下这些菜我包了,你算算多少钱?”小李子道:“既是你买,本钱就行。”估了价,林之平拿了钱,让彩芳几个把菜都摆到车尾箱去,回来和野森道:“凄芳早和我说了,只今天多些人,你不知道,额外的开销算我的。”野森笑道:“行,大家都知你有钱,朋友在一块,你不拿谁拿。”小李子听清了死活不干,要把钱还林之平。林之平道:“下回吧,刚才咱们两清了,都是生意人,我现在不能平白地要你的钱。”文雄过来也道:“小李子,算了吧,别硬撑了,去了哥几个出些力气,也就补回来了。”小李子这才不强求。
一时小乐天也到了,仍骑个破摩托。彩芳台阶上站了道:“三天乐,我忘了件事了,我们班夏雪涛让我通知,我给忘了,你去接了他来。你知道他家,上回你带我去的那家,快回来,我有重谢的。”小乐天说了声好,打过轮子就骑跑了,十多分钟便把夏雪涛接了来。夏雪涛一见这景,就明白了,见野森,泛光华都在,下车了过来说话。彩芳和冰清道:“这回不用和我争了,你找个地儿和他弄一回吧,只别让小意,小叶子看着了,教坏了小女孩。”说了又是一个笑。冰清打她道:“你编排我?我要看上他,早弄到手里了,还能等到现在,他是冲那些大怪话大王来的。”夏雪涛不服人说的,道:“你们知道就好,以后少缠我,烦死个人了。”这回更坏,又被彩芳,冰清抓住了折磨,野森看在眼里,又是一个气。
小乐天上来拉开道:“三姑娘,你先处理我这事。”彩芳听了道:“你有什么事呀?”小乐天气道:“才答应就忘了,你不说我接他来有重谢吗?”彩芳翻了下大眼,道:“啊,三天乐,好样的,干的不错。”说了要走。小乐天拦住道:“唉,就这点,这也是重谢?”彩芳不耐烦了,回头和云龙道:“口头表扬五分钟,云龙,这事由你负责。”云龙一旁咧开了嘴巴,象刚吃了二斤苦瓜,和小乐天道歉道:“对不起,太麻烦你了。”小乐天咕囔道:“这不是骗人吗。”这事彩芳耳朵就尖了,重跑回来斥道:“喂,三天乐,你唠叨什么?口头表扬五分钟还不满意!上小学有一回,冬天下大雪,我比别人早去了半个小时,拼命干到最后才走,冻得小手跟胡萝卜似的,回家哭了半天才好,老师不过才给我一面小红旗。你今个儿干什么了?不过骑着皮驴子兜了个风,得到两个好就不错了,行了吧你呀,我没功夫跟你瞎扯,你今儿不愿在这,就快走吧,回家关上门知足常乐去吧。”小乐天凭空矮下去半截,支支唔唔说不上一句整话,道:“那我你,下回,我再不受你指使了。”彩芳道:“咦,你还学会发脾气了,下回这样的乐差事还是少不了你,只要你不死,你就得给我打一辈子长工。”小乐天苦了脸,也惹不起,便一边去了。野森看不得人压迫人的,一时说不上,只看在眼里,气在心上。
云靖和云雄道:“她从不让人的,唉,真没谁能治得了她,可越这样,她将来的苦越大,只自己还不知道呢。”云雄道:“有云龙呢。”云靖道:“云龙现在也不成,都是彩芳管他呢。”云雄笑道:“我也身有同感。”云靖笑道:“你少俏皮,要俏皮找媚媚去,她才爱呢。”云雄听了这方不再言声。
小李子,小乐天平常也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打我一枪,我造你一炮的主,只对彩芳是个例外,虽各气苦,却也无奈。
大家陆续上得楼来,彩芳走在野森前面,进了屋便嚷:“快接驾吧,上仙到啦。”韶醒过来道:“谁来了?”彩芳道:“清谈老祖和怪语天师。”说了领头鼓掌,见野森后面跟进来,大家都笑。
野森皱着眉瞪了彩芳几眼,彩芳也不怕,气他道:“我爸我妈都在,轮不到你说我。真有本事,骗个女孩子来我瞧瞧。”野森目光如炬,杀人一般地看着彩芳,已经动了真火,近前一步步逼着彩芳走上来。彩芳一步步地退,嚷道:“你打我个试试!你打我个试试!”嘴儿唇儿的反往前探。野森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彩芳,摁到沙发上,一时间彩芳的裙子被风带得飘起,露出穿着雪白三角裤的圆滚滚的屁股来,野森也不客气,挥手狠狠照她漂亮的臀儿打了两掌,立时那皮肉似乎就见红了。
一时间,彩芳也没哭出来,众人更是目瞪口呆,不知怎么办好。野森撒开手,冷冷地踱到一边去。彩芳边哭边跳起来往野森那奔,势到中途,见了野森喷火的眼光,反吓住了,只哭道:“你打我!”野森冷冷地道:“打你?打的就是你!一天只知道骄横,不怕王法没什么,可道理不能不讲,得欺负人就欺负人,就你这样,父母何以依赖!国家何以寄托!你再冥顽不灵,更大的苦还在前面等着你呢。”
众人初始觉着野森过分,待他说了,反觉他有理了,一时间谁也没去帮彩芳,既不说,也不动,全在一旁看着。半屋子火药味,也插不进去。
野森积压已久的气愤一古脑儿地倾斜了出来,有条不紊地历数了彩芳的罪状,大有不把她驳得体无完肤就不罢休的架势,末了道:“当怨得怨,当怒得怒。不怨不怒,世无此物!我怨是你值得我怨;我怒是你的不讲理挑起了我的怒火,要怪怪你自己,怪不得旁人。”
彩芳终于大哭起来,站在房子中间不住地擦眼泪。这时,文雄,云龙,林之平,云雄,云靖一干人都进了房来,有见了全景的,有见了一半的,也做声不得,聚在那看。彩芳一见云龙,泪如泉涌,艳丽娇美的身体哆嗦成了一团,哀怨地不知所措地望着云龙。云龙早见彩芳眼泪吧嚓地立在那,摇摇晃晃地有些站不稳,于是心下不忍,才要上前,野森见了喝道:“云龙,让她自己反省,她有哭的权利。”得不到救兵,彩芳再没了办法,期期艾艾地在那哭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咳,咳”见这似乎认了错了,云龙没再让彩芳站在众人视线的焦点上,他把彩芳拥到通向厨房的门口旁,让她抱着自己哭。
平息了些,柔温第一个心了疼,上来对野森道:“你怎么下死手?平日她把我都折磨成什么样了,我把她怎么的了?不用说动根手指,就是汗毛我也没给她碰倒过。你最多不过一个天上贬下来的可恶的魔怪杀星,就敢拿她这样!我告诉你野三木,你再狂我也不怕,对女孩,她吃你的肉,你挖我的骨好了,只这一次,再有下一次,我第一个饶不过你。”文雄见了反不心疼了,也不急了,怎么着他也觉着自己赶不上柔温说的够劲。彩云也不好说什么,只也觉得怪不得野森,可自己妹妹挨了打,总是心疼。冰清,小意,夏雪涛一干子小些的,轮不上说话,里头和他最近的是凄芳;韶醒,东方夜寒知道他那么个人,也不劝他。凄芳上去和野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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