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彩芳,云龙,又约了夏雪涛,曲冠南,任蓓,傅蕾几个,一起去看灯。正月十五虽未到,花灯却也齐全,公园里人也不挤,正好由他们乐。小意知道了信,也特意跑来了,云龙负责照顾她,小意便给手让他拉着。
彩芳边看着边道:“我就说现在来最好,又不用买票,人又不特乱,去年倒是正日子来的,我差点没让人踩死了,一家人被挤散了好几回,都顾了去找人,反误了看灯。”任蓓笑道:“反正好主意都是你出的。”傅蕾道:“过几天上山,我们商量着请叶老师也去,你们同意不?”彩芳听了道:“都是没用的话,赶明个儿我和曲冠南去请,第一我是课代表,第二个曲冠南语文最好,男生里我们老师最喜欢他,我们一去,准成。”曲冠南一旁红脸道:“你们结伴去吧,我不会说话,别误了事。”彩芳气道:“你心里也是个极灵秀的,怎么面上却木讷起来了。”任蓓笑道:“彩芳,大过年的,你别总得谁咬谁,曲冠南又没惹你,平白的数落人干吗?”曲冠南道:“她说的也是实话,我本来便嘴笨口拙。”傅蕾笑道:“你和夏雪涛正好是一对,一个狂傲,一个谦虚,怪不得你们成了好朋友,夏雪涛爱白话,你爱听,他自愿找你。”夏雪涛一旁听了气道:“谁狂傲了?那叫自信,懂不懂?你们能多些这个,不依赖人,我才真爱呢。”冰清也熟了,乱推夏雪涛道:“我是最自信的一个,你爱我一遭吧,家里不方便,咱们去宾馆开房间。众里寻你千百度,猛然回首,你这鸟儿却在灯火阑珊处,我可得了知音了。”夏雪涛见女孩子声大,都有旁人来看了,吓得忙躲开几步,道:“你糟踏了人家的好词句。”女孩们皆拍手笑他道:“动了真格的,便鸟蛋一个了,还自信呢。”夏雪涛气不过,得空拧了一下冰清的脸蛋,冰清嚷着去追,任蓓,傅蕾也去帮忙,彩芳后面加钢道:“弄他个半死就行,唉呀,弄错地方了,摁他的肋骨,我知道,他最怕这个。”小意看了好玩,对云龙道:“云龙哥,她们总这样吗?”云龙道:“见面就打嘴仗,打不明白了便都乌眼鸡似的,不得便宜还下口咬呢,非得这样不可,咱们不管他们,看灯好了。”
小意见了一个荷花出水式的大彩灯,便近前观看,啧啧地赞道:“都是绸子弄的呢,真可惜了这么好的料子。”云龙近前道:“都比着往大了做,也是广告呗。”小意道:“过了节不就没用了吗?可真浪费。”云龙道:“好小意,你想的比大人都远些,不过人家有钱的不在乎这个。”小意听了道:“我就是有钱也不乱花。”云龙道:“不过该花的也得花,都省钱,都不做灯,我们看哪个?”小意道:“这个我也知道。”又见了一个玲珑塔样的花灯,内里透亮,塔外身镶着一排排的彩色玻璃,端的好看。两人正赞叹着,便听彩芳,冰清她们远远地咯咯笑着在那嚷,过去一看,却是西游记里的一段故事,唐僧师徒取经的一个场景。这个更绝,不但环绕着转个不停,四个人还张嘴伸腿地动,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孙悟空的金箍棒和猪八戒的九齿耙转到前面时便向外探,象是撩拨人似的,彩芳哪是个让人的主,得空便抓住了一个不让走,那电控的物件便吱吱叫,冰清上来也抓住了一个。夏雪涛怕她们给弄坏了,忙着替老孙和老猪求饶。云龙见了先扯开了彩芳,夏雪涛见有了榜样了,生掰开冰清的手,拖了便跑,怕人见了不让。云龙一手拉着一个女孩,和夏雪涛道:“你也看紧她,别再纵惯了,弄坏了,又得哭鼻子了,全得我们管。”夏雪涛听了便死攥着冰清的手不放。冰清笑道:“快放开,拉拉扯扯的,象什么话。”挣开了又跑了。
