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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之平知道彩芳车子丢了,就给繁楼天挂了个电话,让他帮着找找,说不象是城郊人干的,他们一般不偷特别好的车子。繁楼天问了情况,便发下了号令,不消半天便找到了,赶着让送了回去,又告诉了林之平。
      林之平闲着没事,就驱车到了学校,等课间的时候把彩芳找了出来,一同到了校门口。彩芳看到自己的车子就停在那,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忙过去检查了一遍,车子反新了许多。
      林之平说车子找到了,我就走了,下回小心点。彩芳拦着给买了个冰淇淋,说我也不欠你的,咱们扯平。林之平感到女孩子挺好玩,边吃边站在校门口和她说话。没说上几句,彩芳大模大样地道:“干正事去吧你呀!别在这晃啦,影响怪不好的。”林之平还是笑,偶尔让别人命令一次,滋味还不错,便不再多说,上车走了。
      云龙知道车子失而复得,心里一块石头也落了地。
      欧阳彩芳:很高兴大家到文学网来看《天吟赋》,我的遗憾是我的可爱和精彩迄今为止只有作者一个人知道,不过三个月里大家都会知道的,我真幸福,我最爱吃小豆包,晚上让妈妈给我做了吃。)
      过了几天,林之平得了个闲,就借这个机会找繁楼天说聚聚,也谢谢帮忙的人,同局的兄弟茅升宇坐陪。繁楼天来了道:“谢什么?这是他们的荣幸。”林之平道:“你别拿人不当刀,事大事小总是求人家了吗。”
      禾禾见了繁楼天带来的两个人就是不喜。左边的一位,走路横晃膀子的姿态颇得螃蟹国的真传,那质地式样新潮的西服穿在他的身上就是使人极不舒服,让人怀疑这个衣架是不是设计有毛病。箭式的棕红色皮鞋闪着幽光,可惜落在地上不走直线,不丁不八,好象它正逢闹肚子。最有特色的莫过于那张谁都有的面孔了,可你实在说不上那是一团疙里疙瘩的肉瘤,还是陷着两个转动不灵黑球的鸡屁股。右边的那位也是脸挂横肉,凶态毕露,但在林之平面前,偶尔笑一笑也还挺妩媚的。
      林之平素来也不喜欢与这类打打杀杀的人物交往,越这样,在这帮人物眼里越显了他的尊贵。
      禾禾见服务小姐拿来菜单,翻开道:“黄油鸡卷,糖醋鲤鱼,清炒虾仁。哎,可别拿用水泡过的来唬我,味道不鲜可不行。还要孔雀牡丹,砂锅羊肉,荠菜圆子,嗯,行啦,之平,我就要这些。”接下来林之平几个又点了七,八个菜,一时酒菜上齐。来的两个人物也不在这口饭,只是为了个面子,喝了几杯酒便见机告辞。繁楼天也没动地方,摆摆手让他们自去了。林之平见繁楼天如此,也便不再客气。
      茅升宇点上一支外国名烟,吐了几个烟圈,哼笑道:“之平,哥们儿交往中我最佩服你,心智高洁,城府幽深。黑道中成帮立派的话,你必是领袖人物,否则也必是精神上的首脑,智囊中的翘楚。哥们儿也算是要权有权,要钱有钱,纵横社会上自是一派风流人物,要什么,有什么,可吃喝玩乐后还是吃喝玩乐,无聊后还是无聊,也真空虚,不知活着是为什么?岁月蹉跎,容颜苍老,人未衰心却已经老朽了。”林之平道:“升宇,有时间读读书,听听音乐,其中自有一番肺腑洞天。潇洒风光的境界你也满高了,再品尝一下艺术的美吧。”繁楼天听了道:“平哥,中国人也就是这个小老样了,没多大蜡气了。兄弟们天生就是这么个素质,除了敬慕你以外,实在也没那个本事和情趣。俗话说隔行如隔山,何况人心呢。”看禾禾不在旁边,他压低声音道:“平哥,谁知你心里怎么想的,禾禾那妞,啊不,禾禾嫂子除了文化那方面比你欠缺点,其它方面也都百里挑一,她的那番情意我都看出来了,你怎么冷冷的不自在消受。说千道万,要说是混女人,当玩那妖冶狂浪之辈的,可那终归是一时的,静下来还能得到一个女人真心的眷顾,那滋味却真是上上的。老子虽不高明文雅,可那些红男绿女,鸡鸣狗盗,残花败柳却也从不入眼,攀高枝,寻闺秀,又入不了人家的眼。说实话,象升宇说的,这勾心斗角,滚来荡去的日子老子也过够了,吃吃喝喝也早腻了,就连先前看的那有滋味的录像也反了胃。唉,平哥,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虽从不象那帮小子爱人前炫耀,可是样样都比兄弟强。不爱的你不要,爱你的你也不要,你到底要什么?是不是得不到才是好的,我可真弄不懂你。”
      这样的事,林之平自是不回答,只是告诉繁楼天做事要有分寸,多想着挣钱,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女人身上使劲。繁楼天诺诺连声,林之平的话比他爹的话还管用十倍。管用是管用,该不听的照样不听。
