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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剑并把自己练到筋疲力尽。
      我吸收着一切能从他们那里学到的知识:从禁军、从我的修女姐妹,甚至是黑船上的下级驻防指挥官那里——畅饮着这些年因为与世隔绝而无法学习的知识。
      我不知道我们的旅程持续了多久。我觉得过去了几周,但是虚空世界的时间流逝就像过去一样怪异,所以也许我错了。纳瓦拉达仑确信我们在重返战场。他这么告诉我,一次又一次。
      “在我离开的时候,泰拉已命如悬丝,”他告诉我,“异兆初显,而敌人在引导我们误入歧途,议会已经分裂而瓦洛里斯总司令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危机即将来临。这就是目前的情况。”他抱歉地笑笑,“我道歉——这听起来很让人绝望,但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本可以一拳打到他又大又傲慢的脸上。现在就是我们被需要的时刻,也是我们想要的时刻。
      我想这也就是洛克,注意到我们的原因,只是有用得太晚了。我们的大敌知道得已经比我们多,似乎无论如何我们都会被人找上门,但只有我们不知道潮汐会从哪里涌来。
      但让自己放纵于这种憎恨也要有个限度。毕竟我是帝皇的仆人,虽然纳瓦拉达仑的礼貌让人恼火,但我却毫不怀疑他对我们陷入危机的表述是正确的。
      泰拉业已一分为二,星炬的光芒已经消失。
      有一部分的我甚至希望等赶到泰拉却发现那里仅剩一片废土,但我从未把这个想法告诉我那些更虔诚的同伴。
      所以现在我们到了最后一站,这时“不朽丰饶”号跌跌撞撞地穿过空间风暴肆虐虚空世界,就像一只鲸鱼在原油里打滚一样。
      其引擎劈啪作响,古老的船壳嘎吱作响,这不是我的错觉。我们全副武装,准备好武器并已准备好了登陆器。
      我们在地狱之中旅行,我们也知道这一点。
      但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做好准备,真正做好准备。我也许没有灵魂,但有智慧和情感,但等穿越帷幕的时候,这些都无助于让我们理解眼前的事物。
      “不朽丰饶”号在曼德维尔点燃烧着全速前进,当撕开虚空与现实宇宙的壁垒的时候,等离子驱动器开始发挥作用。
      舰队的其他舰船紧随其后,它们聚集在一起以便能最好利用黑船水平超越同侪的导航员和动力。
      我从未见过这般景象。我已经坐在登陆器里——就是船体外大型登陆罩下悬挂的一块精金板。我和其他三人坐在一起,一位叫列娃,就像我一样来自修道院,位于一个叫做埃尔娅的农业世界。
      她也因为遭受的待遇而和我一样带着缓缓燃烧着的愤怒。其他的三人来自黑船联盟,她们声称自己不能理解我们身上持续散发的不满情绪。她们是一群奇怪而脸色阴郁的女人,我怀疑就算她们有灵魂之前也从未可爱过。
      我过后就发现旅程到这儿已基本结束,帝国巡洋舰“在?的恒常显现中”号的侧舷被打成碎片,“不朽丰饶”号似乎不打算在激流的挑战中减速,纳瓦拉达仑的一句冰冷的通信才让我们免于在还没看到王座世界之前就被打得粉身碎骨。
      整个泰拉星系群,十分明显地陷入了骚乱。海军的警戒线划定得很广阔,但危险也正向我们袭来。
      舰船在相撞,防御站发现自己因无意识爆发地疯狂而瘫痪,能量核心过载、武器平台被整个撕开。大多数海军的重型巡洋舰已经被召回到泰拉轨道空间,成了一支名副其实的重型虚空舰舰队,向星系中心挣扎前进以应对绕过它们直扑泰拉的进攻。
