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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十章:但愿如此[2/2页]

作妖纪 何老师的何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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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远远胜过孙大圣平了九九八十一难。
      今天,阳光不错,春风融融,我十分开心。
      “小关,忙着呢?”门外有人叫我,不过比这人声更有标志性的是法拉利的车声。
      “王哥,您这么忙,还来看我?”我放下手里准备搬上车的箱子,上前打招呼。自从上次王家降妖之后,我和这位王总处的不错。虽然上次我在人家极尽嘲讽之能事,但是王总并不在意反而十分感激我。这样大气的人才配有钱。有的人格局不够,再有钱也是小人。所谓厚德载物,人家富有自有富有的道理。
      “关叔叔好!”王家少爷一脸英气,上前开朗地和我问好。手里拿着两条烟递给我说:“关叔,听我爸说你要搬家了,我也要高考了,所以就一直忙着复习也没时间来谢谢您。我想给您买点什么,我爸让我自己决定。我捉摸着买太贵的您肯定不要,不买我还过意不去,这两条烟您拿着,是我用自己钱买的,和我爸没关系。”小伙子又礼貌又爽利,亲切而不随便,这是很多成人都不懂的交际艺术。过分的客气和亲近都是让人讨厌的,两条香烟,不到二百,正是我平时喜欢的牌子,孩子送的快乐,我收的也心安理得。这种成熟难道不好吗?这和圆滑世故是两回事,世故和成熟的表现一样但目的不同,一个恶,一个善。未成年人,也应该成熟些。其实就是家长口里常说的“会看眉眼高低”。总有家长认为孩子长大了自然就懂了,你以为这事像长胡子那么简单,到了岁数自己就出来了?有这样幻想的家长我送您俩字——玩去!
      “你变化可太大了,多懂事的小伙儿啊,我还记得你在院子里拔梗儿的样儿呢。”我说。
      “那还得谢谢你收了那个生桩,现在这孩子待人接物、为人处世好极了,人见人夸。情商真是提高了。”王总说:“对了,你走之后那太湖石我拆了,你要是要我给你当个乔迁礼物啊?”
      “我怕放我门口,让城管当欺街占道给刨了。”
      “关叔,你和我爸聊着,我去帮婶干活去了。”小王嘴上这么说,但是奔我徒弟去了。
      和王总聊了一会儿,我便不久留人家了。我忙人家父子更忙,王总便带着儿子走了。难以想象,要不是我收了鬼童,现在这孩子得成什么样子?老婆说得好,小王是幸运的。只是撞了鬼而已,这世上有太多的人没有撞鬼,挺大年纪却十分幼稚。比这更可怕的是,幼稚的孩子往往有一双更幼稚的父母。
      “唉!徒弟,别摆弄手机,把这个整理箱抬车上去!你爷去海南了,这回没人给你撑腰了!”我逗她说。
      “等会儿,我微信通过一个好友验证就去。”晓鹤也不看我,低头摆弄着手机。
      “谁啊?小王啊?这小子行啊,当初还满院子嗦了棒棒糖呢,这才这么一会儿,就来撩妹儿了?”
      老婆摸摸晓鹤的头说:“十来岁的孩子,太正常了。你这岁数不一定多不正经呢?这真的不是坏事,这也是一个人渐渐成熟的一种表现。我身边的好多同事,快三十岁了没谈过恋爱,一天换三四回头像,发的朋友圈还不如晓鹤发的有意义呢,这种人就是思想上的侏儒。”
      侏儒这个词用得好。比矮子强。因为矮不是病,而侏儒是。我并不是歧视残疾人,只是借用这种残疾来说道理。侏儒就是年龄长但个头不长。思想上的侏儒呢?个头长,心眼不长。
      “老弟,弟妹,搬家了没说一声呢?”门外走来一个时尚的妇女,一身的模特范儿。要不是我还记得她的音色,差点没认出来。她就是前街理发店的老板娘。
      现在,这位大姐变化很大,脸上妆容俊俏,身上衣着大方。之前还是一个劳动妇女,属于扔在人堆了找不到的那种,现在绝对能鹤立鸡群。
      “大姐,你这变化不小啊,发财了?”我说。
      “这得谢谢你啊。上回那事儿给我不少启发。不动脑子一味苦干,真是费力不讨好。我现在就和一些婚庆合作,给新娘子做头发、化妆,还用手里攒的钱开了个美容院。基本上不用自己干了,我现在都是雇人。用脑子就是不一样,现在一天清闲了,赚得却比以前多。”
      “勤劳肯干,踏实努力那是肯定没错的,但是不用脑,就会缘木求鱼,南辕北辙。这也是你自己的福气,生意兴隆啊!”
      “听说你们两口子去河西社区那边开补课班去了?这样,以后我家孩子他们班同学,我都给你介绍!”
