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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时开始开火,在虚空中激起了一阵弹雨。
      我离开了指挥台。阿莱娅和我一起,我们和其他人一起来到位于舰桥主拱顶后部的重型平台上。
      脚下的甲板在我们被击中时震动了一下,炮火轰击在虚空盾上,让我们的真实视野出现了裂纹。
      我们忽略了那些较小的飞行器,从它们的警戒线中冲了出去,虚空盾抗下了它们的火力。
      哈兰迪亚号直冲那艘卡特级生物战舰。很快我就能看到那艘古老生物上的细节了。
      它身上的一切都是毁败的、遭受折磨的,并被弯折成了怪异的廊柱,炮塔像张开的大嘴,船体上遍布着久历时日而成的眼睛、爪子和牙齿。
      船身颜色斑驳,如同笼罩上了一层铜绿,这是由成百上千年的深度腐蚀积累而成的。就连其在虚空中的运行轨迹都十分不祥,就好像其因物理法则而暴怒,突然且被迫服从物理法则一样。
      黑色暗影军团,阿莱娅打出了手势。
      我看向她,她的脸已因憎恨而扭曲,这种情绪在她面甲下的脸庞中显现。
      我说:“我们很快就能逼近了。”
      敌人的火力加强了,哈兰迪亚号震动起来,又一次被一轮瞄准得很好的炮火命中。
      我看到显示虚空盾状况的警报响起。我们一直避开了处决者级最主要的武器,但我们的距离已不断拉近,其影像在我们的前部占卜仪显现,就像一面光洁金属组成的悬崖壁。
      我们也开火还击。只是单纯的一道光束,瞄准在一个位置:敌舰的舰桥层,但那道光束背后所蕴藏的科技远超敌人和我们的正规军。
      一道蓝白相间的灼热光芒击穿了敌方生物战舰的虚空盾,在一阵静电释放的大爆炸后,在舰体上开了一个丑陋的大洞。
      对我们来说足够了。
      “开始行动,”我下达命令。
      传送舱瞬间变冷,我们所有人都笼罩在传送仪的光芒中,前一秒钟我们就在这里,瞬间便被撕碎然后甩到了虚数空间。如同冲刷的水的声音在我耳边轰鸣。
      接着,感官的世界在我们身边瞬间回归真实。
      我们的身体在敌舰的内部重组,舱壁内凹并成锯齿状,就好像我们身处巨大的黑色胸腔之中。尖
      锐的圆柱向上指向多阶梯的、带着悬臂托架的屋顶,屋顶上挂着铁质钟乳。这些金属很潮湿,上面挂着的凝结水在灯火下闪着光,屋内的空气就和火炉一样。
      稀疏的红色流明灯透过厚重的瘴气摇曳起伏,仿佛有生命一样。
      我闻到的是加热金属、陈旧的血液和腐烂水果散发的恶臭混合起来的味道。
      我头盔中的传感器立刻进行扫描,穿透了甲板,通过三维视图对我进行导航。我可以听到黄铜的战争号角在深处发声。
      大炮还在持续开火,这表明哈兰迪亚号还未被击沉。在帝皇的庇护之下,它有希望再一次杀开一条路并撤退到远处的安全距离。我们已经渗透进敌舰,我方的舰船已遭受了重创。
      传感器视图中的一条信息我没能读懂,传感器试图对下层甲板进行全面扫描时发现了一个陡然下降的波谷。扫描出的物体非常巨大且遮蔽了扫描,这一段信号仿佛从物理上被切离。直觉告诉我,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于是我下达了命令。
      我们开始行进,武器在黑暗中闪烁,直面来袭的敌人。敌人的应对就像预想中一样,在叮当作响的廊道中端发现了我们。他们是军团战士,带着战靴落地的沉重砰砰声从每一个走廊口中蹒跚而出,手中的爆弹枪开始轰鸣,链锯剑加速,通信器中传出怒吼。黑色的盔甲闪光,其涂装吸收了微弱的光线,就好像其吞食了光线一样。
      我们进入了近距离作战,禁军和灵能克星对阵异端战士。
      我的长矛向前猛刺,在瘴气中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我看到阿莱娅杀入敌阵,在巨剑挥舞的同时还用战靴踢中了敌人。修女们无法发挥她们的恶魔排斥力场,她们便和我们一起战斗——在熔炉中淬炼,无所畏惧,和帝皇麾下最强大的战士一样迅捷而强壮。
      但我们的敌人也非常致命,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经历了几百年的岁月,曾在那段失落的岁月中和恶魔并肩作战,历经了无人能够想象的洗礼,而现在则在掠夺者阿拉卡顿巴斯的麾下作战。
      因其伟大之父的赠礼,他们的体态变得臃肿、变化和损毁,也让他们变得强壮而狂暴,预示着这一新的毁灭时代。这是他们的战舰,他们迈着自信的步伐透过蒸汽大步而来。
      我对上了他们中的领军者,他是一名身着厚重盔甲,戴着臃肿的、带獠牙的面具的战士!
