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玉洁突然从身体里涌出一股热浪,心中暖暖的,说不出来的暖洋洋,她忘乎所以地第一次热切地去注视柔温,柔温却哭着低头为她拾起旁边沙发上的外衣,而且极其自然的嗅了嗅,自然得玉洁来不及制止,柔温的这一举动让她感到自己已不安稳的心房又被什么东西无比美妙地触了一下。“谢谢你。”她无力地说。柔温却感到自己的心正在受到伤害。玉洁柔声道:“你怎么跑到我这来了?”柔温不出声,玉洁强做释然地替他答道:“哪都没人,感到我这好象有人,就跑来了!”柔温仍是一语不发。
玉洁见柔温一声不吭,自家暗叹了一声,去整理自己的装束,穿上了外衣便不再扣扣,手拉着衣襟轻轻掩了掩,丰满的双乳仍若隐若现地透过单薄的内衣发出阵阵的幽香。柔温偶然一抬头,眼神向人家那双颤颤的宝贝儿荡了荡,随即又移开来。玉洁拢了拢胸前的衣服,仍没有扣上扣子,既是美丽的女性有示美的本能,也因为这样被他看着,心中暖暖的,她实在是喜欢这样。
“你的采访好吗?”端庄着,玉洁小心地问。柔温赌气道:“我不归你管。”玉洁道:“我关心你啊!”柔温道:“可我不想谈这些。”玉洁道:“不很顺利,是吗?这不奇怪,你毕业没几天,实际经验少,现在不成功是正常的,你别灰心。”柔温道:“我不是在实习,我是正式工作,而且我写的稿子也发过,没什么不成功的。”玉洁道:“是吗,那我说错了,你别介意。”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玉洁又道:“你想不想家?”柔温道:“也想也不想,我都这么大了,再说想家多丢人啊。”玉洁禁不住笑道:“这有什么丢人的,你一个人住”柔温道:“嗯”玉洁道:“自己做了吃?”柔温点点头。一时间玉洁感到自己怪心疼的,又道:“要是能结婚就好了,就有互相照顾的人了。”柔温道:“我不结婚。”玉洁道:“傻话,人怎么能不结婚?”柔温道:“我就是不结婚。”玉洁一时拿他没办法,又不知说什么好,便说自己也要回家。
到了楼下,将出大门的时候,玉洁忽地站住,喊道:“柔温。”柔温转头看着她。玉洁轻叹了一声道:“以后当着人面不许那样看我,知道吗?那样影响不好,大家都会笑话你的。”柔温不言声。玉洁费力地又道:“好好工作,有些事别再瞎想了。”
孤零零一个人回到家,玉洁心下烦闷,不该说的说了许多,该说的却没说完,这么半吐半露的,是什么办法呀!她正凄凉着,还有个人在那大悲呢。这大悲之人却不是柔温,柔温悲也有些悲,可美的地方更多,今天又和玉洁胡混了这一场,看了个饱,闻了个够,总有些甜滋味的。
这大悲之人却是云靖。她是个性情狂烈的女性,这样的姑娘无论干什么 ,都有一股发自内心的热诚与急切,恨也恨的疯狂,爱也爱的疯狂,外力的阻力越大,这疯狂便会越强。
征服失败的结果常常是被征服,而在征服过程中因被征服而产生的痛苦比征服失败的痛苦还要大。云靖就是如此,她的本意是征服一个青年,好好戏弄戏弄他,可结果是自己不知不觉被征服了,一看到他,一想到他就心口发暖,鼻子发酸,头脑发热,手脚发僵。被征服了却没有征服对方,悲剧就此产生。云靖仍在努力告诉自己,自己想见他是想让他不好受,可自己却为什么不停地品尝酸,甜,苦,辣这些滋味?一点点她也不相信了,她只是一味地想:“我要见到他”被这种感情驱使着,她又来到了她日夜思念的人的身旁。
云雄今天却是主动来找云靖的,他上回问清了云靖的班次,知道她今天是白班,自己下班了便到印刷厂来等她。望着迟来的云雄,云靖又委屈,又怨恨,心里哭着想:“我对你多好啊,可你为什么不对我好呢?”无可更改地,她已经喜欢上了他。