      繁楼天又去讨禾禾的欢心,说到吃喝玩乐方面的事,两个人是遇到了对手。后来谈到孙启定,禾禾笑着说那胖子还打自己的脑筋呢。繁楼天来了气,冲禾禾道:“嫂嫂,兄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是沾腥爱荤的猫,可老子终还懂得朋友妻,不可欺,在世面上混,义气交情从不马虎,不象孙启定那老小子,连他妈的娘家二表姨都能兼收并蓄,世上女人凋微了,只怕连他自己的女儿都能打印,这王八蛋简直就他妈不是人。共产党,大厂长,政治流氓老淫棍,老子都不愿与他为伍,以前所谓干净的人如果脏起来,只怕是更疯狂。”
      禾禾没人时还夸繁楼天真义气。林之平道:“嘴上谁不会说,孙启定固是好色,但做买卖还是守信誉,不象楼天那帮人,没别的本事,是一帮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强取豪夺,就是指他们这些人。”禾禾道:“他不是说他有许多买卖吗?”林之平道:“什么买卖?他们哪能吃得起那个苦,又不肯动脑,皮包公司怎么着还有些表格公章放在包里。他们最多不过是有个小本子,上面记着些人名和电话号码,拉大旗做虎皮,钻缝子挣钱就是了。”禾禾道:“那他怎么怕你?”林之平道:“打小就这样,再说你别看他面子上挺强壮,一手挣两手花的,我时常还得接济他些呢。过一阵儿看看,他要是块料,就帮他弄个正经买卖干干,老人的面子上也有个交待。”结账下来,自不少于千八百的数,林之平随手掏出一把钱就给结了。
      禾禾午觉醒了后,坐在镜子前面整理自己,又发了阵子呆。林之平推门急急奔进来,快步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囫囵吞下,唇上的水珠也不擦,就奔到电话机旁,闪开衣襟,扯下领带,翻开内衣最上面的纽扣,深深吸了口气,才飞快抓起电话,手指颤抖着连点了六,七下。禾禾看到林之平面色赤红,额头汗珠微溢,神情极不安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便放下手中的粉饼唇膏,凤梳墨笔,款摆着潜至林之平身旁。林之平看了她一眼,腮肌抽搦了两下,也不吭声。这次好象未挂通,他用手掌拍了两下话机,未等话机在跳蹦中停稳,又开始啪啪啪地乱点。禾禾默默地盯着林之平线条柔和,英俊潇洒的脸儿,越看越是喜爱,一时昏了头,禁持不住地往林之平怀里倒了下去,绯红倩脸直凑过去,唇儿吻了两吻。“喂,要魏总经理听话,我是林之平。”“喂,我就是,之平老弟,什么事?”禾禾感到林之平的身子一振,随即自己的双唇被用力吮了吮,重重的,十分粗横。林之平道:“老魏,最近又进了什么货了?详细说给我听听。”那老魏道:“这个月没进什么好货,日本原装的录放机进了二千台,赚头不小,可本钱太大,现今还压住我八十多万。彩电,冰箱也还紧俏,可哪家店里都摆着,小利而已。黄金部进了一百四十八万元的首饰,销量平平,指望不上。可气的是南方造的什么西班牙式家具,摆了二十多天,一件未出,我可上了恶当”禾禾感到林之平出气均匀了,他的脸上又露出了他固有的冷静和微笑,自己的唇儿又被他轻柔地吻了吻,美妙至极。禾禾嗅着男性的醉人气息,一阵销魂夺魄的眩晕使她抱紧了他。“好了,老魏,别弄来弄去总诉苦,你们那么大的商场,销售量多少,想想上交利税多少,几十万,几百万的不仅仅捐给铁道部和酒楼了。我是想和你谈笔生意。”“生意!”林之平的微笑更自然了,他想象得到对方现在的面相,他道:“一说生意,你的神经就绷紧了。其实没什么,我不过想买你的一批存货而已。”“什么存货?多少?”“黄金制品,全部。”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之平,哈,哈,莫测高深的,你开玩笑吧,统共着几百万呢,你有这么多钱?”“我没有,但有人有。”林之平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之平,这我想我得和几个副经理研究一下,货架上一时没了货,这可不正常”“老魏,别婆婆妈妈的,你跟我还来这套,推托要找个好点的借口。”林之平的口气严厉,面色阴暗。“那,让我想想”“别生意做多了,就忘了交情。”林之平的脸色仅仅在半秒内就变得温和了,他捂住话筒,吻了吻禾禾的鼻尖,道:“现在的人嗅觉都很灵敏,不过最后还得看脑子灵不灵,权利硬不硬。”
      一会儿,那边回话道:“之平,可以,不过我要现金。”“没有,支票。”“支票?之平,银行取钱难啊。”“这个你放心,我会关照的。”“还有,之平,这价格,你既然全买,当然不能按销售价。”“痛快点,你说吧。”“我取常利的百分之三十。”“好吧,货单马上让人装在信封里送到我家,货先存在你那,或许几天,或许几个星期,支票明天给你。”