      他的目镜如同火炭一般红,盔甲上挂着剥下来的皮肤。
      他用链锯剑挥向我,而“智识”在半空中截住了它,在爆开的火星中将其挡回。我猛击出一拳,打中了他的护颈密缝,接着抽回长矛刺入他的胸部下方。他既快速又强壮,但我在数百次鲜血游戏中结识过很多像他这样的强者。
      我了解他们战斗的方式、信条和习惯,所以得以挥出致命一击,将长矛刺入了他的肺部并从中透出。动力甲的反应核心扭曲而损坏,发生了内爆并从内部烧毁了他。
      我将他痉挛的身体扔到一旁并继续前进,一路杀到大厅。
      我的兄弟和灵能克星跟随我,每前进一步都缓慢而血腥。
      涌来的黑色暗影军团战士堵塞了廊道,冲向我们并阻碍了我们的行动。我感到自己的肌肉在燃烧,盔甲随着每一击而弯折,长矛因冲击而颤抖。
      寂静修女们的眼中闪烁着憎恨的火焰。她们的力量和速度随愤怒诞生,就如同在泰拉上一样。她们不给自己留任何后路,赌上一切只为伤害那些曾伤害过她们的人。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她们令人敬畏,利用她们较小的体型冲入空隙并远离危险。
      我们的战斗则不同,就像之前一样战斗,有条不紊、精确,用超越凡人的思维并预测敌人的动作。
      他们是惯于杀戮的战士,无论是在恐惧之眼中屠杀自己的胞亲还是在?的国度中屠杀凡人守卫者,但我们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猎取他们。
      这也许是我们身上携带的诸多秘密中最黑暗的一个,从一开始我们便背负着这些秘密,甚至早于大远征,我们便一直在准备战胜他们。就银河之深远而言,他们也许是?所创造的最伟大的武器,是?战争天赋中的顶点。但我们看待他们却不过是天然的猎物。
      所以我放倒他们,将他们劈开,切开他们的盔甲并将其骨肉切成条块。我的兄弟们也如法炮制,以在完美的静匿中杀戮着,依照他们每个人对杀戮的研究进行。敌方的军团士兵用早已死去的言语诅咒我们,重复着甚至和泰拉围城一般古老的嘲弄,但当他们的武器磕碰在我们散发的微光的金云母剑刃上碰得粉碎时我们默然不语。
      更多的敌人在不断赶来抵挡我们,就如同血液中的细胞一样源源不断。我猜也许更多的人被从地面上召回。这艘船上也许就有成百上千的军团战士,也许还在不断增长。
      但我们依旧在向前推进,我能从占卜仪上得到信号,我们还需要向前推进,一层甲板接着一层甲板、一条血淋淋的廊道接着一条血淋淋的廊道,我们杀开一条血路。
      那时,向前推进就是我们唯一的目标。我们迷失在那令人厌烦的黑暗中,越发深入敌舰,深入得如此之远以至于光亮成了回忆中的事物。
      我感到通道越发逼仄,敌舰那腐败的金属舰体、古老的设备和浸透着亚空间力量的船舱发出了恶意的共振声,这异端的声音让我想起了另一座地下墓穴,那座曾把我驱离的墓穴。
      但这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挡我。我深处泰拉之外,我自由地奋战着,而此刻复仇始于足下。

第39章:瓦雷利安(四)[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