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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2/2页]

天吟赋 宋儒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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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顾忌反多,甚至比女人琐碎。”云靖道:“不,日雅,云雄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太好了。”日雅笑道:“痴了不是,以前你总嘲笑别人,现今却又比谁都迷,看来他倒真够可以的,能把你折磨成这样,我也真有些喜欢他了,也是服他,但愿他不负你,不但自己美,也能让你幸福一辈子。”云靖愁道:“可他为什么不写信呢?”日雅道:“看情形或者是真忙,分不开心。男人就这样,有时钻到一件事物里面,旁的全顾不上了,或者是他和你一样,不知写什么好,下不得笔,你不也一样吗,你怎么不给他写?”
      云靖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不知道,我就想他,等着他来爱我,面对着他,我不知怎么办好,写信?我说什么呢?平平淡淡的,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不写,写心里话,可怎么下得了笔,他还不笑话我呀。我只等他,等他来爱我,我再做不得旁的了。”日雅笑道:“这真是痴儿了。唉,我做梦也想不到你会有今日这一遭,不是我亲自遇上,谁说我也不信的。云靖,日子也不长,也别总在家愁苦,闷了出去散散心,和我也行,他那不也有一帮子吗?你干什么不去?”云靖道:“云雄不住,有什么趣呢,看人家恩恩爱爱的,自己反伤心。你呢,日雅,你最近干什么呢?”听到这,日雅皱了下眉,道:“自施哥不当科长,停薪留职后,上面又调来个坏种,是个大色狼,原本是公安局的一个科长,出外头乱嫖,欺负人,玩够了还不给钱,让一个愤不过的姐妹堵了公安局的大门,和他要钱,闹起来,他被调离了,跑到我们这来当保卫科长,只那个姐妹够屈的,弄到什么女子自强学校,一学就是三年,和打劳改一样。他娘的,全是一群王八蛋,这才来没几天,老拿贼眼瞄我,说话里便带着隐晦的脏字儿,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算是合同工,还在试用阶段,进厂还远不到一年呢,他若使坏,我这工作真会丢呢。”云靖再没了悲凄的样,眼眉登时便立了起来,手抚到腰间的刀上,美睛中闪着寒光,杀气腾腾地道:“日雅,别和他们服软,这帮吃人饭不拉人屎的,你越软,他越欺负你,你敢和他拼命,他反老实了。”日雅道:“谁不知这个理儿,可他们有权,笑眯眯地便能把你治个死去活来。李逵倒凶,可饿他个三,五天,大斧子举不起来,你砍谁去?和他们,还得斗智,我就不信现在还真是他们的天下了,共产党再不好,也不会不如法西斯和国民党吧。”云靖反驳不了,道:“可上个事他怎么没进去了?”日雅道:“他这还到处叫屈呢,说有人不够意思,也不帮他一把,可听人说,他能这样就很不错了。”云靖还想说,日雅道:“不说他们这些无聊的,脏了我们的嘴和耳了。”云靖听了道:“日雅,那个天宏我知道,是云雄的弟弟的女朋友的姐姐的同学。”日雅笑道:“这个大圈子绕的可够远的了。”云靖道:“我打听了些,他的声誉挺好的,你们现在怎么样了?”日雅道:“云靖,我和你不一样。天宏是不错,挺公平的一个人,可我和他根本不可能,世上坏人是比好人少,但他那行业特殊,我不会爱的。他们那些人,不论谁,我总有三分恨的。”云靖道:“倒也是,只是你也别耽误了,你比我还大几岁,再拖,更难得嫁个好人了。”日雅冷笑道:“云靖,你这一爱上可真俗气了,我们就非得嫁人吗?没好的,我宁死也不嫁的。”云靖道:“还说我偏激,你这话便全对?什么是好,合适就行,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日雅道:“不是,我只要一个能真心疼我,爱我的就成,再就是有骨气,自己有准主意,不是变来变去的那种人,就是个要饭的,我也心甘情愿跟他去。”云靖笑道:“干什么跟他去,你这不也俗了。”日雅说漏了嘴,笑道:“这传统的东西害死人了,我们是太难了挣脱了。”云靖道:“只要是真爱,谁跟谁倒无所谓,只要云雄爱我,我只跟他在一起,到哪都成。”日雅道:“说来说去总离不开你的什么云雄,简直成了什么呀。”云靖面现红润,许多天里第一次有了笑脸。
