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正难得勤政爱民地批着折子,去给贵妃看诊的李太医来求见,皇帝准了李太医进来,但是脸上的颜色并不好看。
“陛下......”李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下。
“贵妃的病怎么样?可还有治?”那天下了朝皇帝就去看望了贵妃,结果被那一张生了红疮的脸给吓了出来,恶心了许多天,所以问起来也是心有余悸,听起来心情很差。
“陛下,臣无能,贵妃娘娘只怕是,再也不能回复如初了。”
李太医吓得浑身发抖,毕竟皇帝在见到贵妃的脸之后,就在盛怒之下处死了贵妃身边的宫女和侍从,如今很难保证不会再殃及池鱼,取了自己的性命。
静了片刻之后,皇帝叹了口气,开口却不是问罪:“你先下去吧。”
“是、是。”李太医得了赦免,几乎是连爬带滚地出去了。
皇帝看着桌子上摊开的折子,见着“非安昌伯家族之女”这几个字,斟酌了许久,唤来内侍官,吩咐道:“传旨下去,将贵妃送去章台宫疗养,非召不得出。”
章台宫离皇宫甚远,而且几近荒废,这么下旨,那就是将贵妃打入冷宫,只是还因为往日的恩情,留着贵妃几分面子罢了。
内侍也不感觉到吃惊,顺从道:“是。”
御史台全体官员最近都傻了眼了,自从御史大人搬进了皇上御赐的府邸,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都来处理公务,而且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不像以前——一个月过来一两次,点个卯就回家睡觉,所有的事都是手下的人包揽,再多人弹劾这御史大人尸位素餐都不管用,他永远特立独行不畏人言,就好像他在这挂个牌当御史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所以当第一天,官员们愁眉苦脸来办公的时候,见着御史大人伏案办公,那受到的惊吓之大,不亚于回家看见自己夫人在数自己的私房银子。
后来他们才知道御史大人只是单纯的改过自新,哦不,体察下属的辛苦,来承担责任罢了。
这本该是一件让整个御史台都欢呼的事情,因为总算是群龙有首,不用被隔壁小小的工部欺负了,以后再往上递折子也不用尽力模仿着御史大人的笔迹了,办公效率也蹭蹭往上提。
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御史大人这几天脸上一直阴云密布,让人担心办着办着公务就会随时抽一把刀出来发泄自己的满腔怒火。
以至于顾余在御史台只是叹了口气,官员们都觉得天要塌下来了。
比起御史大人不在时,他这些日子认认真真办公也属实让这些大气都不敢喘的官员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可谓是度日如年。
其实顾余连话都没怎么说过,他每天来御史台也只是为了躲避可能找上门的傅玉夭,他知道她神通广大的,以楚王为首的帝都贵族有些也欠过她一些人情,所以在御史的府邸里闭门谢客并不保险,更直接干脆的莫过于让她找不到人,而御史台又不是闲杂人等能够进来的,所以相对保险。
除了这个原因之外,顾余也试图让自己忙起来,不再让自己的脑子有空去想傅玉夭这么一号人,久而久之说不定真就能忘了她,连同十年前的布尔其娅一起,永远在他的记忆里被尘封,就像当初从来没被唤醒过一样。
顾余扔掉手中的笔,躺在椅子上开始睡觉。
他其实也觉得自己能挂个牌当御史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是在府里睡觉最合他的心意。
等躲过了这一阵,他还是在御史府里睡觉看书为好,把一切都恢复原样。
傅玉夭在顾余走的第二天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却是王晟之。
他在床边看书,似乎是一直守在傅玉夭的床边,没有离开过。
“顾大人呢?”
她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因为她记得是顾余救了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王晟之这里。
王晟之听到她这么问,去扶她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扶起了她。
“顾大人让我跟你说,这件事情就算告一段落了,这趟西境之旅,感谢有你的帮助,他已经帮你解决了贵妃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身份泄露,你二人就此别过。”
傅玉夭用质疑的目光盯着王晟之:“这么客套的话,不像是他说的。”
王晟之笑了笑:“毕竟混迹官场那么多年,人话和鬼话,总要都会说一点。”这么敷衍着,王晟之准备重新开始一个话题,“你原来住的地方不安全了,我再给你安排一个住处,也好保证你的安全,你想住在哪
第二十一章 障目[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