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言长这么大，还没有在手术室外等过人。
她本想玩手机打发时间，身边的言如玉却面色焦虑，一直在过道里走来走去，担心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亲生父母。
“玉姐，你不用这么紧张，只是个小手术。”言小言收起手机安慰言如玉。
“我知道。”言如玉踱回言小言身边坐下，“别看我年纪比你大很多，我也是第二次守在手术室外。”
外公外婆身体硬朗，在言小言印象中他们是没有生过大病的，“第一次是谁？”
言如玉叹了一口气：“除了你妈还有谁。”
言如画比言如玉大两岁，言小言出生那年，刚好是言如玉的本命年。
她们属相相同，但如果言小言不问，言如玉很少主动提及自己的姐姐。
“我妈没结婚就生孩子了，你和外公外婆都没意见吗？”
“有意见也没用，你妈性子倔，很多事根本不告诉家里。怀着你回家时都已经好几个月了，打不了胎，只能生下来。”
听言如玉这口气，当时他们应该是极力反对过的，可本人却坚持要生，言小言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态，是因为爱那个男人还是爱她呢？
她很好奇，可又问不出口。
最后言小言只得换一个问题：“生得……还顺利吗？”
“不顺利，生了四天四夜。那时候医疗条件没有现在发达，她又不肯剖腹，受了不少罪。”
“为什么不剖呢？”
“她说不想肚子上留疤。”
在言如玉没有回答前，言小言心里还曾抱着那么一丝幻想，她的妈妈或许是爱她的，因为自然分娩对孩子比较好。
没想到，最终的结果是，她还抵不过一条疤痕。
所以，上面那个疑惑，答案不言而喻。
“爸爸不要我，妈妈也不要我，你们是不是没办法才养我的？”一些从前不愿面对不愿深思熟虑的东西，突然敞亮地摆在眼前，言小言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坚强，她也会难过也会失望。
“说什么傻话呢！”言如玉揉揉言小言的脑袋，“不管你爸爸你妈妈怎么样，你身上都流着我们言家的血脉，孩子是无辜的，况且你还那么可爱。”
言小言看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她生下来有七斤八两，肉嘟嘟的，的确很讨人喜欢。
“你知道吗？你一生下就比人家养了两个月的娃娃还要饱满，漆黑的头发，雪白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也不哭闹，饿了小嘴噘得老高，到处找吃的，我把手指头伸到你嘴里，你都吸得很开心。”
忆及当年，时光仿佛倒流了，初次怀抱婴孩的手感，言如玉一辈子也忘不掉，“医生把你交给我时，我手都在抖，怕抱紧了弄痛你，抱松了又会掉地上。”
大家都说为母则强，虽然言如玉不是生她的人，但在言小言心里，她的阿姨就是她的亲妈。
她脸上呈现出的笑意，也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眼里满满的宠溺，满满的爱，满满的幸福。
“玉姐……”与言如玉相依为命的日子，言小言喜欢极了，这么多年，她从来都不过问她的感情生活，可是不问不代表不关心，“你一直不结婚，是不是因为我？”
“老实说，有一半原因在于你。”言如玉亦是直爽之人，一手养大的孩子渐渐懂事，也是时候把心里话告诉她了，“你还小时，我天天盼着你长大，等你长大了，我才发现我也老了。”
“玉姐一点都不老，就算和小十几岁的小鲜肉配戏，也毫无违和感。”
“你可别这么说，上部戏我被小鲜肉的女友粉们，骂得还不够惨嘛。”
“她们那是嫉妒你。”
“就你嘴甜。”言如玉掐掐言小言的脸蛋，“至于另一半原因，是因为我害怕。”
“怕什么？”
“你妈妈生你时，我在旁边陪产，太吓人了。”言如玉仰天长叹，“我姐姐不仅是粉丝心中的女神，也是我们全家崇拜的对象，不管是银幕前还是生活里，她都优雅得无可挑剔。可生产时，真的……”
言小言没见过女人生娃，电视里演得很夸张，现实情况必定比艺术作品还要惨，生了四天四夜，再美的女神也要跌下神坛。
“我怕我自己也遇到类似的情况，加之现在男人大多不靠谱，谈谈恋爱还行，结婚就算了吧。”
“不结婚也挺好的，我会一直陪着玉姐。”
“我还怕，我的老公不喜欢你或者太喜欢你。”
“哈哈哈，玉姐你这担心的点真是……”
“笑什么，继父虐待或者什么什么女儿的事还少吗？你长这么可爱，要不是你会空手道，你出门我都不放心。”
“玉姐，这么多年，真是辛苦你了。”原来当家长也这么不容易，言如玉的苦心言小言总算明白了，她抱住言如玉的手臂，“要是没有你，一定没有现在的我，谢谢你啊。”
“能成为一家人，都是上辈子修来的缘分。”言如玉握住言小言的手，“你妈妈虽然没有陪在你身边，但我认为，她应该是爱你，不然也不会冒着风险生下你。”
“无所谓了。”言小言倚在言如玉的肩上，“有你和外公外婆喜欢，我很知足。”
“哎……”谈起父母与孩子，言如玉抬头看了一眼还亮着灯的手术室，“我想，那孩子躺
117.关于住院的那些事（2）[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