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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吟赋 宋儒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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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就去采买些当天需用之物。玉洁熟练地收拾着这个两口之家,这种冷清的母女世界就会结束了,她身体里孕育的新的生命已经以无可争辩的事实结束了她们母女和柔温过去的一切,而赋予他们以新的美好的生活了。
      玉洁闲了便坐到镜子前面,先拿着柔温的相片端详了阵儿,又望着自己镜中润红的美面发起呆来。她的美眸仍一如既往地闪耀着智慧,聪颖,平和安详,现在又多了一层潜在的泪网包容着的极度的欢喜和惊奇。喜悦荡开了她眼角的鱼尾纹,这更增添了她那双美目的风致,她的秀美的鼻子和温润的唇,因为近日各种有益的运动,焕发出新的生命力,正以清新的润泽等待下一次美妙的温存,她的皮肤已不象年轻时那么富有色泽和弹性,尽管如此,她自我良好的修养和保护还是推迟了皮肤自然的松弛,她身体所有的一切都是饱满的,都是丰盈而又成熟的,这纯粹的妇人的美慧又不是女孩们所能比拟的了。玉洁有一个人洗澡的习惯,自从冰清不用自己照顾了的时候,她就总是一个人在家中洗,久而久之,她甚至不愿意同性看到她的身体了,最后,她常常以另外一个人的眼光来看自己水淋淋的身体,自哀自怜中自有许多迷茫,现在再没有了。她和柔温便一同洗过几回,互相着揉搓,哎,多么的美妙啊!
      玉蓉先到的,她一进门就用惊诧的眼光仔仔细细打量起玉洁来。玉洁温和地拉着她的手,姐俩并排坐到皮沙发里。
      玉蓉几次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才道:“我们俩谁先说呢?还是谁也不说,等哥哥来了一起谈?”玉洁笑道:“我们说我们的好了,他若不来我们便都哑巴吗?”玉蓉道:“那也好,不过我要先听听你的解释。”玉洁笑道:“你都了解多少了?”玉蓉气道:“了解多少!姐,我没想到你竟和他那么个半大的孩子谈起了恋爱,还,还在一起睡觉,这简直是神话一般了。”玉洁笑道:“你听谁说的?”玉蓉道:“姐,我的天呐,我只想问这是真的吗?有人问了我,我都快羞死了。”玉洁微笑道:“是真的,我们甚至准备结婚呢,他过年回家,就办这事,而且,我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了,我准备再做一次母亲呢。”玉蓉昏了头,赤红了脸道:“这,这,你竟怀上了他的孩子,就他嗳,真让人憋气,就他这么个毛孩子!”玉洁笑道:“他怎么了,我喜欢,这事他还不知道呢,知道了只怕乐疯了,他最喜欢小孩子了。”玉蓉跌脚道:“姐,你到底爱上了他什么?难道你的经历还少吗?什么样的男人你没见过,苦守了十年,到头来却不顾一切地和他做出这些事来。”玉洁听了玉蓉这话,不禁垂下她高贵的头颅,轻叹道:“苦守了十年!我终于等到了我渴望的,我没有白等,我多么幸福啊!我爱他什么?他年轻,生气勃勃,感情真挚,毫不做作。他忠诚,热情,他的身体很美,很棒,很可爱,他思想清新,而且勇敢,是他一直追求我的,最可爱的是他也怕羞,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仍然怕羞。他是宝贵的,他改变了我对男人的认识,改变了我对自己周围世界的认识。玉蓉,看看我们周围都是些什么男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脸色灰黄,衰败不堪,可厌的发式,毫无美感的服装。这就是成熟的中年?语言枯燥乏味,毫无真知灼见,除了口号和教条之外就不知说什么好,甚至走路的姿势就能显出他们的无知,无力的手臂,象木杆支撑着毫无特色的裤子的下体,每一抬手投足都令人作呕,他们怎么能和柔温相比。”