云雄见了云靖便有些发憷,心里十分气馁,他知道她太难缠,是个实在不好惹的人,他心里害怕地想:“我的天,我就守信这一把吧,解释清了就别再招惹她了,她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人,想操心也没那个本领啊!”他看到云靖见到自己不说话,愣愣的象是心里鼓着火气,便冒出一句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话来。“云靖,我说不过你,我实在是佩服你。”早几天云靖听到这话会十分满足,今天却认为这是云雄对她的冷落,要疏远她才说这些恭维话,她想着想着泪水就流下来了,牙齿不时咬几下嘴唇,双手却叉着腰。云雄见了大为不解,不但她的哭他不解,更不解的是他没见过哪个女人,即便是男人,叉着腰,以一付毫无惧色的样子哭。他更害怕了,他知道一个女人有了异外的举动必有异外的因由,而且往往有异外的结果,再加上她这么个异外的人。“我的天,一定是我在什么地方触犯了她,或是委屈了她,这可怎么办?她这样的人靠求饶,靠说小话是不济事的。”
“他多好啊!他多好看啊!”云靖却是因为思念,她努力支撑着自己,任那泪水去流淌。“我不是要和你发脾气,我不是要气你啊”她颤抖着,抽泣着想。云雄见了道:“云靖,是我不对,我说了许多错话,冤枉了你,那天又不巧事先约好了,没能陪你,你就原谅我吧,你打我骂我我都不生气,以后我再不见你,再不惹你就是了,你就原谅我一回,好不好?”云雄那句‘我再不见你的话象针一样扎在云靖的胸口,她感到呼吸都困难了,也不理云雄,失魂落魄地信步走去。
云雄跟着云靖向市内的一座山走去,可别人却在下山。到了半山腰,云靖才转身对着云雄站下了,可仍不看他。云雄见云靖不吭声,便也不再出声,就这么陪着她站着,也不敢看她,站了一会儿,他错开几步去看山景。
云靖因四周没有旁人,觉得和云雄越发近了,越发依恋他了,不禁哭出了声,想控制也控制不住,索性就随自己的心意,一时间脚都哭软了。“我要站不住了,你抱抱我吧天啊,他多好啊!”云靖的身体开始摇晃,眼睛也闭上了。云雄转身看到了这景,手足无措。这种对未来一无所知的恐惧比灾难降临更让人受不了,他只想快些逃走,可又逃不动。云雄拿出手帕,走到云靖身前。云靖一沾到云雄的手,身子一颤,刹那间整个人就酥软了,直向云雄的怀里倒了来,双手推着他的肩,呜呜地哭。
“这可是真哭啊!”云雄从云靖颤动的身体里感到了,“可这是为什么?”他仍是不解的。云靖感到身体越来越冷,她第一次感到恐惧,而又不知这恐惧是什么,与生俱来的高傲狂暴,坚强不屈都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时何地,判断不出什么是自爱,自尊和自信,什么是希望,渴求和现实;她感不到自己的存在,她只是通过被一阵阵酸楚之情激动得无措的身体,探索着一个刚才还清晰可辨,现在却有些模糊了的青年。
云雄觉得自己如不抱得紧些,云靖就会从自己的臂弯里软下去,便用胳膊搂住云靖的腰。
一波奇妙的体迅柔曼地轻轻撞入云靖已经停止跳动的心房,随即便震颤着无声地向四周飞溢而去,有几股特别强烈的短波霍然如浪涌来,高高低低地,波波层层地冲向她的双乳,奋勇登上乳峰,用血中魂,情之灵柔润她那圆满无缺的峰中峰。云靖惊骇于她的双乳要暴涨而出了,而这外力带动着她的整个身体都力欲向前飞翔,她的头脑中一阵清明空旷过后,她飘飘若临虚的春风了,在飞翔中却触到了一个更沁软温柔之所,那所在无声地拥抱住了她,那拥抱带给她的是无比的温暖和苦痛,她痛楚得大叫一声,昏死了过去
云雄有些羞愧地接受着女儿家挺进中丰满滑腻的双乳的迫击,羞愧于自己竟无法躲藏,无法回避,他下意识地感到自己这样是在冒犯她,是他天生的品性所不能容忍的劣行,可她的双乳愈迫愈近,愈迫愈深,不知不觉她已经开始融进了他的身体,一股随之而来的,无比美妙香甜之感也开始包融他了。云雄心中一暖,胸脯变得轻缓舒展,坦然地拥吻着那对踏着柔浪顽强挺入的不速之客。
云靖呻吟中的惊呼,把云雄整个灵魂都振出了巢穴,他一边安抚着那若起若浮的心神,一边向那发声的所在望去,轻声唤道:“云靖,你怎么了?”“冷”云靖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可这一声充满哀怨,恐惧,渴望的呼唤却把云雄刚刚沉入原位的心神又振散了,他眼神一时变得柔和而多情,怔怔中便射到云靖低垂的脸儿上,不知怎么,象是听到了什么,云靖竟也缓缓抬起头,在静寂无声里以十倍的怔怔迎上了云雄的眼神,对视中两个人好像从这面镜子里一下子看到了对方的心魂,也看到了自己的。