逛够了,又商量着去夜市。女孩子贪嘴,见了吃的便迈不动步,便东挑西选地在那尝鲜。云龙口袋里没几个钱,也不管彩芳她们,只买了给小意吃,自己说晚上吃饱了,不想吃。小意懂事,说你不吃我也不吃,云龙方吃些。冰清更能闹,找了个摊位,让人家给烤鱿鱼,还要了几瓶啤酒,让任蓓,傅蕾喝。大家见这摊位干净,地方也够大,都齐聚了来。冰清又去挑了盘腰花来,和彩芳道:“吃啥补啥,我妈常给柔温做这样的东西呢,我也跟着爱吃了。”烤好了,果然好吃,又要了一盘。吃罢了一算账,五十多元,彩芳,冰清均摊了,彩芳道:“呆会儿再有好吃的,该你们请了。”云龙道:“还吃?”冰清道:“还有几样没吃到呢,你别管,你那份彩芳替你拿好了。”夏雪涛一旁道:“我也没带钱。”冰清气道:“行,我给你拿得了,几个小钱,算个什么?瞧你那抠门儿小气的样,过年还会没有钱呀。”彩芳听了道:“你别装大侠了,小心让他们装穷骗了,才得了几个钱?便不知怎么花了,过几天还得上街装呢。”又逛了阵儿,按家住的远近分工,曲冠南送冰清回家,夏雪涛送傅蕾和任蓓,云龙送彩芳和小意。
玉洁这回却没撕那诗,虽不说好,也找个本子夹起来了,自也说不得柔温什么。柔温看在眼里,心中也得了意。
晚上无事,及上了床,玉洁尚半浸在那诗里,虽不极好,却也难得和了她的心思。柔温道:“我就没这上的本事,要不爱一回写一首,半年里我就能成个大诗人了,省得在他们面前受气。玉洁,还是说你吧,你知道你怎么个美法?”玉洁咬着唇笑道:“你说吧。”柔温叹道:“反正我也说不好,你美的了不得,世上再没人能比你更适合我了。反正我一挨你的身子便不能自己,一想到你那个柔劲儿,我也是个半死,神仙皇帝我也不换的,这辈子,除了你,我再不要旁的什么了。”玉洁笑道:“害人精,鬼画符,先前便拿甜话哄我。我问你,现今我们得了,你也知道了,这个不说,没得前的那些暖人的话都是跟谁学的?”柔温气道:“学什么?都是让你给逼的,你其实比彩芳,冰清都折磨人,那时我但的那个心,害的那个怕,吃的那个苦,受的那个罪,谁能比?”玉洁又怜又爱地吻他道:“我便好受吗,半夜醒了都想你,欸,总算得了你,多难呐!”柔温趁机张嘴乱拱乱吮,玉洁躲不及,下唇便被他叼了去,方挣了两下,一不小心,香舌又被吸入鲸口,玉洁囫囵了片刻,身子不觉软了下来,昏沉中和柔温吻起来,两行清泪伴着她心里的一丝酸楚流了下来。
柔温尝到了咸味才觉不对,脱身来看玉洁,见了她那幸福的样,心下感动,偷嘴使性的心消了大半,又闻玉洁嘤声哼嗔,便失了玩心,自端正了顺应玉洁。玉洁承他的情,反压到柔温身上,一双玉手捧着柔温的脸儿亲吻个不休,一双软软地直陷入爱人的胸怀。
玉洁让柔温进入自己的身体,让他抱紧自己的腰臀,她舒展着,任由自己的身心在战栗悸动中再一次融化。柔温轻声说些调情的俚语俗话,下流得玉洁又害怕又害羞,可因是爱人做的,虽这样,却也有说不尽的谐谑甜蜜,她轻哼着接受大男孩没头没脑的乱吻,她也推拒,可他却步步紧逼,结果两个人越拥越紧,越拒越近。一切都是孩子式的,一切都是不负责任的瞎胡闹,可那美妙的滋味儿却又那么地让人。玉洁闻着男儿那醉人的体息,喜欢得死去活来,躯身剧摆,上摇下动,翻滚辗转,直至那巅峰的最高点,云霭朦胧的最深处。柔温热情似火,持续不衰,宝贝物儿坚挺着,愈久弥坚,只一味地逼迫进击,纵情欢娱。玉洁被他鼓捣得不禁愈加癫狂,臂儿紧拥,尽展着丰臀,柳腰玉腿,娇呼婉转,吟哦涟涟,踏波逐浪中放弃了所有的矜持和遮拦,只恨不得一口吞吃了柔温,让他永生永世在自己的胸怀腹海中盘旋冲撞,汹涌晶莹
夜半,玉洁又一次醒来,柔温正甜睡着,也不忍搅醒他,只开灯偎着他想她的心事。取镜自看,那润红如潮汛般掠过玉洁光滑的腮际,额前的绿丝亦漾漾而动,唇上几近滴出紫红色的血来。玉洁的美睛半闭半合,她是多么崇拜他呀!浓烈而又平详的春情柔意不时跑出来,那更深刻的,弥漫她全身的情中之情,由渴望,期待,无尚的崇拜汇成的爱却整个笼罩了她。她的睫毛翕动着,安详的静伏沉思,欢快的在舞蹈,调皮的在唱小曲,还有戏谑的,来来回回的奔跑。玉洁将双手伏到柔温胸膛上,她纤细的手指随那胸膛的起伏而起伏。一会儿,一只手的食指慢慢抬起头,张皇四顾,又急忙潜身隐藏起来,轻轻地喘息,她静静感觉了一会儿,发现另外九个伙伴都在安详地沉睡,只偶尔动一动,她便又鼓足勇气,撩起眼皮,屏息禁气地观察起来,这柔软,温暖,可爱的物儿是什么做成的呢?纹路清晰可辨,象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公路网,又象是一种平面的思绪体,滑腻而又柔嫩,天哪!这便是她梦幻的希翼吗?玉洁再也想不下去。一会儿,又有诗符当空掠过。