      “那我先谢谢大姐了。我媳妇讲得好学生才能留得住,等我们有口碑了,再介绍不迟。”
      送走了大姐,我对我媳妇说:“你看,用脑之后,这才半年,愣是干出了之前十五年的成绩。刑监司死的不冤了,至少在一千多年后教育了一位大姐。”
      “对呗,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如果刀耕火种才算勤劳的话,那就不用发明播种机了。勤劳和动脑是不冲突的。我们教育孩子也是一样,一个不会用八九七十二的孩子,却规规矩矩把八个九相加求得数,这样的孩子是不应该受到表扬的。只能证明他笨,这样的勤劳是廉价的。”老婆的话总是至理名言。
      “叔叔好!”又有人来,我一抬头,差点掉了下巴。一个二十出头的大美女。我说大美女,一点也不过分,那种精致是凡人做不到。眉眼之间一股仙气。皮肤白的发亮,一双大眼睛透亮诱人。一袭白衣,双手是闪亮的美甲。二十出头不叫我哥哥却叫叔叔,我知道了,她是小区里之前闹的小白猫。
      “你还是人身好看,又来看你妈妈啊?”上次那件事之后,她时常来小区大狮子下面坐坐。
      “我在小区里开了一个宠物店,卖点小猫小狗,宠物用品之类的。谢谢你帮助我们一家,听说你要搬家了,给你家蒜泥、蒜瓣送点狗粮,另外以后洗澡剪毛都到我这来,不要钱。”她小声说:“我现在能听懂它们说话,嘘——别告诉别人。”小美女谈吐温和可爱,乖巧大方,全然没了当初的戾气。我想起了威虎山上看到的白仙小姐姐。
      叛逆,往往源于压抑,越压抑越叛逆。你看《二十四史》哪一次百姓造反发生在太平盛世?很多家长认为长大了就好了,我真是纳闷了,为什么家长们认为孩子身上缺少的长大了就会有,而孩子身上不好的长大了就会消失呢?难道是吃了十八岁成人礼的生日蛋糕导致的?这比我说的鬼故事还扯好吗?如果说你们把成熟当成胡子以为它会自己出现的话,那这次又把叛逆当成了乳牙,以为它会自己脱落吧?从大泽乡起义到西楚霸王,从绿林赤眉到水泊梁山。陈胜、吴广、项羽、王匡、王凤、樊崇、宋江,他们造反叛逆的时候是孩子吗?
      “对了,你愿意教我法术吗?我觉得我很适合学习这些,毕竟我曾经是……我给你当个徒弟吧?”小美女说。
      我真是乐的后脑勺开花,“你妈妈也不在了,你不用随她叫,咱俩也差不了几岁,你叫我哥我就收你。”
      这时,老婆带着晓鹤从楼上搬东西下来,看见我这副德行说:“要是叫叔叔,收徒弟的事还有的商量,要是叫哥,免谈!”
      “哈哈!”我们众人一阵哄笑。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我姓白,白晓梅。”
      “《山园小梅》,林和靖的诗啊。看似普通,但是真是个好名字。林逋号称梅妻鹤子,你叫晓梅,你师姐叫晓鹤,这名字就和我有师徒缘分。”我臭不要脸的说。
      老婆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这点文化,都用在这些地方了吧?还梅妻鹤子。鹤子我明白了,长兄如父嘛,你给我解释解释啥叫梅妻。我看你要没妻了。”
      我们几个正在开心的聊着,余哥带着他儿子走了过来。
      “老弟,听说你开补习班去了,我给我儿子先报个名啊!”
      “呵呵,我这执照还没办下来呢!不急。”我看看余哥那好胜的小儿子,今天没哭,挺乐呵。
      “小子,考试考得咋样啊?”我故意逗他。
      “叔叔,这次考试我考了第二,但是我没哭,错的题是因为我生病请假没学着。我爸爸已经带我练会了。下次就能考好了!”小孩子仰着头,用稚嫩的童声回答我。
      余哥拉过我说:“多亏你啊,你走了之后我仔细想了你说的话。这孩子太好胜不是什么好事。”
      余哥是让一条大狎鱼给开了窍,但是不是所有家长家里都有鱼塘,不是所有家长家里都有核辐射吞死尸的大海豚啊!多少人看到自己孩子没考第一蒙着被大哭,暗自高兴,觉得孩子真上进。唉!我不知该说可怜还是该说可恨。
      “你看,那是谁?还认识他不?”一位妇女带着女儿走过来。妇女手上沾着粉笔灰,她刚下班,孩子也刚放学。
      是那个给闺女灌白酒的教师妈妈。我还记得她。
      “叔叔好!”女孩和我打招呼。
      “你好,最近有没有挨妈妈骂啊?”
      “妈妈再也不骂我了!”小丫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大兄弟,姐姐多谢你,上回那事多玄啊,事后我反思了一下,孩子聪明难得,要是就这样被我彻底扼杀了,那长大了还不得恨死我啊?上次让你受委屈了。”
      “别这么说,舐犊情深我能理解。我爱人也是老师,您的事也给了我不少启示,都是第一回做父母,慢慢学吧。”
      “对了,以后我也多给你们介绍学生,但是你们的教学质量可必须过关啊!”老师说的话还是有水平的。靠人情就随便介绍学员,那不成传销了。
      “呵呵,我这抓妖捉鬼的,还间接给我媳妇招生了呢,我先谢谢大家了。”我向众人道谢。
      我但愿这世间所有幼稚的孩子能成熟起来;但愿所有不动脑子的孩子能多动动脑解决问题;但愿孩子多一些探索精神和求知欲望;但愿父母好好引导孩子的小聪明而不是扼杀它们;但愿孩子少一些叛逆,父母少一些压制;但愿孩子们学习知识不要不求甚解,课外补习不在于多而在于精;但愿孩子们好强但不好胜;但愿少一些被娇惯出来的熊孩子;但愿我们对待孩子多一些阳光和温度。我知道这一切很难,但是我但愿如此。
      但愿如此。
      搬家之后的一周,早上起来练功,我发现,我服食了内丹之后,内力不能像以前一样正常调息了!
      难道,我被反噬了?
      ……
      (第二卷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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