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载魄兮,惟鄙人方可使她达及!呜呼,天兮,地兮,玉洁兮,柔温兮,昨个儿得兮,今个儿得兮,明个儿还要得兮,妙趣无穷,达至无极矣!诗不可无名,可为混沌天兮!”
全是柔温的笔体,乱七八糟的淫诗艳句已然令玉洁咬牙切齿,而那评语判词更令她不忍悴读,简直就是淫邪下流,荒唐肮脏,一应占全。玉洁自来便厌恶这类词句,今天从柔温这见了,险些气得背过气去,可冷静了会儿,又思忖道:“柔温既有这个胆量和想法,也没这个才气,这诗断不是他作的,只古人里也没见谁作了这等诗句,定是那帮小子,不知哪个下流,调弄柔温,说不定是有意笑我呢,只柔温不争气,没有眼力,反将破物当了宝儿了拿来家,即便这样,也是一件大罪,断不能饶他的,再放纵,真入了邪道,回头是岸总不易的。”
柔温近半夜方与冰清回了来,象是分什么东西,又争了会儿,柔温才洗毕手脚,摸黑进了屋,滚到床上来。他赤条条拱进被窝,伸手就往玉洁怀里摸。玉洁见他回来了,反开了灯,寒着脸望他,却看不出一点淫邪,又不好说,便将那本子摔在柔温身上,嗔道:“今晚上你准备怎么个死法?”柔温接了那本子,便知泄了天机,哼央道:“他们背着我题的,我好容易偷抄了来,也不是我的错呀。”玉洁气道:“下面的话呢,你也说是别人的?”柔温哼哼着一时答不上话。玉洁道:“我最讨厌粗野下流一类的玩意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脏得没边的东西反当了宝儿了,你怎么就这么没见识?那都是好东西吗?啊?那都是好东西吗?你说,我让你说。”玉洁气得也语无伦次了。柔温道:“玉洁,我再不敢了,不好咱们便不要。”玉洁乱拧他的皮肉道:“我恨不得咬你块肉下来,今天让我饶你,断不能的,不罚你些苦事,你是不知痛的。”逐翻身自睡,不理柔温。柔温已弄惯了,一日不得便四体不安,下地将本子撕了扔掉,回来和玉洁哼央道:“玉洁,我知错还不行吗?罚的这样重,谁受得了。”玉洁更气,道:“你就嚷吧,我是没那个心情了,今天大致又赌赢了钱,有本事歌舞场上去挑一个自去乐吧,我也不管你。”柔温也急了,道:“玉洁,大天白日的哪来这个醋劲儿,这都哪跟哪,一句半句的玩笑话,也值你这样。”柔温耐不得,便去玉洁身上乱摸。玉洁挣不过,任由他抱着吻着,只不放开最后的遮拦。柔温央道:“玉洁,你饶我一遭吧,下回我再这样,自己便去死,再不用你急。”玉洁听了这话,心便软了,又挡不住他的揉搓,气自消了些。柔温又诅咒发誓了一番,玉洁方才允他猴到自己身上来,的时候仍然柔语相劝道:“你学人家些好的,别再弄这些玩意,传出去让人家笑话不算,做人的品性和能力都会让人怀疑的,再者,多用些心在工作上是正经,男人事业无成,终会一无所有的,得到的也会失去的,你总这样,我可骄傲不起来了。”柔温道:“玉洁,我这辈子不能比你强了,先前你也是知道的,别对我要求那么高,我受不了。”玉洁道:“傻话,你还没到三十岁呢。”两个人温存了阵儿,自睡了。
柔温转天见了韶醒这帮人指了鼻子便骂,道:“都是你们调弄的,昨晚上我好玄没让玉洁弄死,差点没央求过来,你们可害苦了我了。”韶醒几个听了笑他道:“活该,人家用来解闷逗趣,你却拿去卖弄戏妻,我们想着玉洁妈妈不掏了你的五脏,也会扒你层皮呢,现今倒好好的,真是意料之外。”柔温听了气道:“原来下好了圈套让我钻。”见柔温不依不饶,大家只好又凑了首妩媚吟给他。柔温读了自觉不错,喜道:“好坏我也分不清,只没了邪味,想来玉洁不会不喜。
上午玉洁到工地勘查地面,虽还不是破土动工的时候,但她是社长,设计上也得先征求一下意见。工程的预算员是市建委的老人,和金璞,玉洁都熟,由他来把关,钱款用项自能周密些。忙到中午,玉洁回社里,食堂自吃了,也没见柔温。
午休时,玉洁在社长室的皮椅上半躺着想心事,左近的工作什么的,都顺她的心情,唯一令她困惑,有些微不解的仍是她与柔温的爱,未得时固然很焦虑,渴望,得了却又不象想的那么绝对完美了。昨晚说了柔温,她自是高尚了一回,可爱的高潮她却没得到,可她固执地认为不是自己错了,而是柔温不好。真正和谐的,理性和高尚的,是仅属于两个人的,其它的虽然不一定是罪过和罪恶,但理性和高尚便会有瑕疵,形似的和谐常常会陷入迷离和自责的深渊中,时起时伏中,便会使美好的蒙上阴影,直至伤害人的身心,甚至影响到人的品行。清醒,觉悟,意志坚定的人会继续追求崇高和完满,虚伪,懦弱,意志不坚的人却会一路垮下去,丧失诚实可贵的真爱。