玉蓉道:“姐,这都是柔温这孩子和你说的吧,可你怎么也和他一样,小孩子似的了。”玉洁道:“社会我是无法选择的,可我的家却要由我来选择,我不会要那些既无道德,又无魅力,而且自我感觉良好的所谓成熟的人来开导我,来进入我的家庭生活。”玉蓉叹道:“姐,你别生气呀,我也是为你好,我没说反对你们,我只是气愤,我不忍心,也不懂,我这么高贵美丽的姐姐怎么会落到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孩子手里,可看样子实在说不上是他勾引你,你自己也昏了头。”见玉洁咬嘴唇,又忙道:“姐,你别说我不会说话,我就是这么想的。”玉洁笑道:“反正我只要他,改变不了了。”姐妹俩握着手笑起来,缘由却是不同。玉蓉故意问:“姐,他还是童身处子吧?”玉洁轻笑了道:“我想是的,他没说,可我感觉到了。他呀,什么都懂,可什么又都不懂,他实在是可爱至极。”玉蓉见了玉洁这景,知劝是无用的,便自说其它的闲话。
      金璞也到了,却是一个人,和玉蓉一样,见了玉洁便是好一阵儿发呆,末了道:“玉洁,你真怀孕了?”玉洁点头说是,金璞跌足道:“算了,也只能这样了。”玉洁道:“只能怎样?”金璞道:“怎样你还不知道,长兄为父,可你这样了,我还能怎么说。”玉洁气道:“原也没让你说。”问嫂子怎么没来,金璞气得说不方便。
      冰清回来了,金璞自坐了不吭声。冰清端茶倒水地忙活,安静着,变了个人似的。
      一家人正闷坐着,柔温开门进来了,外屋地见了冰清便笑,小声说:“我也给你带礼物了,你肯定喜欢。”冰清问:“什么东西?”柔温笑道:“你暂且等着,就我们三个人的时候再给你看,是谁来了?”冰清摁了下柔温脑门,道:“舅舅和小姨,哼,有你受的。”柔温伸舌道:“了不得,是他们,小媳妇总得见公婆,反正怕也没用,我见他们就是了。我们家反正没了问题,我说了和你妈妈都睡过了,他们一下就没了动静,全由我了,嘿,这招可真好使。”虽嘴上硬绷,柔温仍迟疑地走进客厅,见到市府秘书长老爷和团委书记大人,不禁苦了脸,连表示尊敬的笑容都敛了。
      “你们好。”柔温的头微微点了一下,磕磕巴巴地道。
      金璞以严厉的目光打量着柔温,他怎么也看不出这个青年有什么可取之处,畏畏缩缩,毫无神采,既没有应有的学识和地位,更没有成熟的魅力和大度的气势,而正是这些才能配上自己已身为报社社长的妹妹。
      玉蓉也假装不高兴,严肃地审视着柔温,希望他有些长进,可怎么看怎么仍是原来的老样,不禁气结,心道:“就你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竟让我美丽无比,万里挑一的姐姐爱上了你,真气死个人了。”
      金璞身子没有动,连头也没有点。玉洁看在眼里不禁极为不满,可她什么也没说。柔温愣在那,他实在不知应该怎样和这两个大人物说话才合适。说自己的话,只怕他们不喜欢,说他们喜欢的,可自己又不知道,可必须让他们喜欢自己,他们是玉洁的亲哥哥,亲妹妹呀。
      玉洁望着柔温,心下暖暖的,两眼泪水莹莹的,高兴,喜欢,什么都有了,心里叹道:“他瘦了些呀,唉,他一定也不会很好过。”这几天,柔温一直不停地奔波,瘦些也自然,只他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他看到玉洁目光中满含的无比柔情,心中不禁一热,渴望着在玉洁温暖的怀抱里说些调皮的话,便走到玉洁的椅子侧面,把身体靠在玉洁身上。玉洁暖暖的,不自觉地抱过柔温的手,心下叹息着,正想能在柔温怀里偎一会儿。
      金璞见了这阵势,感到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心中无名之火又翻涌上来,他越看柔温越感到不舒服,而且蔑视他,不愿意和他说话。一旁的冰清见了这景,知道柔温在场,三个大人便谈不下去,于是她向柔温使眼色,唤他和自己走,自家先进了房间。柔温不知所以,倒是玉洁拍拍他的手,温柔款款地道:“你去吧,好几天了,冰清也有话和你说呢。”柔温自然地俯身要去吻玉洁的唇,忽闻金璞轻咳了一声,又见了他严厉的目光,顿失了勇气,便只在玉洁的额头触了触。他这举动,连玉蓉见了都气,心道:“怪不得旁人嚼舌头,自己就是这么的不尊重,当着我们的面还动起手脚来了,只瞒得我们好苦。”
