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面应该希望外面坐着的人是他的父母吧。”
“我的妈妈之所以离开我，因为她还有还更重要的人。他的妈妈，为什么要离开他呢？他当时只有十四岁，他的妈妈怎么忍心丢下他？”
“他妈妈的事我没有问过，他也没有深入说过。”言如玉看向言小言，“或许有一天，他会告诉你也说不定。”
“为什么他会告诉我？”
“你们年龄相仿，身世相似，共鸣应该更多。”言如玉狡黠地笑笑，“你难道没发现，你和从前比起来变了很多吗？”
言小言鼓起腮帮：“哪有。”
“你以前会乖乖陪我坐在这里傻等吗？你以前会主动送饭关心人吗？你以前会积极报班学外语吗？你以前……”
“是是是，我以前呼吸都是错。可那不是没长大嘛，我现在知道了，你就别再吐槽我了。”
“其实啊，那孩子也变了不少。”
“他以前也浑身都是刺吗？”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真的很腼腆很内向，甚至还有点自卑。惜字如金，眼神空洞又冰冷，小小年纪仿佛历经沧桑，看尽世态炎凉。”
“然后你就心疼他了？好奇他了？”
“这都被你看穿了。”言如玉点了点言小言的鼻子，“我当时就想，浑身都是谜的美少年和我们家窝在壳里的美少女，有点像哈。”
“我和他哪里像了？”言小言皱皱鼻子，“他那么腹黑，我这么单纯，差老远了。”
“某些方面还是很像的，比如……”
聊着家常，未知的等待也显得不那么漫长了，吊着的心也似乎逐渐趋于平稳。
几个小时之后，零治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等麻药过去，他便会醒来。
入夜，躺在病床上的零治缓缓睁开眼睛。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坐在床边的言小言凑到零治面前问他，“玉姐回家了，马上就来。你要是饿了，我给你弄个水果吃吧。”
听到言小言的声音，零治看向她，但视线还有些模糊。
病房只亮了一盏台灯，四目相接，言小言看到零治五官扭曲，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医生说过，麻药过去，患者会痛得特别厉害，她便起身去按床头的呼叫器，“我叫护士来，她们会给你吃止痛药打止痛针。”
零治拉住言小言的衣角，艰难地开口道：“止痛的东西对伤口恢复不好，还有其他副作用，我忍得住。”
他嘴上那么说，样子、行动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零治的颜应该属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类，可现在的他，面色煞白，脸狰狞得像恶鬼，怕是粉丝来了都要幻灭、脱粉。
行动上更是，揪住他衣角的手十分用力，好像要把她的衣服给撕碎似的。
言小言去过很多次骨科，很多男性病人在接骨治疗时，都痛得嗷嗷直叫，而这手术麻药劲过去后，听说比刚骨折时还痛，痛得死去活来什么的……
“那我们干点什么吧，来转移注意力。”言小言掏出手机和平板，“你想看番还是看漫画？”
零治痛得咬紧牙关，上半身一直在床上蹭来蹭去。
“看电影听歌也行啊。”言小言点开手机里的音乐软件，里面都是她喜欢的类型，放出来也不知道他爱听不爱听。
“你……”零治握住言小言的手腕，“可不可以……给我……讲……讲故事……”
他的手冰得跟僵尸差不多，肌肤触碰的瞬间，言小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讲故事我不会，给你读小说行不？”
她放下手机，右手拉开零治捉住自己手腕的手，然后左手与之十指相扣。
她记得他说过，他喜欢这种的感觉。
房间的空调开得很足，因为疼痛，零治的手指凉到几乎丧失知觉。
言小言的则相反，她的手掌心很暖，指腹有汗，被她握着，他感到很安心。
“好。”他轻轻地点点头。
“那读《茅山后裔》吧，灵异小说，我看了好几遍，剧情贼精彩，就是年轻一辈的感情戏写的不太行。”
“你……不怕吗？”
“第一遍吓尿了，看完一个礼拜都不敢关灯睡觉。”言小言打开手机里的WPS文档，喜欢的小说她都会下载保存，以便随时重温，“现在剧情已烂熟于心，就不那么怕的。而且还有你在，我不是一个人。”
是啊，他也不是一个人。
要是没有认识她们，他是不是会和从前一样，一个人面对妈妈的死亡，一个人操持妈妈的葬礼，一个人照看住院的爸爸，一个人赚钱养家，一个人东奔西跑，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一切……
言小言翻到小说的第一章，清清嗓子，道：“不过，事先声明，我声音没有专业声优那么好听，读出来你不要嫌弃哦。”
“不会的……”零治握紧言小言的手，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的脸，最难熬的黑夜，也会充满希望和光明。
“还有还有，这篇文有很多生僻字，我当时读的时候查过字典，可有些还是记不住，到时卡壳了，你可别笑话我。”
零治惨淡的脸上涌起笑意，只要她愿意陪着自己，哪怕念天书，他也很开心。
117.关于住院的那些事（2）[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