梦游
妇从梦中起,呼夫做云雨。飘游天地间,
神魂荡魄里。思君自潜行,狂风独绝起。枯
木哀涟涟,飞雪低依依。腮红如云霞,妩媚
做舞起。皓腕引猿臂,娇慵揽腰体。唇随舌
儿转,开合不定期。风雪多变幻,温柔化作
雨。妇入朦胧中,神魂渐安息。暗暗告苍天,
今生不相欺。红褪花残落,云聚向天宇。愿
随我眠,永做梦中侣。
玉洁自和柔温又爱了一回,他在半梦半醒之间,她何曾又都是明白的呢。
柔温早醒,见玉洁睡的正香,也不敢打搅,转脸见床头柜上放着纸笔,略看看,也无大奇,便抛到一旁,整衣而起。
玉洁,柔温正吃早饭,凄芳打电话来,道:“今天周末,大家约了上我们家来聚,你们也来吧,还有云雄,云靖,我找不到,你们代传。”玉洁问柔温去不去,柔温道:“闲着也是闲着,还是赶这个场有趣。”又去问冰清,冰清回说有事,不去了。柔温给云雄家打电话,云龙接的,说昨晚云雄没回来。柔温便让玉洁先去,自己去找云雄,不论去不去,凄芳有话,总得送到,当信使,柔温却是合格的。
柔温回到自己原来住的地方,去敲云雄的门。云雄果然在,开了门,柔温一眼便看到云靖睡在云雄床上。柔温便乐,拉了云雄出来道:“你总算得了,实话告诉我,这是第几遭了?别怕,我给你保密。”云雄气道:“你别瞎想,什么第几遭?一遭没一遭呢。云靖这些天,一到晚上,只缠着我睡,话也少说,我抵不过她,只好由她。睡觉是睡觉,却没你想的那一套节目。”柔温笑道:“这真是大奇事,弄到这份上了,还不到一块去,两节木头啊!我可真服了你们的。”云雄道:“你别出去乱讲。”柔温道:“我信你的,想讲也没有什么趣事的。”云雄方让他进了屋。云靖也起来,眼红红的,象是又哭过了,她倒不讨厌柔温,半羞着打了招呼。
柔温说了正事,云雄去看云靖,云靖也看云雄,都是让对方拿主意的样。柔温见了道:“我替你们做主吧,一同去,玉洁也去呢,早饭也不用吃了,上她家讨去,我去过几回,好东西吃都吃不完。”
柔温,云靖,云雄三个到时,玉洁,云龙,彩芳,野森都在了,禾禾也从家回来了,林之平也未外出,反帮了凄芳打下手。不一会儿,彩云,文雄,长歌一齐到了。文雄进门便道:“柔温来了吗?那天哄去我几十块钱,我是要账来了,拿我的钱翻了本,怎么就不分我一些。”柔温躲了不见,文雄抓住了道:“我也不多要你的,两盒烟总得赏吧。”柔温无奈,上凄芳那买烟,凄芳随手取了几盒给他,笑道:“今个儿玩我还帮你,你可别忘了我的好处。”柔温道:“你的好处我自不忘,只我的好处都让玉洁得了,你还要哪样?”凄芳气道:“又说混话了,我要的就是你的不调皮。”柔温道:“好,我以后和你正经,非礼勿动。”凄芳道:“我不是要你做木偶,我是要你有个分寸,其实哪回吃亏的不是你,我见了便心疼。”彩云一旁听了,笑着搭话道:“你疼旁人吧,柔温让给我,再者还有程慧,也是少不得他的。”凄芳笑道:“那我们共享吧。”
说程慧,她便到了,刚下夜班,也没精神头,谁也不理,找个地方先混觉去了。韶醒,泛光华,东方夜寒一同到的,律磊有事不能来,野森听了说遗憾。彩芳听了不高兴了,道:“就你们的人是宝呀,昨个也睡的晚,让不我今个儿还能多招来几个。”谢东和一个细腰修身的女孩子进了门,大家一经介绍,才知是他新处的女朋友,也是一个团的。彩芳和人家搭了几句话,也没得什么大趣,冰清,小意,夏雪涛一些个她素日最喜欢的人都不在,便也困了,拉了云龙找地方偎了去睡觉。云龙也乏,便在程慧身旁挤了地方睡去了。
云靖,凄芳,彩云,长歌,禾禾自围着玉洁说话。云雄,文雄,野森,韶醒,东方夜寒,泛光华,林之平,柔温,谢东和他的女友叫菲菲的,成了一堆。一会儿小保姆来问林之平怎么准备午饭,林之平见凄芳,禾禾在那边说的正欢,不好打扰,亲自去安排。文雄,柔温觉着干说话无趣,拉了谢东和菲菲去玩。