      放下电话,林之平的手又开始发抖了,呼吸急促起来,终于,话筒又平稳地握在了他的手中。“找崔经理,我是林之平。”“请等等。”林之平用手托着禾禾的下颏儿,左右看了看,赞道:“真美!”禾禾又是欢喜,又是害怕,她一点也弄不懂面前这个男人在干什么,要干什么,一时冷一时热的。“崔经理吗?我是林之平,好些天不见,过的还称心?”“托老弟的福。啊,林老弟,有什么事吗?”“听说你们商场的黄金首饰不错?”“马马虎虎过得去。”“我想买啊。”“给现在和你住在一起的女朋友?”“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老弟人缘好吗。”“崔经理,你们那一共有多少?”“四百万吧。”“那好,我想全买下来。”对方半天没吭声。“林老弟,你想开首饰店吗?那样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崔经理,这货还要存在你们那,万望守秘。”“林老弟,真有你的,连给人考虑的时间都不给。”“公平买卖,我给你最需要的。”“什么?”“现金,全部现金。”“这,这还满有意思的,不过”“崔经理,现金我当面付清,这点货,你按进价给我好了,反正是公家的,我额外再多给你十万元,怎么样?”停了停,那边道:“林老弟,成交。”
      整个下午,林之平打了十几个电话,他的眉头时紧时松,人也时笑时恼,有时大声喊叫,有时柔声细语,有时紧张万分,有时又悠闲自得,但一点点禾禾看出了些,他的紧张有时是真的,尤其在他打电话的间隙,有时他是故意做出来的,在打电话之中,悠闲的下面又怀着隐忧,就这样,一下午之中,林之平在十多种不同的形象中变换着,象个演员,根据不同的需要而弄出不同的话语和面相。开始迷惑不解的禾禾却越来越清晰地看出了林之平贯穿始终的,他的冷漠,他的节制,他的神秘微笑中包含着一种对外人的无情和蔑视。
      林之平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扔下听筒,把禾禾轻轻抱到床上,半亲切半粗鲁地分开她的外衣,内衣,最后扯下她雪白的乳罩,把自己的脸深深埋入到禾禾的胸窝。他急促的呼吸弄得禾禾又痒又暖,心中十分的感动,这时她才发现她心爱的男人也有疲惫不堪的时候,他象失去了力气的迷路的孩子,在哭泣中突然发现母亲一样,猛地扑过来扎到她的怀中。他真的喊她“妈妈”了,一连喊了十几声,脸在禾禾怀里乱拱,弄得她麻酥酥的。他从来也没有这样过,别人也从来没这样过,太新奇了!禾禾感动得全身发抖,她竟能保护他!她便向怀里的男人付出了她所有女性的温情,那是成年女性母性般的疼爱怜惜之情,也有少女般的痴迷和敬仰,在这些温柔后面,也有她时隐时现的一种莫名的恐惧,她并不了解他呀!
      禾禾紧紧抱着林之平,象抱着她的婴孩,她的宝贝儿,她的生命一样,她想尽量用她的一切来保护他,拥抱他。林之平有一阵子也好象想挣扎着脱出身来,可并未成功,反招来禾禾更加颤抖而有力的拥抱和一阵毫无规律的亲吻。有几丝泪珠滴到他的脸上,林之平于是放弃了挣扎,又去吮禾禾的,有时用牙轻轻地咬一下,莫名地喊几声“妈妈”。
      转天禾禾再问时,林之平矢口否认,气得禾禾嗔道:“你这么着,下回我再也不可怜你了。”两个人相处了个把月,竟相敬如宾,睡在一个床上时,林之平也不和她,都让禾禾怀疑他是不是失去了男性的功能,但他从不在外面过夜,天黑便回来陪她,有了应酬,也全带着她,心里尚还满足,而那秋天的雨一样的拥抱和吻让这满足额外多了些趣味。男女方面,禾禾不喜欢主动,暗示了几次,林之平却不响应,自己也不再去缠他,那样,反倒让他看低了,可她实在一日不能没有这种男女的情爱,没办法,只好多吃,多睡,多出去玩。
      林浩住的是高级干部区的一座两层小洋楼,因住惯了,就不想到别处了。今年秋他和林之平说过,找个机会维修一下,再把房前屋后的地松一松,种上些新花草,该用木质砖料的地方也不用省,市里已经答应拨些钱了。
      看着天渐凉了,林之平想起了这事,回来和凄芳商量,说没事你在家照看着些,凄芳自是答应下了。因为用水泥,林之平便和水泥厂联系,白要些水泥,他不是怕花钱,只是怕费事。问了几家搞工程的,全都有活,赶着在上冻前把工程赶完呢。因为没什么技术活,林之平干脆让水泥厂出几个维修工,把活就包给他们干了,说干完了跟市委组织部算账。水泥厂几个领导都欠林浩的人情,自是挑选了人来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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