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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吟赋 宋儒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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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子的父亲出了监狱,仍时常的夜不归宿,因为林之平,真还不喝完酒便打妻骂女了,可他不相信林之平,认为他是没安好心,只妻女那又问不出什么,再加花了人家的钱,欠了些情,口里也无怨言,林之平给他弄了个工作,没两天便不干了,又到他自己的圈子里去混迹。
      小叶子这天又来林家,林之平,禾禾,谢东,凄芳都在。林浩自得了个孙女一样的孩子,闲了也常与她说话,他也喜欢她。小叶子说她爸又把她妈打了,喝得醉醺醺的又不知去哪了。林之平听了气道:“叶子,你怕就住我们家,也真是的,你妈妈好好一个人,离了再找一个不就结了,那还叫个男人吗?”凄芳听了忙拉过小叶子,斥责林之平道:“哥,人家自己爹妈的事,你乱搅和什么?”小叶子道:“我妈也想过离,可我爸不干,说要离他就杀了我们娘俩。我妈怕他,就不敢提。要是真离了,我就跟我妈过,再不理他了。”林之平道:“怎么样?叶子也这么说吧。”林浩听了道:“父母总归是父母,这血缘关系谁也割不开的,再者人不好要多开导,多教育,怎么就能放弃了挽救。小叶子,改天你请你爸来,我和他谈谈。”小叶子摇头道:“谈也没用,他前脚答应你,后脚就变卦,顶多好半天,一喝上酒,一赌上钱,又是老样子了。”林浩听了叹道:“几千年了,这些问题一直没解决了,倒真是难办的事。一个做丈夫,做父亲的,怎么能这样呢?一点责任心也没有。”林之平听了道:“还是一句话,叶子,这就当你个家吧,我们市里,没几个人敢来这骂人,打人的,你妈主意若拿准了,就去法院判离,杀人,你爸他不会敢的,有那个胆量,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个份上。欺软怕硬,你若硬他便软了。”凄芳道:“哥,你少说两句话,小叶子来求办法的,你总说人家爸爸不好干什么?”
      谢东常来,也是林浩的缘故,常见了熟悉了,他便喜欢人家常来,说说闲话,让家里热闹一些。凄芳劝父亲再找一个,却没太合适的,林浩身体又一直不大好,便说养养再说吧。谢东和菲菲未婚同居,林浩也劝过几次,见年轻人不听,也就算了,自己的儿子也管不了呢,再者当组织部长,干部中比这不堪的事也经的多了,也不以为奇。禾禾这些天变了样,他是最喜的一个,瞧着也顺眼多了,虽不是理想中的儿媳妇,但总比换来换去的强,林之平身边多个人,当父亲的也放心些。只凄芳,除了京建军,他又求人帮着选了几个,催凄芳去看,有挡不过的,凄芳也去看了,只总没什么结果,无论家里外头,所有的事情中,他只这一件最急。女儿和妻子一样,从来就没让他捉摸透过,他几乎是一个大字不识参加的军队,胜利了,也去念了些书,大致文化水平也没超过初中,虽前几年普及文化,他得了个大专文凭在手里,实是一天课也没去读,象发身份证一样发下来就是了。干了几十年,国家也没亏待他,按能力,他自己也认为给的职务够高了,没一点的怨气,不象旁人,当了局长就想当厅长,当了厅长就想当部长,他却是觉着不行,你给他省长他也不干的,也正因为这样,几十年里只略经了些波折,却安安稳稳过来了。三十多岁才娶了妻,也是组织安排的,大美人一个,他有什么意见?婚姻的好与坏,他也没什么标准,好了坏的听组织的安排就是了。妻子过世早些,开始他还难过些,久了也便淡忘了,好象年轻时打仗工作精力消耗的过多了,他早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大脑不听使唤了,干什么精力都难长时间集中,只女儿乖巧,身份在那,待遇也高,生活上没操心的事,却也过的安稳舒适。
      吃过了饭,小叶子,谢东陪林浩去看电视,也说档子话。剩了凄芳,禾禾,林之平在客厅。禾禾弄了本企业管理的书在那看,等林之平和凄芳说完话一起回家。
