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枯寂的旅途中,我有时间来反思自己的决定。
我尽全力恢复自己的最佳状态,将最后一丝受伤的痕迹驱逐出去,但依旧不可避免地保留了些自省的时间。
我从未怀疑过自己的选择。
这倒是让我有些吃惊,我从未怀疑过那些我所做的、也需要我做的事。
虚空之门打开之前发生在泰拉的每一件事都在把我从王座前推开,我不仅是在行动伊始便讨论失败,这才是最奇异的地方,而且是感到自己在距离圣所中的律令、历史和仪式越发遥远。
赫拉克连告诉我,我的名字出现在梦中,现在我已没有理由质疑其真实性,但我和他都曾误解梦境的真实含义,就像提瑞恩说的那样。
离开泰拉是一种疯狂的行径,但我们这个种族的圣人一直都知道事实与愚行不过是一线之间。
我从未后悔过当下所做之事,即便我一直知道这次行动会让我的形体湮灭。
我的兄弟和我一起擅离职守,但他们却不像我一样对此已有预感。
我给了他们机会留守城墙的机会,但他们甘愿听命于我。
就像阿莱娅在此后多次向我提醒的那样,我们被创造出来不是为了投入想象之中:我们需要一个明确的目的和公正。
只有在这些苛刻的规则之中,我们才渴望成为半神。
我从未认为那些限制是我们的弱点,即便我
怀疑她认为那些是我们的弱点。我们就是这般,如果情感是火焰的话,我们是护火者,而非燃火者。
征途就像我预测的那样艰难。星炬依旧黯淡,我们的导航员奋力保证正确的航线。
迁跃的距离很短,在平日即便是领航员中最孱弱的,一次迁跃也可搞定这段旅途。
但我们被迫频繁回到真实空间来恢复并对照行星的位置和星系图来进行复杂的三角定位。
我对导航员的要求很高,对自己的要求也是一样。
其中一位导航员生命危急,没过一会儿便命如悬丝。
我让他获得了解脱,但却并未感到欣慰,因为我们急于取得进展。
你也许会问我这么急于赶路是为了什么。对于阿莱娅来说,这个答案很明显:为她所受到的苦难而复仇。
即便如果她不会遇上毁灭她家园的罪魁祸首,也会遇上同一军团的敌人,对她来说那就够了。
我没有复仇的欲望,而且我也从未复仇过。
对我来说,有三重目的。
在行动中让我回想起了公正感,知道这次行动会为一场辩论提出争议。这场辩论在争论在永远爆发战争的宇宙中我们的最佳位置在哪。
第二点,我在荣誉上欠了阿莱娅,她带着些许热情理解了欠债这一概念并经常提醒我。开玩笑地说,她救了我,而现在她觉得应该看顾着我。
还有第三个考量,我还记得在战场上斩杀了一个大恶魔之后的感受,这是远超我之前所取得的壮举。我还记得自己有多想让这种感受持续下去。
我不能再否认,对武艺的锻炼已不仅成为一种对智力的追求,而且只会在我那令人恐惧的职责中得到体现。我在之前曾听过那些对我们的抱怨,说我们在别人奋战的时候却从未经历战火。
这些讥讽之词第一次有的放矢,在那些隐秘的战争中我们一直英勇无畏,但直到魔军抵达泰拉才让我们回忆起我们曾所对抗过的敌人。
故我等之大义在此。第二个千年时著名的异端哲人埃曼纽尔曾说:“汝欲使何等之道成为他人之圭臬,便应遵其道而行”。
这句格言我此前并不完全理解,而现在我相信其字字珠玑,即便现在这个时代,我们的观念和全部的道德信念已被归类为迂腐教条,甚至在这之前,律令便已销蚀。
原谅我这些随想吧,之前已经提醒过你我对神学的倾向。简单来答就是,当然我没有简单的答案。
我只是自己的主人,这一点我是确定的。
阿莱娅对我的这些想法知之甚少。
你的话太多了,她曾这样对我打手势。
我回复道:“不是在说那些能让别人指摘你的事”。
我们在尽可能近的距离穿越帷幕返回真实宇宙,因为知道速度是至关重要的。我全身着甲,戴上了头盔并再一次把“智识”擎在掌中。
这把武器的重量带给了我信心,我的兄弟们也全副武装,那些修女们也是如此。她们的人比我们多,武器也更多样。因为我们均配备卫士长矛,而她们装备喷火器、巨剑甚至是链锯剑。
我们有四十多人,却要征服一个世界,因为我们的野心不让我们失败。
就在哈兰迪亚号加速的时候,我在研判固定在有关我们向心进攻的图片,这些图片被固定在桥夹上。
我们一通过了曼德维尔点,就减速潜入星系中心。在很长的时间里,我们没收到任何船只行驶的信号,这不令人吃惊,因为星炬的信号熄灭,我们已假定帝国境内的亚空间旅行已停止了,只留我们一艘船在航线上空荡荡地航行。
只有当来到星球的目视距离时,我们才看到一个天蓝色和粉色相间的星球,而敌人来袭的证据也变得明显起来。在低轨道有一艘孤零零的敌舰,周围是一群较小的飞行器和一大片巨型生物残骸。
我立刻通过轮廓识别了这艘敌舰——这是一艘卡特级大型生物巡洋舰,虽然该舰已被虚空中的时间流逝而扭曲变换了。
它巨大的船舷漆黑,舰体上有巨大的黄铜凸起,严重生锈的涂层上装饰着虚空之眼的眼睛图案。
帝国方的军舰都已成为它身旁那片残骸的一部分,此外还有一群护卫舰,其余的舰船则在不断地将部队运送到星球的地表。
“所以你是对的,”我告诉阿莱娅,此时她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
我们不可能活着直接逼近敌舰。
即便形单影只,一艘行星级也几乎就是一艘战列舰,为打赢虚空战而建造,即便是面对一个中队的驱逐舰,也能胜出,而哈兰迪亚号在马力和火力上都不及对方。我们也预料到了这一点,但是我们的攻击计划不变。
“侦测到对方已对该世界发起全面攻击,”耳边传来传感器主管清晰的声音,他是一位和我们时代签订契约的仆从,额头被剃得光光,身穿带着天鹰纹饰的军官外套。
“在北部大陆侦测到有战斗发生和大规模的破坏,轨道防御已被摧毁,占卜仪已扫描出七十个以上的冲突地点,更多数据还在分析中。”
那些生物护航舰已经锁定了我们,那艘卡特级也开始转向,我观察到其前部的双角已开始凝聚翻滚起血红色的能量。
“很好,”我开始研究正在进行中的入侵,“他们舰船上的人已经减少了。准备冲击,让我们再多活一会儿。”
我们开始加速,等离子引擎开始轰鸣,在近距离冲突中我方占有优势,我方舰上的引擎远比敌舰上配备的巨大引擎阵列要先进,即便这也仅能给我们带来暂时的优势。
我们遭到了护卫舰的攻击,它们从侧舷发射了近距离攻击艇,激光炮阵列也开始射击。
巡洋舰上的宏炮在其翻滚着拉近距
第39章:瓦雷利安(四)[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