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哦?”宋皇眉毛一挑:这便是自己的天平更往赵普身上靠拢的原因。卢多逊抨击起赵普来,几乎是刀刀见血,又喜欢拿着种种证据来让自己定夺。而因着这些证据,自己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难。而赵普不同,他温和圆滑,甚至是弹劾卢多逊和魏王骄奢恣意恐要生出大事端的这般大的罪责下,他的言语都鲜少有刀光剑影之感。甚至承认自己和卢多逊有私怨,这可不是按照套路出的牌,遂刻意装糊涂为难道“你是说你以前的谏言,多是因为私怨?”
赵普拱了拱手:“皇上笑话老臣了,有私怨是真,不过这私怨不过是让老臣在谏言的时候有些咄咄逼人罢了,可这些事情也是真,可微臣知道皇上纠葛苦楚的心思,所以先前,都是老臣太一意孤行了,反而让皇上为了难……”
“这次魏王,确有些失德的地方,不过他改过及时,虽然他身居相位之上,可这次,他多次上表请愿降位于你之下。朕也念及这兄弟手足的情分,便允了他的这份心意。而卢多逊卢大人,和你政见有疏,也是职位之别,不过,比起看见大家言行一致,多有分歧于朕也是大有益处的。这样朕才能在你们的这些意识各异的谏言里,寻到这治世的良策!”宋皇拍了拍赵普微微弓着的肩背,和颜悦色道:“只是这次石老将军和你意见相左,倒是让朕有些意外。你们虽是一文一武,可如同大宋的左膀右臂,一向都是政见一致,难有触碰火花的时候……”
“石老将军一向少言,也不跟风,这次他替魏王辩白,大概也是知道皇上这份手足情怀,不想让皇上为难罢了!”赵普转了转眼珠,心下了然:这石守信,从来不涉这些党争,专事享乐。此番竟在朝廷风向对魏王大为不利的情况下还为魏王出头,这不是得了魏王的便宜,便是被魏王抓了把柄。皇上一向多疑又善察,此番出头,大概是弄巧成拙了,只是君心难测,这本来胜券在握的事情,皇上却让这事不了了之了,实在是猜不透啊……
“是嘛?……”皇上侧了侧眸子,看向了阴恻恻的天际,眸子里有笑意映出,只是深藏不露的他,此番又是一个体恤了然的模样:“赵爱卿忠心事主,既有宰相之气魄,又有宰相之胸怀,此次朕宽饶了魏王,是朕的私心,还望赵爱卿莫要对朕失望,以后还要继续建言献策,真心奉主的好……”只是这心里翻涌的,是更大的波涛:魏王的心思,已经是大镜子当供盘明摆着的了,这次的且饶过,不过是要剔除更多的党羽来。
赵普躬身退下了,而魏王府里的新客人,却是避开了所有家丁婢子的耳目,径直来到了魏王的书房。
“石将军果然好功夫啊——”魏王对这个新来客很是欢喜,可石光翳脸上的表情可没有半分热情,倒是让魏王这热情结结实实的贴了个冷屁股。
魏王眉毛一挑,知道这石光翳是个又倔又硬的脾气,也不再嬉笑,只是亲自看了茶,施了坐,便切入正题了。
“将军能亲自前来,想必驸马爷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吧?”魏王亲自将茶奉到了石光翳的手里,轻呷了一口雨前。
“不,我这人不喜欢旁的人传话,才要亲自来问个一二!”石光翳只觉得细腻的瓷杯矫情,一杯下肚也解不了渴。
“将军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魏王虽然还是谦和笑着,可那握着瓷杯的手却是愈发的紧了。
“我要兵权,我二弟应允的,我不信,我要听王爷亲口答应——”石光翳目光灼灼,魏王的眉心一跳他也没放过。
“石将军可知,这是违了祖制?”魏王眉目淡了下来,还在尽力稳着心神。
“那王爷图谋的大业,不也违了祖制?”石光翳步步紧逼,可没有在魏王的凛目里败下阵来。
“这江山迟早是我的,本王哪里违了祖制?”魏王有些不悦了,也寸步不让:“祖制规定了我是未来的储君,我不过是想要早点得到它罢了……”
“王爷,我想我二弟没有把话说清楚,我的参与,不是为了让你早点得到这大位!”石光翳攸然起身,目光凛凛:“若王爷答应我的条件,我便誓死追随,但这违逆之事,我绝不会做!”
“哦?”魏王见他已是铁青了脸:“那石将军的意思,是如何追随呢?”
“保您储君之位,等皇上百年之后,这天下,自然是您的。这期间若是有人想要从中作梗,我便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石光翳突然提唇一笑:“我这话已至此,真心昭然若揭,王爷也不用费心揣摩,我石光翳说得出,便做得到——”
“石将军的忠勇,我一向不怀疑,可若是这要违逆祖制的人,这从中作梗的人,是皇上呢?”魏王声音缓缓,神色如常,只是这笑颜下的话,确实辣耳。
石光翳径直往窗口走了去,回首间也是一语中的:“只要不是我们违逆在先,只要不是我们坏了规矩,这佛,我也敢杀!”
魏王唇角的弧度愈发的深了:而自己等的,也是这句话!自己一向不惧皇上拿自己发难,不过就是知道这祖制,这盟约,都是自己的贴身软甲!石光翳是兵痴,又是个认死理儿的主,只怕这下,还得做些事情来逼迫皇上先出手呐!
第一百二十五章 佛挡杀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