      林之平和凄芳道:“凄芳,昨个儿我爸又和我说了你的事,他说的别的不中听,这个却正经些。京建军打回京都就没信来,八成是你不愿意吧?”凄芳咬了下唇,道:“一时半时的,怎么能了解透一个人,再者分居两地,或是放弃自己的职业,只随丈夫走,我也不愿意。这事,再说吧。”林之平道:“我也头痛,认识的人里面,真没适合你的,旁的不说,书读的比你多的男人就不多,咱家又不缺钱,用不着找做生意的,当官的里面,都年轻着,也看不出谁将来能出息,可真是难办的事。”凄芳道:“能谈的来的就行。”林之平道:“这话不对,野森那小子也常来,你们谈的来,可却是不行。”凄芳眉毛挑处,轻声道:“怎么不行,你倒说了看看。”林之平道:“旁的不说,他那个孤傲无礼的性便不适合你,过分地强调精神了,再者没文凭,没其它的一技之长,将来当官,挣钱什么的都不行。你呢,骨子里更是个心高气傲的,除了自己爱的,其它男人都当狗屎臭泥一般,我这当哥哥的都在你那讨不到好处,旁人家能忍受你那个劲?你们都这脾气,都是难变的个性,做夫妻是难的,做朋友,却是极难得,我看,只这样也就成了。欸,这话好象我已经说过了。”凄芳听了道:“你说的也有三分道理。”林之平道:“得,只和你我还有话,旁人我是不理的,听不听全在你。”说完拥了禾禾自去了。
      近来虽恨着野森,日久不见了也有些想。初春一个假日里,上午约好了,凄芳说到野森这来。
      野森照例在家捧了书看,等着凄芳来,看了阵儿,便觉烦闷,弃了书想心事。凄芳固好,原先的更爱,这是怎么了?他发觉他弄不明白自己了。还想什么,这两个都是不可能的,其实以前所谓的爱早结束了,叹息什么呢?欸,怨不得天,怨不得地,只怨自己太没骨气;怨不得情,怨不得爱,只有怨自己太没魅力,其实也怨不得自己,只怨苍天太没情意,只怨那害人害己的俗风陋习,陈规旧律太冷酷,太没法理喻。唉,这该死的还不死,该去的还不去,只弄得我魂魄无依,情感无序,幽幽踯躅冬月里,一把愁肠空自泣。春光何时来,化尽冬日雪。春花何时开,香风飘万里。春音何时传,暗合吾心言。春爱何时到,投吾以怀抱。唉,这真是愈来愈才尽力竭了,竟弄出些快餐一样的句子来了。无力再想,我实在是无力了,无力去哭,无力去痛苦,无力叹息,我快到头了,我肉体和精神的极限快到了,这个躯身所曾饱含的情感之河快枯竭了,心如朽木,不堪一击。噢,让我休息一会吧,让我的生命,我的情感休息一会吧这是什么?古怪吗?是了,沉沦了,坠落了,正在向那心底的府址,那深不可测的渊海,一点点要看不到他们了,不知道将来他们还会不会浮上来可怕,太可怕了!我变了吗?
      悲苦之余,一些语句又在他的心中流淌,自提笔抄录下来
      心底的柔情正要和宇宙花一起开放
      就在晚冬的冷风中枯萎
      天赠的禀赋和潇洒
      惟有默默地在郊野饮泣
      彷徨的心儿向谁倾述
      谁能理解你
      你那无拘的异质
      你那狂放的情趣
      你不知通融世俗
      更不向罪恶屈膝
      活该你伤痕累累
      活该你苦闷失意
      人生的神奇舞台
      真理也不免被谬误淹没
      正直便常常要被邪恶奴役
      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你哪有什么灵气
      心甘情愿做奴才的人
      没有谁可以将他阻挡
      就象向往自由一样强烈渴望
      卑劣的奴性更加疯狂
      我可以暂时去沉默
      可永远不会向他投降
      谁来接受我脉脉的温情
      谁配享有我崇高的魂灵
      是先人吗
      请你为我苏醒
      是女儿吗
      请不要吝啬你的深情
      是天和地吗
      即便你不能思想
      也请给我真诚的呼唤以回响
      遥远神奇的西方
      飘荡的是智者的高啸吟唱
      思绪汇入夕阳
      愁苦已化为悲壮和豪放
      但愿升腾的是暮霭的金黄
      沉默中,再不酝酿寂寞和凄凉
      凄芳到时,野森在院外道口处傻坐着,见凄芳来了,忙收起手中无关的物事。
      凄芳见他又是个多思的样,笑着问道:“这又是怎么了?又是一副悲天悯地的苦难相。”野森笑道:“才刚不过作了一首诗,正吟诵着呢,你就来了,哪是什么悲凄的,你走了眼了。”凄芳道:“你写来我看。”野森笑了去写,诗曰:
      绿润悠然小人家,携风随雨享天涯。
      禅罢清唱满江曲,亘古不变大繁华。