聪明的人,把理性融于性中,从而达到的完美,此时的男人和女人才真正地互相渴望和需要,真正地互相尊重和热爱。这时深刻的感情,是任何其它男女替代不了的。享有这种幸福的男子或女子根本不用担心他们的爱的对象会被夺走,他们在方面除了对方之外再也不需要任何人,潜意识中便排斥其它的异性,他们此时的已不仅仅是性的,仅仅是任何动物都有的本能冲动,而是纯粹的思想,纯粹的行动,纯粹的毫不掩饰,毫不雕琢的至情至爱。这便是的伟大魔力作用于人的精神和肉体之处了。始至原始本能的爱是要有很好的对象,很长久的磨砺和考验,是要花费心血和精力,仍至真诚和勇敢去体验和完善的,可柔温怎么懂得呢!别人或许懂得,但仅仅是思想家,却不能是实践者。柔温做起来,总是无可挑剔的,可她为什么也不满足呢?也是纯真的,天然的,只有那些永远保持一种对自然的惊异,对自己的自信和欢喜,对异性充满孩子般好奇的男女才会真正到达的彼岸世界,在那高高圣殿的峰巅,点起烽火,举起大旗,去饱尝那人生欲海极致的甜蜜。噢,我的柔温,我最心爱的宝贝儿,你永远保有你的天真吧!可你也要成熟,仅仅孩子气,不是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狂烈不拘的征服力,才能真正叩开我的心扉,让我为你倾倒,为你迷醉!
下午报社领导班子开会,几个副总编,报社重要科组的科组长,印刷厂的厂长,支部书记,服务公司的正副经理,后勤与车队的头,工会和团干部,也有二十多人。只越立奇未到会,请了假。玉洁会上让各人自说自的,她闷闷不乐的。原来开会前她偶尔翻阅上面刚发下来的文件,一叠纸张中尚有一封上级党委转发下来的匿名信。信封虽打开了,却没见什么批示,只夹杂几张上级党委办公室专用的一种信笺,上面都写:“转下级党委审阅。”再无它字。这是省里转发下来的。玉洁只看信封上的笔体,便知是越立奇的,及看了内容,气得身体都打起颤来。越立奇的用语不是恶毒,不是下流,而是负责,公正无私,可当中隐藏的愤懑和失意却又是掩藏不去的。玉洁看了一遍再看不得,撕碎了扔到纸篓里,让垃圾箱去审阅这一切吧!留着干什么呢?无益的,她不能学越立奇,她不需要握着别人什么把柄。
玉洁气的是柔温,都怪他不成熟,不立世,落人以口实。何必迁怒于人,要怨,还是怨最爱的人吧,怨中也有无尽的美的。
玉洁边胡思乱想着,边有一打无一撞地听肖则琦发言,他正谈周末报纸加版的事。肖则琦道:“周末多加四个版面,去年秋末我便提过。增加版面的弊处自也有,但我认为没有利处大。周末加四大版,可拿出三个版面多发表些文艺作品,或是评论,这样也可以提高我们日报的档次。另一个版面,我看就分给广告组,现在有些大户,豆腐块大的地方他们是不愿登的,给他们整版的地方,价高他们也肯,弄好了,一年怕不多得个百八十万的。”霍姐听了道:“谁不知加版好,但你想的再好,再周全,上面一个不批,你有什么办法?我们社又不是没试过,刚到市里就挡回来了,别说再往上了。”肖则琦道:“大家想办法吗,现在报社自主权越来越大,时势宣传方面不出纰漏,其它方面,都好谈的。”众人七嘴八舌,说好的自多。玉洁在这上面也早动过心,只是有规定,难度太大,一天加八版才好呢,便是再累,她也是快乐的。
柔温不知什么时候,偷着进了门,靠墙的一溜椅上找了个位儿坐了,充当了列席会议中的一个。玉洁早见了,忍不住瞟了两眼。柔温喜滋滋中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自豪和得意,顽皮的笑中隐着无尽的不怀好意,眼光每一次闪耀着罩向玉洁,舌儿也舐一下嘴唇,传了好几个只有玉洁才知道的暗号。玉洁的脸腾地飞红了,下体温柔之地,胸怀曼妙之乡,万千股无名的激流和热浪暗暗地冲天而起,最后汇成一道狂飙,直冲入她的脑际,胸乳处亦内鼓外胀的。玉洁无可抵挡,昏沉了片刻,清醒过来后,眼前却只见万千道彩霞火焰在迸射闪烁。
玉洁端坐中央,身子坐得笔直,她的一切一切都没有逃过屋内每一个人的眼睛,二十几个人刹那间被玉洁自然流露出的美慧润泽惊呆了,不但不知道去笑话,反被她幸福美妙的神采弄得不知所措,及见到两行热泪流过她的脸颊,众人愕得都停止了呼吸。
