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说话。
崔瑛的视线在李午脸上转了一圈，说道：“你哥哥未必有事，他是个很有本领的人，也许是找到干倒李玉山的机会或者办法了，这才耽搁了一点。”
见李午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又谆谆道，“小何是无辜的，你不会想像本一样的，是不是？”
何一平嗅到这一丝不对劲了，忙苦哈哈地可怜道：“小祖宗……”
李午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道：“放心吧，我明白的。”
这才几天的功夫，李午本来圆乎乎的脸蛋就瘦了一圈，看着成熟了不少。
崔瑛点头，郁汝南搜刮着记忆，又和他们交代确认了一遍村里大概的情况，大家约定到车那里碰头。
“我们应该能当夜就回来，如果没有回来，天亮再来找我们。”郁汝南道。
何一平和李午看向崔瑛，崔瑛点头：“按她说的。”
几人就此别过，且先说崔瑛和郁汝南两人。
郁汝南一只手里攥着那把弹簧刀，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手电筒，但没有打开。尽管她从记忆里得知，丧尸是没有视力的，但是电池好像是个稀罕物，还是省着一点为好。
这个村子和李玉山他们安顿下来的村子不一样，更发达一些。大部分都是灰色的路，像石头的脚感，又不一样，是用一种叫水泥的东西铺就的，不过并不平整，有的地方还有些开裂。
顺便插一句，她现在感觉原身的记忆和自己的记忆融合得越来越好了，很多东西她本来还要刻意去搜索，但现在几乎是看见的一瞬间，她就知道是什么了。
路的两旁野草已经长得很高，还有不知名的小小野花郁郁葱葱地随着风一起晃荡着，但是这也比土路要好很多。要是土路的话，这会儿可能已经被草覆盖，摸不着路了。
路边盖着的小楼起码都是两层楼高，白墙黑瓦，墙很高，又简陋又阔绰的模样，在郁汝南看来有些怪。每家每户之间有一点距离，但隔得不是很远，屋子前面都有或大或小一片田。
因为这些田的关系，虽然房屋偶有错落排列的，但是整个县城还是显得空荡，路也简单好认。
顺着这些房子往里面走，在县城中心能看见有家诊所，还有小学，大部分商铺也都在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有一家规模尚可的超市，不过之前已经被郁汝南以前待过的队伍洗劫一空了。
其实在他们洗劫干净这家超市前，里面就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了。
诊所里的东西也被搬空了，没有再去的价值了，而且很危险。
上次他们是先去的超市，超市里丧尸很多，诊所里其实本来没有几个丧尸，但是由于他们引了一大帮丧尸追在后面，导致后来诊所那边丧尸反而应该是最多的。
崔瑛听着，说道：“你说被丧尸占领了……”两人四下环顾，其实看不见什么丧尸了。偶有零星几个躺在地上“休养生息”，被她们惊醒的，都很快被崔瑛干掉了。
郁汝南摩梭着弹簧刀，几次想要动手，但是都没有机会。
“是……”她突然感觉脖子后面毛毛的，崔瑛压着嗓子提醒道：“后面！”
电光火石之间，因为她整个人一直紧绷着，听到这两个字就仿佛被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按照脑海里演练过不知道多少遍的动作，猛地回首一插。
插了个空气。
那丧尸距离她还有四五步距离。
郁汝南有些尴尬，她好像都能听见被崔瑛捂在胸腔里的闷闷的笑声。
不过这个小插曲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她的紧张，眼瞅着那个丧尸朝她扑咬而来，她侧身一避，轻松躲开了它的动作，脚下一绊，那丧尸就脸着地跌在了地上。
她用力踩住丧尸的背，手里刀落，将刀斜捅进它的后脖子，插入脑干，左右扭动刀柄，又使劲往前捅了捅，直到刀尖戳到坚硬的头骨。她确保这丧尸“死”了个透，才慢慢把刀退出来。
“挺不错啊。”崔瑛眼含笑意，斜睨着打趣道，“身手利落，做事谨慎。”
刀上沾些红红白白的液体，郁汝南看了眼，把刀在那丧尸的破布衣服上擦了擦，就再也没有多的表情了。
“我以为你会吐。”崔瑛饶有兴趣地说，“我第一次吐得可狼狈了。”
郁汝南瞥她一眼，想起刚才自己的狼狈样子，苦笑道：“你就留了个这个给我，就别开我玩笑了。”她蹲在那里，刀尖点了点丧尸的白发，心道，您终于解脱了。
这是个老丧尸，腰佝偻着，一条腿也不大利索，这才动作如此之慢。要是来了个身强力壮的，她那一下的空档早就够人家扑上来把她的脖子啃得鲜血淋漓了。
崔瑛不置可否：“总要有第一次的，以后会越来越好。”
二人又走了段，路不长，但是走得不算快，所幸日头给脸，一直晃晃悠悠就是不肯完全垂下去。
路上崔瑛解决掉了大部分丧尸，偶尔会漏一两个给郁汝南，她都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唯一一个小插曲是在最后面对一个小丧尸的时候。
小丧尸速度很快，但脑子不大好用的样子，每次都冲过头好长一段路。
郁汝南如果想的话，其实很快就能制服她。
但是郁汝南避开了好几次，就是没有下手。崔瑛也不急，她捡了把铲子，就靠在那里冷眼瞧着。
这样一直躲避也不是办法，那小丧尸见自己搞不定郁汝南，便在又一次进攻失败后，跌跌撞撞地想继续跑，似乎是想去喊人一样。
结果被崔瑛三两步赶上去，一铲子掀翻，脑袋都直接被拍扁了。
郁汝南一呆。
崔瑛将那铲子往地上一插，和水泥路相击，发出“锵”的一声。她扶着铲子，有些嘲弄地看着郁汝南。
此时日头已经几乎完全落入山坳里了，只余下一点霞光还挣扎着要给世界再留下一点色彩。它这样顽强，仿佛是在怕要是等月亮爬上来，世界就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白灰了。
崔瑛的轮廓被这样灿烂而热烈的霞光烘托着，脸上却因为背光，在阴影笼罩之下，显得阴恻恻的，竟让郁汝南有些错觉，似乎此刻，眼前这个女人和那些丧尸无差。
郁汝南不由微微后退了一步。
崔瑛垂眼看了看她后撤的脚，慢悠悠地抬眼笑道：
“现在这吃人的世道，要想战胜恶鬼，自己就先成为恶鬼。”
话毕，她将那铲子抛给了郁汝南，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了。
第9章 希望（1）[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