      接下来几天里,便出了几档子事,全在日雅,天宏,施笑语身上。
      日雅说过的那个科长,本在警界中也是个无赖,这样的人,哪都有的。他知日雅的出身来历,虽本想着收敛些,但狗改不了吃屎,见有个好欺负的,他当然不放过,先是言语挑逗,见日雅不睬,便以为怕了他,得寸进尺地动了些手脚。日雅因开车的工作不错,确也让他些,哪知养虎为患,自己险些吃了大亏。说日雅便把贞操看的比生命还重,也是胡扯,但总得是自己喜欢的人,哪怕就是那一刻也成。这癞皮狗一样的,日雅见了恨不得离他三百里。
      这日这人请客,让日雅开车接送,大半夜了也不让回去,说明天放一天假,今天晚上当是加班,说话间又是歪眼斜斜的不是个味儿。
      日雅送完了客人,又送这人回家。这科长便醉醺醺地坐到前面来,到了他说的一个地方,却不下车,和日雅道:“老子和你说实话,就是看上你了,工作上也方便,你允了我,好处自少不了你的,若不允,你自己看着办,我也不强求你。”他品味确实过低了些,实在也是不会妩媚,流氓终究是流氓,骗术倒是差些。日雅道:“科长,你上楼,我回家,你说的我全当没听见。”这人嬉笑着伸过手,竟插到日雅两腿之间,日雅立时发了火,两个人在车里撕扯起来。日雅不如男人力大,有一刻被打得半晕了会,再醒来,见他把自己拉到后车座上,已脱光了下身,正扯下自己的衣服往她身上扑,日雅拼死抵挡,因自己的车子,情况熟,挣扎中便抽了件铁器来,缓缓手,便让他压到自己身上,只略挣些,见他不防,就几下子狠打了过去,这坏蛋喝了酒,又挨了几下子,便晕了。日雅趁机逃出车,跑到派出所报了案。值班的人立刻来了,却不见了人,一问姓名,全笑,自是认识的,草草录了笔录,便让日雅回去。
      日雅在派出所录完笔录要走没走的当口,听有个人进来在外面问旁人道:“去了吗?”有人小声说了什么,那人听了笑道:“没去告个什么劲,只摸摸能怎么着?拿一百块钱,晚上舞厅去了,几千个人排着队等着你挑着摸呢。嘿,先摸脸,后摸咂儿,一直摸到小脚丫。”听到的人都笑。
      第二天派出所的人来厂里调查,这物儿虽包了头,却衣冠整齐,矢口否认,可已闹得沸沸扬扬。日雅咬定了要告他,她知道,便是定强奸未遂,他也有几年大牢好蹲,再者自己身上有伤,他身上有伤。日雅到了市局里,出示了几件有力的物证,包括她指甲上的血迹,她都保留着。市局一时当案子办了,了解情况也详细了许多。
      可日雅等了几天,再没人找她,却等来了自己的姨夫,在检察院工作的。日雅本来和他家没什么关系,但这回日雅出来,她姨和丈夫说,到底有血缘在那,不帮别的,帮着安排个工作总可以吧,这样便替日雅安排了这么个活,甚至自己都没出面,连日雅也不知道。
      日雅的姨夫,姨母自是劝,日雅不允,她姨夫气道:“日雅,你就是告到马克思,告到联合国,最后还得一层层推下来交给我们解决,如果事事都象纸上写的一样,那这社会不太简单了吗?就是他进了监狱,你还能得到什么呢?弄不好反遭他那帮子人的暗算,他若没帮子人,大概枪毙也够了。你还不懂吗,事到了我这,我也难办的,弄不好便得得罪许多人。日雅,我看你就算了吧,吃了点亏就忍着些,反正事闹到现在,他也不敢再碰你了,你也只不过受了点伤”日雅道:“我若是认定了要告呢?”她姨夫摇摇头,道:“逼急了,把证据给你弄没了,反咬你一口,你怎么办?又不是没经过,你怎么还不知道这些利害关系。”日雅的姨也劝她,话里话外是她也欠他们的人情,这回算是帮他们一把。日雅听了这话,知道背后定是有了什么交易了,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不吭声。她姨夫又道:“日雅,工作我可以帮你再安排一个更好的,国营工也不是不可能。”日雅听了道:“再说吧。”她姨夫,姨母见这是允了,高兴地自去了。
      日雅挡不住厂里人的眼光,告了又不告,大家反糊涂了,说什么的都有了。日雅一气之下便打电话找施笑语。施笑语亲自开车来接她,在车上施笑语道:“你不用说,我知道,你就来我这干吧,反正过些日子我也开公司的,你就先给我开车。”日雅道:“施哥,我是再不能回厂子了,家我也不想回,见了总吵嘴。”施笑语道:“这简单,你疑人嫂子把她的东西都搬到我这了,她的房子就半闲了,你愿意就收拾下自去住。只一样”日雅道:“怎样?”施笑语道:“你只开好车,偶尔让你办个杂事什么的,其余的都别知道,我是为你好。也不瞒你,我这些买卖风险都很大,关联到的人也极狠极精,你是个姑娘家,就别往里再牵扯了。现在值得信赖的人不多,我真少不了你,可又不舍得。”日雅听了道:“反正也到了这个份上了,与其苟且偷生,不如便干些,我便和你干。”施笑语道:“先别急,过些日子再说。”
