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是借魏军的手杀燕翎,以此复出掌军,再以内应之手杀你,引发朝局不稳。”
“那你说,杀我的这一箭,为何不涂毒药,比如‘婴儿爪?”
“这……或许是毒药用尽?何况也事出突然,或许未曾准备?”
“那他为何要杀我?我若身死,消息传到南边,定有无数人要争夺齐军帅位,好摘这熟透的桃子。即便燕夕真的成功领军,那也会有人百般掣肘,不让他夺取军功。我死了,于他又有什么好处?”
燕瑾当年为坐稳皇位,多番与世家联姻,如今儿子长大,母族非富即贵,朝堂势力难免盘根错节。
燕夕不过一介贱婢生子,却锋芒毕露,声名远播,自然是要被人嫉恨打压的。
刺杀云渐,对他而言,着实并非上策。
“那依殿下的意思,他究竟意欲何为?”
“本宫也不知道。”
大约是用勺子用烦了,丹阳长公主殿下干脆端着碗,将那鸡汤一饮而尽,又端起稀饭,一口一口地往嘴里灌。
曲大少爷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她,等了半晌,直到她拿起水杯,抿了半口,又扯着帕子擦了擦嘴……才发现她没有继续说的意思?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殿下你神机妙算运筹帷幄,难道不是该安排点什么?就像之前安排吴将军搜罗小船,载物引火,安排周卫紧守江岸,安排我假作营变……”
经过日前一战,曲九已然很是服气。
云渐笑了笑,将帕子放到一边,反问道:“你审出来那人出身何处,为何效力燕夕,如何与外人联络,在京中、在营内可还有同谋了么?”
“那人姓周名彦,出身泰州,幼年随父母来到江北,十六岁便入了行伍。前些年曾被燕夕俘虏,后来又被陆老元帅救回,因为俘虏期间率众反抗,召集将士里应外合,故而攒了些军功,封为校尉——如今想来,他在被俘期间,已然与燕夕有所勾结,所谓里应外合,不过是燕夕在奉命撤退之时,布下的一招暗棋。”
曲九终于举杯,缓缓饮了口姜茶。
“据周彦所说,他平日并不与外界交流,只与于良单线联系,再无其他同谋,也不知晓何铮的身份。前些日子军中有变,他们也只是不断地放人进入江北城,想借他们之口,将消息散播出去。”
云渐闻言,不由皱眉。
“那为何于良要逃,还被人灭口?他又为何要杀我?”
“周彦自称并不知晓于良逃跑之事。要谋杀长公主,也是殿下刚入大营时,于良布置的任务。”曲九仿佛也觉得有些离谱,又低下头,浅浅饮了口茶。
云渐却嗤笑一声。
“呵,堂堂皇城司曲副使,就这个本事?”
本就死无对证之事,那周彦编得也太离谱了些。
曲大少爷放下茶杯,不知从哪里又摸出把描金折扇,在生满炭火的大帐里摇了摇,轻描淡写地答道:“也是巧了,他回话时,我正按着他的脉搏,一番对答,倒真不像是假话。”
他双眸一挑,细长的眼底,妖气肆意。
“本少爷的医术,殿下应当不必担心。”
云渐敲了敲桌子,沉默半晌。
“既然如此,本宫也只能自以为是、妄测一二了。”
“嗯?”
云渐唇角一挑,扬起三分笑意。
“曲大爷,替本宫跑跑腿吧。”
“……去哪?”
曲九陡然心生不祥。
“放心,够你吐的。”
第 16 章 办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