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无数次想要伸手拔掉它,却总是在即将触碰到它的时候及时收回了手。
重复的次数多了,我便也选择刻意去淡忘它所象征的意义了。然而每次一想起,这根刺就会扎得更深了。
也是后来我才明白,人生在世,其实很多事都是如此。能痛快解决的,又何必刻意去矫情。
所幸我仍是幸运的。那根尖利的刺最后还是被傅以城温柔谨慎地从我内心的缝隙里拔了出来。
八月底的七夕情人节那天,我迫不及待地拉着行李箱走出身后那栋破旧的泥灰色宿舍,一心只想直奔火车站,然后赶紧去见我的傅先生。
我记得我前一秒还是空想着的,可我如何也想不到,我一踏出门竟看见了我心心念念了一个多月的人。
我看见傅以城他就坐在对面的石板阶梯上,就坐在我的几米开外。
他戴着一顶白色的棒球棒,在我走出来的那一瞬间缓缓抬起头,扬起嘴角朝我笑了。
他的眉眼还是如初识那般好看,只是惊走的岁月却悄然在他的眼底留下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倦。
“还记得那场音乐会的烟火\/还记得那个凉凉的深秋\/还记得人潮把你推向了我\/游乐园拥挤的正是时候\/给你我的手像温柔野兽\/把自由交给草原的辽阔\/你是我的梦像北方的风\/吹着南方暖洋洋的哀愁。”
那天下午的阳光似乎也是暖洋洋的流沙色的,傅以城他抱着一把吉他,温柔弹唱着梁静茹的《小手拉大手》。
据说这首歌,他重重复复,练了上百遍。
“我爱你,我亲爱的姑娘……”那天,傅以城他眉眼弯弯地朝我伸出手,对我说着最老套却也是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你怎么来了?”巨大的惊喜从心底的地平线上猛然爆炸开来,我惊愕地瞪大双眼,愣在原地足足有十秒才反应过来。
我不顾形象地尖叫了一声,旋即大步奔向傅以城,激动地扑进他的怀里,而后便紧紧地抱住了他。
傅以城放下手中的吉他,低头轻轻蹭了蹭我的脖子。
他拥着我,闷声说了一句,“蠢猪,我想你了。很想很想,特别想。”
“宁一,做我的女朋友好吗?”
“好。”
亲爱的傅先生,实不相瞒,我等这句话,等很久了。
我想我将永远记得二零一七年八月二十八日这不同寻常的一天,赴先生他特地请了假,千里迢迢赶来广州只为了接我回家。
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要给我一个正式的表白。
只是一直在等七夕这一个特别的日子。
他精心准备了好些天。
墨绿色铁龙不疾不徐地驶向未来的这些日子里,我和傅以城把往返洛城与桐城的车票全都装进了一个红色的铁盒子里。
我想,如果我运气足够好的话,也许它能在未来为我们做个见证。
我如此虔诚地期许着。
那时的我们,初尝异地恋的酸涩,却都固执地认为,所爱隔山海,然而山可攀,海也可渡。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我们熬过去了,兴许就是一辈子了。
第68章 玻璃金鱼?立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