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怎么仅以一年时间就有卷土重来之力?”按理来说军当年长兴王等人兵逼北魏京都,北魏应该是千疮百孔才是。没有个十年八年,怎么可能还有与建安分庭抗礼之力?而且如此亡国之险,任是谁都不可能轻易冒进。
听到沈蘅的这句话,沈善方明显是有些失望,却还是平心静气道:“当年你母亲嫁到建安不足半月,司马行空就走马上任,成了北魏之王。司马行空上位这半年亦是雷厉风行,不但拉拢公侯,官僚的势力,就连身份卑微的商人他也是另眼相看。一夜之间司马行空深得民心,受万民拥戴。半年后,突然做了一个决定,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借着一雪国耻的理由发兵建安,点燃烽火,陷入血战。”
又是一片寂静,张老爷也只好出来替沈善方补充:“当时所有人都揣测这司马行空发动干戈的用意,有人说他这是迫不及待的要为当年战死的北魏先王报仇,也有人说他这是要与西夏人冰释前嫌合吞建安。”说到此处,张老爷又顿了顿“还有一种不可靠的说法就是司马行空不惜付出如此代价的目的,只是为了迎回他的未婚妻。”
突然,沈蘅眉头一动。显然张老爷的前两个揣测是自相矛盾。因为如果北魏要复仇的话,又怎会与西夏勾结,早知道时至今日西夏与北魏都还是水火不容好吗?而且,建安之所以还存在,五国之所以还并立,尽归功于这四字水火不容。
但第三种揣测又显得或许荒唐,一个可以为了功名利禄抛弃未婚妻的人,又怎会在他功成名就之后以身犯险。冲冠一怒为红颜吗?可是这样的宏伟之作她还从来就没有见过,尤其是冷血无情的帝王。
张老爷所言,不了了之。此时,沈善方又压抑着嗓音道:“经过五年血战,建安北魏都是损失惨重,为了不让他人坐收渔翁之利,最后两国都同意议和。正是如此,为父也回到了家中,那个时候你的母亲正怀着你。”说到这里,沈善方的声音压的更低,几乎只剩下喘息。
五年不曾相见,却又怀了她…这一刻沈蘅心有千结,她很想在从沈善方口中吞吐出一丝一毫,可是沈善方却已陷入了沉寂,不言不语,而且沉闭的两眼沧桑,始终不肯绽放。
当沈蘅看到一旁的张老爷亦然如此默然不语的时候,沈蘅心中顿时百感交集,提气冷若寒冬的嗓音就道:“舅舅,母亲是你的妹妹,难道你就没什么要替她解释的吗?”
张老爷也闭上了眼,不忍再说下去。
她的母亲是沈善方的妻子,是张老爷的妹妹,难道他们就如此麻木不仁,真的就相信是她母亲红杏出墙。可是他们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兄长,又有什么理由不为自己的妹妹辩护呢?而且沈善方所言,确实无一荒谬,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空间上。
“或许是你们记错了呢?”说着说着沈蘅眼中就闪出了泪光,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会在确凿的证据年前自欺欺人,就算她今年不止二十五岁,那她又能逃到那里去呢?五年的战乱,五年的离家不归,她的母亲已经红杏出墙了,那她又算什么,野种吗?
想着想着眼泪就已流淌而下,这一次,不再是伪装。纵然是心无牵挂,但在曾今美好的一切瞬间崩摧的面前,一样会心伤。正如她脑海中,那个雍容华贵的身影,早已消失不再见。
“那个人是谁?”一时间,沈蘅望着眼前的沈善方和张老爷已感物是人非。父亲是假的,姐姐也是假的,就连自己亲生舅舅一家的世代单传,也是假的。
听沈蘅问起了那个人的身份终于,两位沉睡者都已睁开了双眼,望着眼前两行清泪,却依旧坚强如初的沈蘅,心中也是百味陈杂。他的女儿或外甥女一直以来很坚强,坚强到让他们无从宽慰的地步。
这一次,沈善方没有说话,反是一旁的张老爷身先士卒:“战役持续到第四年之时,北魏那边便频频派人前来建安和谈。而且就在那一年秋,司马行空撤出了战场,亲自来了建安,停留了将近半年之久。随即两国达成停战协议,熄灭狼烟。”
张老爷虽然没有将那个人的名字说的露骨十分,但有点脑子的人都会知道,他说的顾名思义就是司马行空,那个赫赫有名的北魏之王!
“那母亲呢?”一个丈夫在外拼死拼活,回到家中却发现妻子和别人珠胎暗结,任是圣贤之人都不能忍受吧?沈蘅有感,她的母亲,绝对不会是他们说的‘因病而逝那么简单,又或者……
 
第181章 迷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