      凄芳听了道:“我知你不是这样,定是有别的古怪,快拿了来。”野森笑道:“没有。”凄芳道:“定是有。”野森道:“便是有,你却猜了看,猜对了,我自给你。”凄芳也不客气,在他那破诗下面又续了一首,诗曰:
      地荒野旷驴低吟,暮霭徘徊路紧人。
      青衫飘荡古道口,痴真乞悟自残身。
      凄芳写完了笑道:“是不是这一套。”野森听了笑道:“算你猜对了,我给你了,拿去吧。”凄芳道:“在哪?”野森道:“在这,我整个人都送给你了。”凄芳方明白,气红了脸道:“一身的酸臭气,我要你干什么?”野森也笑道:“不要我巴巴地来这干什么?来了就要古怪,才给点又不要了,反说我的不是。”凄芳气道:“好,你就无赖吧,你的嘴就往这上尖吧,上回欠我的账还没还呢,这回又来,等下回大家在一起,我也得找人折磨你一回,弄死你我才甘心。”野森道:“可别价,今天让你一个人痛快了算,我不还手好了,只别大家一处乱打,我也不习惯。”凄芳自气了一会儿,才道:“你这个人是不会的,什么人你也不会爱,你只象一部机器,充满了所谓的哲理和逻辑的机器,只会无情地向前滚动,无情地,残酷地抛弃一切人的情感,只追寻你自己信仰的一切,再不顾忌其它,甚至包括你自己的生命。”野森道:“这倒是第一回听人说,我真有些不懂了。”凄芳道:“我哥曾和我说过,他说在人类种群当中存在一种人,他们对战争,流血,搏命有着特殊的热情,这热情要比愚昧和野蛮的狂热要深沉得多,也深刻得多。他们冷静,果断,坚强,博学,他们天生是矛盾的产物,战争的儿子,擅长钩心斗角,通晓阴谋诡计,对他们而言,无所谓道德。他们是智慧的载体,沉默的挚友,冷酷的夫君,他说他就是这种人,只是道行还不深。”野森听了怔道:“是的,可怕的不是没有理智,可怕的是有理智但是发育不良。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是个小人,虽然小人通常也是有才智的。”凄芳道:“你是不是,但你却更恐怖,在我看来,绝对化才是最大的罪恶,不知道通融,天使也会变成恶魔的,你简直无法理喻。被社会承认了,你才会是一个天才,不被社会接受,你是什么?彻头彻尾的一个疯子。”野森道:“你这也不是说过一次了,我这样又怎么呢,能伤害谁呢?”凄芳道:“伤害所有的人,尤其是爱你的人。我知道,你是不会的,至多是同情,怜惜,但你不会真正地去爱她们,这也是你一直得不到爱的原因。女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不知道旁人,只我知道自己,女人最大的愿望是要人来爱的,可你是身体里根本产生不了这种神圣的情感。”
      野森低头沉思,眼中又现出了异彩,抬头盯着凄芳道:“不,我,已到了疯狂和痴迷的境地,宇宙难知的神奇赋予了我这种异样的感情。有时我象个孩子,说象的只是我的外表,其实那时我的心完全和孩子一样,需要女性的保护和安抚。她必然是慧美卓智,成熟妩媚的。我希望在她的怀里品尝温柔,和她无所顾忌地淘气调皮,昏天黑地地和她闹,纵情地述说我的幻想,困惑和失意,她应能承受住我的天姿丰采,我的奥妙神奇,象疼爱孩子般地满足我,原谅我,给我以温润的纯粹的女性的慰藉,她应管束我,娇嗔吓骂,但又不伤我的爱心。我渴望着这样的爱人,她比我更成熟,更卓智,更坚强,有通天达地之才,晓宇畅宙之能,让我的身心魂魄永远依偎在她博大温馨的胸怀间,融化在她的美慧润泽之中。有时我象个要成熟还未成熟的青年,幻想丛生,激情澎湃,什么都不以为意,什么都要弄个头绪,好强辩,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无休无止地发表对世界的看法,这时的她也应和我一同进入这一思想状态,但却要保持一股灵智,不要和我一样,常常失去理智,她应引导,品评论说我的思想,帮助我,在反驳中击溃我不可一世的谬论,让我不断地成长,不断地挥发我的聪明才智,做我真正的朋友,使我不在儿女情长中丧失人生的理想和坚韧的意志力,更要用她女性特有的耐心柔韧抑制住我的统治欲和拥有真理感,使我不迷失在情感的海洋中不能自拔,或是固执己见,抱残守缺,她应该是漂亮,明丽,光彩照人的,每时每刻都让我感受到爱情的甜蜜。有时我是个圣者贤人,无与伦比的大智大悟的禅,操守纯净,无所不知,这时我需要她听我演讲宇宙和人生的奥秘,听我述说我的不可更改的原则和立场,我牢不可破的信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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