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自己不能在皇上面前赌这一把,即便他是最有能力决定所有人生死的人,可也因为他有能力掌控所有人的人生,便赌不得……
梅鹤凛了凛神,缓缓道来:“说来惭愧,梅鹤喜欢美酒佳肴,大美河山,自是喜欢美人的……”说到这儿,他还应景的羞赧摆手。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这有何惭愧?”秦王还不忘替他打援。
宋皇却秉着呼吸,深怕那怒意化作了重重的鼻息。眉目谦和的他,将阴鸷埋在了月色里。
“这能美食美酒美人兼得的,便是杏花楼了……”梅鹤谦谦笑道,似有回味般:“杏花楼的花魁落淼淼落姑娘,当真绝色啊——”
宋皇听得这熟悉的名字,眉心一挑,很快哈哈大笑掩饰了这份尬色,而郭奕又何尝能置身事外,看着他们一来一往,想来还是自己沉迷酒食之中最为妥当。
“那魏王,也喜欢落淼淼姑娘?”宋皇有一搭没一搭的好奇,这些自然自己已经让郭奕查了个清楚。
“美人绝色,哪有男儿不动心,不过魏王可是杏花楼里的大人物了,哪有人敢与他争锋的?”梅鹤心里审度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道:“何况,我听闻,这杏花楼的幕后老板,好像就是魏王啊……”
尽管说得尽量隐晦小心了,可梅鹤也知道,今天自己不说出一点稍有力道的话来,便是走不出这大内高墙了。
尽管自己早已知情,可宋皇还是应景的怒掷琉璃杯,一声脆响将立在一旁打着瞌睡的宫婢吓得一哆嗦。
“皇上恕罪,梅鹤也是道听途说……”李仲禹吓得赶紧拉着梅鹤又是一跪,彼时跪下的还有宫婢和小太监。
是啊,天子之怒,才是让人战战兢兢的。
宋皇将人都唤起,更是亲昵的将梅鹤扶起:“说了今晚不过是私宴,你看你们兄弟俩……”言毕又哂笑着打量着李仲禹:“倒真是个兄长,这血浓于水就是不同,知道心疼自己的二弟了……”
李仲禹心里怦怦乱跳,坐立难安:这声血浓于水,说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自己做过一朝太子,何能不知这皇室的人心最是难猜,而这天子的心,就更是猜不透了……
前程过往,如烟如云,李仲禹只在心里苦笑一番。看着梅鹤的神色,这个自己以为已经不在人世的二弟,这个连模样都记不清的二弟,只是今日在大殿上一眼,便将他识出来了。这便是血浓于水吧,可这血浓于水,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不过魏王私设青楼,已是罪责一桩,只是毕竟是大宋王爷,这若是公然处置了,便是将大宋的脸面一起丢了……”宋皇叹息一声,作为难状:“你们说说,这可如何是好?”
秦王深吸一口气,知道皇上和魏王早就不睦了,只是一直没有惩戒的理由。“以账目罪名查封了吧,魏王叔的处置,还是皇上定夺的好……”
秦王这般殷勤和主动,倒是宋皇喜闻乐见的。他握了握王公公新展上来的夜光杯,莹莹绿光将他嘴角的笑都照亮了:“罢了,这般闹心的事,还是留给明天吧,咱们今天就说开心的,刚刚说到梅鹤和魏王的相识,那梅鹤又是怎么和秦王相识的?咱们的秦王可是出名的痴情爱妻喔,这可不能是在烟花柳巷寻来的缘分吧?”
“皇上说笑了,我长居杏花楼,开销可是不小,本来有点歧黄之术傍身,恰巧看到秦王府的寻医帖,赏银可是让我下半身衣食无忧呢,便大着胆子去试身手了,说来也是运气和缘分,王妃竟痊愈了——”梅鹤说罢笑着举起了酒杯:“还未曾谢谢秦王的丰厚赏钱呢……”
秦王也回敬一礼:“也谢谢梅公子的救命之恩……”
宋皇看着他们的一来一往,倒也没有搭腔,只是默默的咂了一口酒,香冽浸喉,让他思绪一孪。
夜色愈发深沉,旁的人也没找到由头告辞,秦王也坐不住:“皇上,今天家妻刚刚生产,微臣看这夜色已深,皇上也早些歇息吧,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秦王不是没有考虑梅鹤和李仲禹的立场,便一起言请了。
宋皇点点头:“是啊,已是人定时分了,你们也该早些回去歇息了,朕刚刚还说你护妻爱妻,你倒是一点也没跟朕客气……”
一行人打着哈哈,便悉数退下了,只留下郭奕还杯酒未停。
“怎么,你这是要和朕不醉不休么?”宋皇复又坐下,看那些身影没进了夜色里,眸子一下子敛紧了。
“皇上,那梅鹤本是松散不拘的人,今天字字句句皆是古怪,有说不出哪里怪……”
“怎么,你是怀疑朕的君威,不足以让他收敛心性么?”宋皇这话皆是嗔意。
郭奕也没有如临大敌,淡淡一笑:“皇上明明知道,我没有那样的心思……”
“倒是你我二人的时候,你才这是那个无拘束的人……”宋皇心里一暖,自己是多希望,这样的熟稔,不要生分了。
郭奕知道今晚只是开始,便幽幽开口:“皇上,梅鹤说的,我们都查到了,而魏王和李重光曾经走的那么近,梅鹤又栖居杏花楼,这里面不可能是个巧合……”
宋皇将夜光杯复又握紧:“都在朕的掌心,翻不起浪……”
第一百二十一章 真情假意?[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