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今年高考将于今夜凌晨十二点,正式进入七天倒计时。请所有考生做好冲刺的准备。”
我在那一年的葱茏六月天里握过傅以城他微凉的手。
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就好像一朵柔软的白云腼腆地往我温热的掌心里蹭了蹭。
拍毕业照的那天清晨,轻盈跳跃在白色衬衫上的细碎阳光,如同少年眉眼间舒展开的笑意这般明媚和煦。
我穿着英伦风的黑白色制服,有些拘谨地站在一米八五的傅以城面前,还小脸红红地低着头。
傅以城后来跟他妈妈形容说,那时候的我活像个羞涩蠢萌的小矮人。
也不知道他那会儿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居然趁所有人都在看镜头摆姿势的时候,悄悄扣住了我放在身后的手。我瞬间红着脸低下了头,却紧张又大胆地回握了他的。
于是在六一儿童节这天,也是我十八岁生日的这一天,我和傅以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小心翼翼地十指相扣了。
那时,我盯着我黑色小皮鞋的鞋尖,暗暗在心里面许了一个愿:往后可一定要牵着他的手走很远很远的路啊。
后来我问他,那时候哪来这么大勇气?
他得意地轻勾起唇角,说那是他蓄谋已久的。
“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自以为胜券在握,却在一个突然到来的意外面前溃不成军。它那时几乎毁了我所有美好的期待。”
高考前一晚,我和傅以城又完整地听了一遍专属于我们年轮里的春夏秋冬,睡前还互相说了几句简短的话给对方打气,
我们一同关闭了手机,提笔准备迎接明日开始的那场无硝烟的残酷战争。
而这场看似只需要安静地用笔尖来厮杀的战争,却让我体会到了十八年的岁月里最深切的绝望。
可能是内分泌失调的原因,我的姨妈竟在一个月里造访了我两次。它所带来的腹痛,依旧如此残忍地绞杀着我的神经。
最后半个小时我实在撑不住了,便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趴在了英语答题卡上,痛到几近昏厥过去。
那张半边空白的英语答题卡被监考员收走的时候,湿了一大块。
《雪之梦》轻缓地流淌进了我的耳朵里面,我缓缓收起手中的剑鞘,脸色惨白地从考场走出来,然后便淋着冰冷的细雨,悄无声息地汇入了欢腾嘈杂的人海之中。
那时候我的眼眶还是红肿着的,可我已经哭不出来了。
那时候我满脑子想的全都是傅以城。那么地歇斯底里。
我知道,今年的高考,我败了。
就这样狼狈地跌倒在终点站那条刺目的红线前面,没有人能将我扶起。
不是梦,醒不来的。
于是我只得咬牙奔跑在哭泣的乌云底下,最后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高考完的那天晚上,傅以城的爸妈大方地给我们包了个用来搞毕业晚会的房间。
而我没去。
良月和他那天晚上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也给我发了很多担忧我的信息,但我通通没接也全都没回。一夜间断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
我不能去啊……我怎么能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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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玻璃金鱼?小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