      施笑语这一阵子正关注一件大事,这便是害死他妻子君琪欣的那个小子,因也什么事都做,一件骗案出了篓子,扛杠没扛利索,估计怕是捂不住了,细虑之下,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家里给他打点些钱,闻风不好便南逃了。与他同跑的还有几个属下打手什么的。霍明祥已升任刑警队副队长,反越过了天宏。因是个重大案件,交到分局刑警队。刑警队常外跑了抓人,有经验,再者要抓的人中也有亡命之徒的。霍明祥早告诉了施笑语,施笑语暗地里便调派人手,自去准备。
      天宏,霍明祥,还有队长老汪等几个人,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侯上了要抓的人。他们不知道,施笑语领着几个人也到了。
      天宏他们终于在一个酒馆中堵上了几个案犯,只不知旁边还有几个当地的地头蛇。那小子也机灵,见势不好,打碎了灯便呼喊着四散奔逃。天宏和队长老汪瞄上了那小子和另一个大块头,因想活捉,便放不得枪,被追的两个往郊外跑。
      天宏和老汪追到一座小桥旁,便失去了两个人的踪影。两个人分开搜索,天宏到了左面,才走出去二,三十步,便听到右侧响了几枪。天宏急忙伏身急奔过去,见老汪横卧在地,枪扔到了一旁,前面不远处倒着一个人。天宏去扶老汪,见他口鼻鲜血直流,头上的血也汪汪流下。天宏呼了几声,老汪缓过来,喃喃道:“天宏,中国,真难呐!”头歪下,再无声息。天宏放下老汪,又检查那一个,已挨了枪子,只剩下一点气了,便也顾不得,急了去找正主。
      施笑语几乎一直与天宏他们同步而行,天宏追过去,他也领人追了来。几个月来,复仇的事也做了几件了,他的心愈冷酷了。
      天宏转过来,见要抓的人正越过桥在逃,再不犹豫,一枪过去,击中了他的小腿,可便在这时,他感觉身后有人扑过来,尚未来得及回身,已被人拿枪顶住,后脑立时被打了一棒,顿时失去了知觉。
      施笑语拾了天宏的抢,挥手让手下人去戒备,自己一步步向强奸过自己妻子的人走去,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几下,马上这激动便被他生生压下了。
      施笑语似乎又看到了往日那张充满了毫无顾忌和淫恶之色的小白脸,今天看到的却是一张疲惫痛苦的脸,虽然上面仍有一股子凶残和狠毒。
      施笑语站定了,冷冷地道:“你本不该死,按这个国家的标准,但你却伤害了我,我要复仇,这是我个人的东西,国家也管不到我。我们处理仇人的标准只有两个,死和活,因为你活着对我太不公平了,因此你只有死。”
      施笑语把那闪着瓦蓝色幽光的手枪举到胸前,他的双眼没有怒火,也没有哀伤,只有一种极高极深的平静安详。望着那扭曲的小白脸,他也望着他,这人想起面前的施笑语是谁了,也知道他举着手枪的含义了,对死的恐惧一下子扫光了他所有的蛮横,无理和。
      施笑语的手臂随着慢慢移动的仇人而倾下,枪口一直指向他的眉心,他仍不说话,任他给自己半跪下,他知道,这也是个亡命徒,这个淫恶的强奸犯在平常是不会下跪的,即便在法庭上,他都会趾高气扬的,因为那些不能伤害他。现在,这个人感到他面前的施笑语不知要比他冷酷,凶狠多少倍,他在这一瞬间知道了他碰到了他力所不及的人了,他也无力反抗。
      施笑语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现在自己才明白他迟迟不开枪的原因了,他是想知道这个人临死前会是个什么样子,失去了兴趣的施笑语轻轻地扣动扳机,半张人脸被蹦飞了,人被打得向后仰去,瞬时整个头部血肉一片了。
      施笑语再不停留,回到天宏身边,取手帕擦擦手枪,放到天宏手边,试了下天宏的气息,便领人斜下里隐入到夜色中去了。
      天宏醒来时,周围已有人在走动,他被扶到一辆吉普车上,霍明祥在他身边,见他醒了,便道:“队长牺牲了,当场击毙他们三人,抓住了五个,你好好歇着吧。”天宏惊讶万分,把事和霍明祥说了,霍明祥道:“回去报告我写,任务完成了,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天宏养了几天回到队里,案子已经结了,果然霍明祥写的报告。天宏也找到分局局长说了,那局长吃了一惊,找了霍明祥来。霍明祥说他到现场便是那个样,只怕是天宏错了。因无对证,这事便不了了之了,只天宏心中留了一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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