大家觉得,象有风儿轻拂着窗帘,精灵般地从长桌上飘过,为这宇宙方寸之地的氛围增加了许多的清凉和惬意,刚才的杂乱一下子归于静寂。玉洁终于站起身来,她艰难地用双手支撑住摇晃的身体,第一次低下了头,喃喃地说道:“对不起。”言罢步履踉跄地推开座椅,朝通向社长室的侧门奔去。
柔温这才醒悟自己闯了祸,明白了后果的严重。悔是悔,他仍本能地站起身,迎向失魂落魄的玉洁。到了门旁时,柔温开门让玉洁先进去,他随着也进去了,门尚未关上,玉洁却再也撑不住了,直栽入柔温的怀里,胸乳相撞间,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委屈,抽泣着哭出了声。门外众人听到了一个纯粹的女子,妇人,娇柔妩媚的嗔怨,“你害死我了,你这个害人精”
好一阵儿玉洁才安定了,哭却也好,完了便身心舒畅。会未完,玉洁仍继续去主持,端庄着,同往日一样,只美眸微红着,也没人敢笑她。
忙到下班,玉洁回社长室取包,柔温也在那。玉洁此时已恢复了常态,见他自由自在的样儿,心中美美的带些懊丧,与他相处了这么久,这样对着他,仍不禁馋馋的,大概女人之好色,实不让男人耳!不是好色,又是什么呢?如此迷恋男儿的身体,即便是自己的丈夫,爱人,不是仍过分些吗?细细想来,方方面面,他哪一样能超过自己,有些心里话与他说不得,就是说了他也不懂,可这不妨碍她对他的爱。她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任性胡为,混天黑地的癫狂劲儿。今天见柔温一直神神秘秘,探头探脑的样,就知定有什么古怪了,眼目之际,阳穴之间昏昏涩涩的,胸怀双乳之地也痒痒的难耐异常。
柔温嘿嘿哩哩地自顾自地笑,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得意之余便带着惊奇,欣赏的眼光在玉洁身上到处寻视,不住地摇头晃脑,不住地高声叹息。
玉洁咬着下唇,半愠半怨地盯着爱人看,也不做声。
柔温凑近了,笑道:“玉洁,又有巧妙了,嘿,今天他们,我不告诉你是谁,他们又写诗了,给你写的,起先还不让我看,我瞅个机会就夺了来,把他们都心疼坏了,还说落到我这个诗界的二混子手里,慧美润泽全都糟蹋了。玉洁,我也看了,怪好的,挺美的,你听吗?”玉洁不语,柔温见了又道:“不听?好玉洁,求你了,我也默吟了半日了,读出来不会走调的,你听吧。”玉洁脸红红的,喘着气,又爱又恨,无可无不可地愤愤地盯着他看。柔温退了一步,道:“嘿,你急我也不怕,下班了,人都走了,你不听也得听。”
玉洁没法,只好说看了。柔温见玉洁不恼,方将手中的物件递给她。玉洁让柔温帮她收拾,自坐在皮椅中去看,却是一阕杂诗,其曰:妩媚吟。玉洁心下气道:“名字便乱起,会有什么好内容。”可细细读去,不觉情动神迷。
妩媚吟
天宛玉洁女,风流无可匹。温柔招错爱,
端庄惹人喜。唇若桃李艳,臂如颜。性
如蕙兰质,脂腻肤雪莲。美睛招凤会,燕声
语仙言。绿云高髻挽,裙裾染云烟。团团花
锦蔟,冉冉金莲绽。风仪向霞霭,姿采胜天
灿。 心幽深潭水,慧悟不可言。亦忧亦
怨眸轻启,条条道道有神机。忽来一识春风
面,再勿深秋叹天寒。似推尤拒还不弃,樱
口微昵吐幽兰。琼浆玉液飞空撒,浴血红裳
带露沾。闺阁连绵重百户,鲁莽檀郎次第开。
芳心一点碎千瓣,恰似风雨化青莲。情至深
处浓为淡,幺弦轻拨弹空禅。无人折尽黄金
柳,落叶缤纷向东流。大地野菊漫,万花齐
展颜。春妇妩媚曲,昆仑共此时。
至家,柔温喜滋滋地打横抱着玉洁进了屋。冰清见了轻蔑地皱了皱眉,问柔温道:“妈妈怎么了?”柔温道:“你妈妈她病了。”冰清气道:“妈妈病了你美什么!”柔温笑道:“是我让她病的,我淘弄来的东西多美,她一下就迷糊了,嘿,不和你说了,你小孩子不懂的,说了也白说。”冰清咬着牙哼哼着把柔温的耳朵拧了几个劲儿,道:“你臭美什么?才好几天又发昏了。”柔温疼得直咧嘴,可也不恼,反笑着央道:“你放放手,我不骗你,赶明个儿让他们给你写一个,我读了给你听,你就知道厉害了。”还未说完,肚子上早让玉洁狠狠抓了一把,柔温禁不住咯喽了一声。冰清跺脚道:“你就闹吧,我也不管,饭我做了,你和妈妈自吃吧,我和彩芳约好了去看灯。”
宋儒禅:《天吟赋》首发于,欢迎大家来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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