      冰清红着脸坐在床上,柔温却得意,道:“冰清,这年过的不错吧?除了玩,钱也不能少得吧?花不了,也分我一些。”冰清气道:“你快安生地坐吧,有话和你说呢。”柔温奇道:“这还正了经了,几天没见,还大起来了。”虽这么说,也坐了。冰清道:“柔温,你知道吗?你走了这几天,妈妈只怕哭了四,五回,我没看见,但我感觉到了,而且肯定是为了你,她想你”柔温听了非常感动,情不自禁地说:“我不也想吗,要不是这个请我吃饭,那个拉我喝酒,我只怕早回来了。”冰清道:“你呀,你都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这帮该死的,净胡说。”冰清红着脸说不下去。柔温不在意地道:“说什么?反正知道了也不怕,笑也就能笑两天,再说玉洁是社长,社里的人也不敢笑话我,我才不怕呢。”冰清道:“都是你这该死的个性,你不怕,我还怕呢,有些人瞎讲,除了说妈妈不知羞耻外,还,还说我也和你睡过觉了呢。”柔温听了这话一跃而起,双手搅在一起,一脸的怒气,并无半点羞愧之意,嚷道:“是谁说这样的混账话?”冰清道:“你嚷什么,不怕人听到了,说的容易,你查起来只怕就难了。妈妈听了这话险些气昏了过去。”柔温气道:“不管他,随他们说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们清清白白就是了。”冰清道:“还有许多怪话传着呐,等没人你问妈妈,她会和你说。”柔温原来的一腔喜意顿时化为乌有,喃喃着,眼中也喷了火。
      冰清抿嘴道:“淘气包,你还一项大罪呢,自己还不知道呢。”柔温奇道:“还有什么罪?”冰清笑道:“也不是坏事,反是一件特别的好事,可你不淘气,便没这样的事。”柔温道:“我已经准备和你妈妈结婚,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事?”冰清道:“更好到不一定更好,可是也非常好。妈妈,妈妈她怀上你的孩子了”柔温又直跳了起来,这回却压低了声音低呼道:“真的!”冰清气道:“我骗你干吗,我还能得个金元宝?”柔温眼睛都瞪圆了,自言自语道:“这可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这可怎么办好?我怎么能当爸爸?这也太快了些。”冰清气道:“没责任心了吧,只嘴甜了吧,我没看错你了吧。”柔温气道:“谁没责任心?只要玉洁喜欢,我能不高兴,反正当爸爸,我还没准备好呢。”冰清道:“那你就好好准备吧,横竖这个爸爸是跑不了你的了,妈妈说想要了,不想打胎。”柔温道:“怎么着都成,我听你们的。”冰清气道:“关我什么事,听我的干吗?”柔温道:“你自也是要当姐姐的了,你也得有责任心,不能光攀着我。”冰清气道:“这哪象个男子汉,大丈夫说的话,简直孩子一个。”柔温道:“孩子就孩子,玉洁喜欢就成。”两人正说着,忽听外面有人在轻轻地哭,细听却是玉洁在低泣。
      金璞见柔温走了,便道:“玉洁,父母都不在了,做哥哥的我要对你负责,我不能眼见你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而且你不能不为冰清着想,你这样,对女儿能有什么好的影响?连我们的子女,我们都不好教育了,他们都崇拜得你不行。现在,嘿,你说我得怎么去解释?”玉蓉道:“哥,我不认为姐姐这么做有什么错,到底是她喜欢的人,我也看不出这对冰清有什么不好的影响。”金璞顾不上和玉蓉争,只和玉洁道:“玉洁,你要好好想想,玉洁,你是国家干部,共产党员,而且有才干,有魄力,都当了社长,这节骨眼上,怎么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情?上上下下的,影响多大?一些领导同志知道了,会怎么说,现今都有人对我说了,替你惋惜呢。”
      玉洁说不出话,她也一句话也不想说。金璞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只想着她的柔温,他的拥抱是多么的有力。