野森闷闷不乐的,也不知想什么心事。东方夜寒见了道:“野森,过去多久的事了,怎么还这个面相。说起事理来,明白人一个,只一到事上,又总糊涂,我也真的服了你了。”泛光华也道:“野森,谁没有爱过,可谁又象你那么执迷不悟,你呀,真如大家说的一样,恰似盲人持炬,只能照亮别人,不能照亮自己。”韶醒也道:“人家不爱你,反过来也说明她不适合你,你总孤愤着干吗?感情那东西,谁能说的清。”云雄听了道:“云雾一样的,你们说什么?”韶醒道:“还不是野森的单相思,他总当成个宝,自哀自怜的。”野森脸色铁青,起身走了远些,也不和韶醒争论。云雄道:“韶醒,你懂女人,你说给我听听。”韶醒尚未说话,一旁的泛光华言道:“虽可言,相貌堂堂,才华横溢,可吸女人心,尤可贵,刚强坚毅,外加孩子气,更摄女人魂,最难得天然默契,心神会领,才可为一体,到那时,金钱,权利,荣誉,皆可为爱情之奴隶,否则,任尔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但君不合伊人意,情殿堂前枉断肠!这是亘古不变的情爱法则。”野森听了叹,云雄也叹,东方夜寒笑道:“女人比禅还难知难悟的,世上只这一件事,我想我是永不能全懂的。”
韶醒在这方面最有精神,听了起身挥手道:“这有什么难懂的。女人,喜极而泣;男人,喜极而歌。女人悲极而泣而诉,男人悲极而歌而吟。抽烟,第一口最香,柔缓而典雅,最后一口最烈,浓重而执著,女人的爱便常是这样的。”夜寒笑道:“瞎比喻,等小彩芳听了,她第一个便不会饶你。”韶醒不睬他,朗声道:“爱情,可遇而不可求。遇之者,不可言人人皆有,和乐融融;未谋其面者,不可言天下无此物,蔑视有加。有者不傲,无者不悲,是仍真情真性者也。婚姻,生物本能的需要,小则满足,传宗接代,大则负责社会,维系国家根本。爱情,美轮美奂之理想,理想者,生物个体之漫漫求索,以求大义,大悟于神奇宇宙,身心合一,升华于冥冥之崇高幸福。万物俱静,神宜搜外,遨游于苍穹,极乐无穷。爱情和婚姻相合相归,人生至幸,天下无多,其深厚阔远者,更为渺渺,然我之愚见,惟求爱情之婚姻者,虽非大缪,亦仍大误。两情相悦,两性相合,人之常情,有此一件,婚姻即成,否则空谈理想,虚耗青春,万般凄苦中不免形销骨立,身心受伤,神魂遭挫,终禁不得沦落异途,毁坏了天姿国色。爱情无常,人生永恒,为无常而弃永恒,仁智者所不屑也。”云雄听了笑道:“这要不是个秀才进士什么的,只怕听不懂这语句呢。”
彩芳过来听了后面一段,似懂非懂间勃然大怒,柳眉倒竖,杏眼圆翻,上前嗔声喝骂道:“没心没肺的无耻狂徒,漫骂情姐,诋毁爱哥,真应当五马分尸,铜柱炮烙,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将你打进十九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脱。”韶醒道:“彩芳仙子,小女孩家懂个什么?空喊乱嚷,刻骨铭心的情爱,你几曾品尝过?别以为小儿做戏,便自觉徜徉了爱河,那火中血,血中火,那其中的疯狂激昂,悲哀苦涩,谁能阐述得透彻?你这个爱妹儿,还有你那个情哥儿,不过是青春之蜜初尝,幸福之河浅涉,大不了是个爱情的初级消费者。禅字刚会写,就要给我们这些爱门学者,情寺高人讲经道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人生还有几多坎坷。”柔温笑道:“初级消费者!这词真好,可不是说她吗。”彩芳大眼睛一翻,不屑地道:“呦,眼气啦,我和云龙是初级消费者,那你们不过是些树叶遮体,饮鸩止渴的。”言罢见野森一旁木然呆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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