      但我彼时对这一情况一无所知,因为我此时正坐在狭窄的、被束紧的登陆器乘员舱里。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像张开的下巴一样的金属甲板发出的喋喋不休的声音,黑船的外侧舱门已被悬臂打开。在通常情况下,需要几天的谈判才能走完这段令人痛苦的旅程抵达泰拉轨道空间。现在,我们的整个旅程只剩下几个小时的路了,在全力开动的黑船巨大引擎的帮助之下。就好像我们在抵达一个巨大的堡垒而不是感觉回到家中,堡垒的城墙却由疯子和鬼魂把守。
      在等离子驱动器发出的巨大怒吼中,我们开始降落,我知道自己到了。我感到登陆器在摇摆,带着它搭载的武装着陆了。我能想象登陆器从外面看的样子——一块银白色的金属突兀地出现在“不朽丰饶”号深黑色船壳的下方,就贴在船壳深处。
      符文警报在我的身边出现,从盔甲中的通信念珠中传来。我还不熟悉这些小把戏,这些带有机魂的小型设备比我过去长时间用的垃圾要好太多了。
      我只需要领会以下几句命令。
      命令的内容是:帝国宫现在正遭到攻击。敌军正集中兵力攻击雄狮之门。坐标已被发送至你的登陆器。我军正在展开防御,登陆地和通信已经受到威胁。帝皇指引着你的锋刃。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们已经编队,指挥体系在这一段时间的航行中得到了发展。登陆的这些人中大部分在舰队中的时间比我要长,因此这样的命令显得不那么突兀,但我依旧觉得自己没做好什么准备。
      我看向列娃。
      准备好了吗?我打了手势。
      一如既往,你呢?
      当然没有。
      她微笑起来,我喜欢看到的这一幕:她的嘴并未咧开,只是眼睛眯了起来,接着眼睛中便闪烁着真正的笑意。
      这时,我们下方的土地开始震颤。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秋风中的树叶一般,在冷风中飘摇后被从树枝上吹落。
      接着轰鸣声传来,登陆器助推器的声音声声入耳,我们在下降过程中眩晕。
      我的身体被束缚着以对抗冲击力,我的同伴也是。我们和身边的机械一起震动着,耳旁充斥着难以想象澎湃的助推器的轰鸣声。接着更大的轰鸣声掩盖了助推器的声音,舱室内的温度开始升高。
      我切换到外部战术反馈频道。一条有关我们目前进展的视频信息略带干扰地出现在我的头盔上部。视频中,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在燃烧着,有那么一刻我在想有什么东西点起了大火,接着意识到我在看的是整个王座世界的对流层。眼前的火焰既庞然无匹配,又来自以太,就像被恶魔操纵的火焰一样非自然,但却依旧致命。
      我飞快地扫了一眼降落轨迹上的其他截击登陆器——它们呈泪滴状,是和我们一样的带有笨重装甲的小箱体,但这些海军炮艇的降落角度更加笔直,它们在燃烧的云彩赶来包围它们之前就已落地。
      登陆器在骚乱中下落,我们就像是打谷机中的秸秆一样被颠了起来,我的头撞到了拘束器上,从眉骨到脸颊开了一道口子。
      我冷酷地想到,这是在这个废罐头里流下的第一滴血,并伸手把血擦干。
      我们在登陆器的尖叫中不断下降,登陆器的助推器带我们向一个近乎垂直的巢都前进,并最终遭遇到了一阵猛烈的反向气流。登陆器的震动深入骨髓,减速的声音震耳欲聋。
      最终我们重重地落地了,立刻,乘员舱的大门被炸开,束缚装置弹回了座椅。我们从座椅上一跃而起去拿武器。
      我第一个冲出,冲下斜坡,旁边站着列娃。
      此时,我才第一次用眼睛看到了泰拉,这是对我所做的一切的一种激励。神圣泰拉——圣徒的家园和庇护我们的?的御座、所有朝圣者的目的地和我们种族的起源地。
      我本可以呕吐、我本可以流泪,我确实会边呕吐边流泪。因为周遭的疯狂和恶行虽在我双手触及之外,却想要杀我。
      所以我做了自己回来之后的应做之事——立刻开始杀戮。

第27章:木有标题[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