      金璞仍道:“玉洁,你这事已经牵扯到我,弄不好连我都让人指脊梁骨。玉洁,弄不好,你这事不但毁了自己,也毁了大家。”玉蓉道:“哥,这事也严重不到这个份上,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就得说好,看他们能怎么着,你先软了,他们才捏骨你呢。”金璞道:“话是这么说,可总不是什么美事。”玉洁听了道:“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金璞听了气道:“什么?你怎么这么和我们说话?玉蓉,你听听,玉洁她都说了些什么?”玉蓉也道:“姐,我哥说这话也是为了你好,有什么不对的,我们商量着来,自己家里先别弄僵了,还怎么外头说去。”玉洁终于哭出了声,她美丽的身体打着颤,道:“我的事不用你们管,我也毁不了任何人,我自己真有了什么损失,我自己承担。现今都这样了,除了他旁人我是不能理的,我只要他。”金璞正气结着,柔温冲出房来,再不客气,把玉洁怀里抱了,见玉洁这样,冲着金璞,玉蓉怒道:“你们把她怎么了!”金璞也说不上话,他倒不是因柔温气势逼人,而是不屑与他打嘴仗。玉蓉道:“你还问我们,我们还要问你哪,自己做了那许多坏事,都忘了?”柔温听了这话,没了动静。
      金璞也不再留,抖手自去了。玉蓉却舍不得走,留下来劝慰玉洁。玉洁因高兴柔温回来,一时便好了,便让柔温,冰清去做饭,姐俩儿自坐了说话,也不谈旁人,自是柔温。玉洁叹道:“玉蓉,你不知道,柔温,他是我命中的魔神,梦里一样的人。他是为我而来的,他是为我而生的,我怎么能不要他,我怎么舍得,我怎么忍心。没有我他也活不了的,无论怎样,我也不会伤他的心。我只不知一点,他是个孩子,天性如此,还是大智若愚,故意和我闹,可不管怎样,他吻我,动手动脚的地方,都是我最渴望被吻被抚摸的,都是连我自己也不肯说,也感觉不到的地方,他说的许多话,我不愿承认,可又最喜欢听的。他一时不来缠缠我,我就会象终日淋在雨中的岩石一样,是会僵硬风化了去的。”这话听得玉蓉都红了脸,道:“这可真是迷进去了,你也成了小孩子了,怪不得喜欢他。”玉洁道:“你没得了,你不知他的好处。”玉蓉气道:“快别让他听着了,更要上脸了,再跟我也没了大样,全乱套了。”玉洁道:“矜持谁不会,我只在家跟他不。”玉蓉道:“这就好,单位里可别失了分寸法度。”玉洁夸柔温道:“报社里他听我的,手也不敢拉的,只有一,两回放肆些,可也是没人的时候,回来我说他,他也听了。”玉蓉拍手道:“阿弥陀佛,但愿如此。”
      吃饭间和柔温也近了,再不和他使大,只姐夫二字叫不出口。柔温只人家同意便罢,他才不求这个呢。
      晚上玉洁和柔温被里拥着卧了,玉洁想哭,问柔温道:“家里都怎么说?”柔温自说了实话,道:“现今都喜欢你了,反正都同意了。”玉洁叹道:“难得他们开通。”柔温吻着玉洁道:“玉洁,我只爱你!”玉洁叹道:“柔温,我也爱你的,你不知道,我是多么地爱你啊!”柔温道:“我知道。”玉洁的泪水把柔温的背心湿了一大片,可仍泣道:“我想你,柔温,我一直想你,这几天,就一个人,我真受不了了。”“玉洁,玉洁”柔温一个劲儿地亲吻玉洁,再不说什么。玉洁哭道:“柔温,我怀上你的宝宝了。”柔温道:“我知道。”玉洁叹息道:“我要做妈妈了!天哪,我又要做妈妈了!”玉洁泪光中闪着迷人的异彩,嘤声道:“我多么喜欢啊,柔温,我是一个女人啊!”她停止了哭泣,眼神愣愣的,好象透过了柔温的胸膛看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柔温怀着一种虔诚的敬意温柔着玉洁,极尽他所有的温文体贴,只去满足玉洁,让她一次次感到无尚的快慰。
      夜,仍是缠绵不尽的夜;情,仍是真挚美好的情;爱,仍是无边无际的爱!天地合一,身心同体,所有的一切,便又都融化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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