云雄看到了云靖眼中的泪水,泪网,和泪网后悸动的情怀了,以他人生的经验就可以知道这是什么,可他不明白云靖为什么要把这万人皆同,而又万人皆异的神光撒向他。云靖也清楚地,在几寸近的地方清楚地看到了一个使她感到无比亲切温暖的灵魂了,她的眼睛眨也不敢眨,只怕这一眨之下,这灵魂会离她飞逝,永不回还!渐渐地,她安然了,那眼睛和那眼中的灵魂使她安然了,安然中她感到自己的心更加冰冷,因为她虽然相信他了,可却开始怀疑自己了。“我冷”云靖喃喃地呻吟着,重又闭合上双睛。云雄知道自己应该吻吻她,而不管这一吻之下的后果,更不管将来会怎样,可是他又迟疑开了,他不知怎么吻,他从未吻过啊!他舐了舐炽热的嘴唇。
吻,云靖会的,然而现在她却仅仅望着云雄不敢一动,他是那么地令她不敢企及,她自惭形秽得失去了吻吻她已经信任的人的勇气,可她仍然渴望着,渴望得心儿在剧烈地抽搐,那痛楚再一次把她打入到无底的深渊
亲近之感慢慢地退去了,云雄已经不能去吻了,时机消逝了,他开始觉得她的奇异了,“她是谁?云靖?可自己前些天见到的云靖不是这个样子啊!”他没有吻她,虽然他也渴望着,渴望着去得到那肯定无比美妙的甘甜!
山风在刮着,那风儿疑惑不解地望着这两个人,她失望地白了他们一眼,她算准了他们是要吻的,现在,他们不吻了,于是她便在两个人的脸上,唇上一扫而过,把他们的气息和吻都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呼啸着远远跑开了
恢复了知觉的云靖忽地推开了云雄,踉跄着向山上跑去,漫无边际地走着。强烈的失落感,那种以持续不断的进击而强化的渺茫深深地控制这她的心智,她没有气力来思考她内心世界的变化,也无力来注意她周围的世界,跌倒了,便爬起来,她只感到旷野间的风是那么的大,那么的狂暴,而自己的心却没有一点与之抗衡的勇气和力量,而平时的她总是用一种自豪感和无畏感充实自己的胸膛,来领略这自然的美妙和凄迷,而现在她只感到冷,从里到外地冷,她好象在这个时间里想到了一切,一切失望过和渴望过的,然而却没有一幅清晰完整的图像出现。她的双手也没有了安身之地,不知摆放到哪,便在空中挥舞着扭到一起。
云雄远远地跟随着云靖,目光很少从她的身上移开,当他感到冷的时候,他便脱下了外衣,他感到更冷了,但他已经顾不了这些,跑过去将游魂一样的云靖裹好抱紧,不由分说地托起她,向山下跑去。到了山下,云雄已经累得手臂无力,双腿酸颤了,他再没力量向远处的车站走了,便打了个出租车。云靖的脸儿偎在他的颈窝,一动不动,象是已不在呼吸一样。
下了车,云雄仍抱起云靖,才走一步,他感到颈间被什么凉凉的东西浸了一下,便知云靖又流泪了。进了宿舍,拥云靖到自己的床上卧了,想离开,头颈却被云靖死死地抱着,缓了一会儿,他轻轻地道:“云靖,放开我,我做饭吃,你一定又冷又饿。”云靖的手臂无声地滑落了,可碰到了云雄的手又抓住不放,云雄又屈就着暖了一会儿,才脱开身来。
渐渐地云靖从迷乱中清醒了过来,她想起发生的事情了,并且看到云雄正在那边忙碌着,嗅到了煤油和食油混杂的气味。她告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冷淡,疏远,最后便是分离,离开这个她决定以陌生感来对待的青年。她怎么能不清醒呢!她一直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是谁,也记得日雅说过的话,这都是不可能,不可求的事情,还幻想什么呢?她能承受得起温暖和甜蜜,可那之后的苦痛她如何忍受呢?陷得越深,那苦痛便会越巨大,她根本忍受不了的!可当云雄再一次走到她的面前,她又忘了那苦痛,又迷离到云雄的眸光和体息所笼罩的氛围中了,再也挣脱不开那温柔和甜蜜带给她的巨大幸福感,能让云雄再抱一次,就是死她也甘愿啊!
云雄却不知道这些,他端着饭菜走到云靖面前,道:“云靖,吃些暖暖身子吧。”云靖努力闭上眼睛,好象这样便可以摆脱那柔情的诱惑。
“哦,一定是累坏了,工作了一天,又在山上跑了那么久。”云靖感到背后软软的。云雄道:“向后靠着坐吧,这样会舒服一点,”云靖仍是一声不响,身体无力地向后靠了靠,泪水止不住地流下来。云雄看到云靖面色奇异,闭上眼睛,不与自己说话,轻呼出一口气,坐到床的另一侧,背对着云靖,眼睛向窗外望去,自去想他的心事。
云靖看到热腾腾的饭食,心下愈加悲凉,“离开他,离开他他对我是一个陌生人他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对,对的,我不记得他的名字,我不记得是怎么和他相识的,不,我根本没有见过他,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他这个人,今天我离开他,世界上就没有这个人了可是,我也不存在了吗?离开他,我到哪里呢?没有我,着世界上也没有我”
“啊!”望着云雄宽阔的肩,云靖痛苦的哼了一声。云雄惊异地转过身,他看到了云靖那双虽然很美,现在却呆滞无神的眼睛,他拉起云靖冰凉的双手,道:“你怎么了,云靖?”云靖道:“我没有了,我没有了”云雄迟疑了一下,最终下定决心坐到云靖身旁,拥住向自己顷来的云靖的娇躯道:“云靖,都是我不好,你不原谅我我也不怪你。”“我不认识你。”云靖泪水向外涌着,迷茫之色愈发浓重地笼罩了她。云雄此时才发觉云靖的失态,才发觉她的神智已不太清醒,小声道:“云靖,你饿了,要吃饭的。”云靖道:“我饿了?”云雄道:“我喂你吃。”“你喂我吃?”云靖抬头想望望云雄,额头却触到云雄的唇上,她的身体微颤了一下,轻轻“嘤”了一声。云雄以为她答应了,便开始喂她饭吃。开始云靖却不吃,云雄以为可能是热的缘故,自己尝了一下,云靖这才吃了一口。以后每一口食物云雄都要尝一下,至少是用嘴唇轻触一下,云靖才肯吃下去。最后,云靖每吃完一口饭都要让云雄在自己的唇上吻一下,象是在让他报答她肯为他吃饭。
云雄开始非常诧异,慢慢他就习惯了,开始小心侍候云靖吃,自己有时也吃上一口。云靖先吃饱了,云雄想自个儿端了吃,却被云靖压住手,让他拥着自己,自己去喂他吃,自己便也可以去吻他。云靖脸上慢慢露出痴痴的笑容,第一次为心爱的人做事,她怎么能不笑呢!
吃罢了饭,云雄又倒水来,云靖吸吮了些,凑上去让云雄汲去了喝。云雄见她今儿第一次笑了,便不忍拂她的意,自个儿接了。最后一口水喝完,云靖便吮着云雄的唇儿再也不放开了,一直到吻得失去了力气,才泪流满面的瘫倒在云雄怀里。
云雄嗅着云靖的秀发,在她耳旁轻轻地道:“你喜欢这个样子就这个样子,要睏了就睡吧。”歇息了会儿,云靖又来吻他,云雄因怕她再流泪,便屈就着应承着,任她肆意痛吻吸吮。
渐渐缠磨着便到了夜半,云雄见云靖毫无离去之意,便只好说:“那你就不走吧,云靖。”云靖轻嗯了一声。
没有别的事做,云雄拉过被来给云靖盖上,云靖却把他也拉进去。云雄靠在床头,取了本散文集念给云靖听,当他再一次回过神儿来,发觉云靖偎在他的怀里已然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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