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和原体的第一次会面,我有很多事想不起来了。
那是在月球稀薄的空气中,周围是星舰的坟墓。
她的存在感压倒了我,我猜,压倒我的还有年龄和薄弱的意志。从一开始,那一段简短的邂逅就是我剩余对于原体所有的印象了。
我不知道她花了多久才和我交谈。对此,我之后也未曾回忆起来。关于这个问题,我听过那些后将成为我们崭新帝国位高权重之人的一些话语,即使我毫无理由怀疑说话人,但我依旧难以相信他们的表述。
在以后的岁月中,我们的学者可能会按照事件发生的顺序将其串联起来,并给事件分配官方数据编号。
我个人的猜测是,在位于虚空之门的卡迪亚陷落之前的几个月我们才意识到出了问题;早在大门打开时产生的的影响抵达泰拉之前,大门就早已张开了。
流传到我耳边的流言认为虚空世界的扩张和在遥远的奥特拉玛上的原体复活之间存在联系,虽然我们不能正确认识到其中的联系。我确信还有更多的流言,如果继续深入了解的话,我可能会被诅咒为异端。
但尽管如此,我也很清楚基莉曼大人走过的旅途极度艰巨,那是一场远征,即便银河已一分为二,但她依旧跨越到银河系的另一半来。
我猜,对于他们来说,时间的流逝可能完全不同,因为当他们谈及这次漂流在以太潮流中的朝觐之旅时,其印象是旅途耗时以月计,途中与我甚至无法理解,更遑论描摹的敌人战斗。
当然,当她见我的时候,原体并未提及旅途的艰辛。
她麾下的连长和顾问们也对此毫无评论。他们刚刚在那儿打了一场可怕的战争,讲话时带着疲倦的沉重。
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到底在那里和什么人交战,没有哪个我认识的人会告诉我。我对帝国律法和习俗也了解的足够多,因此不会追问此事。
我必须再和原体多谈几句,告诉她谁是泰拉领主,以及帝皇创造的世界上发生什么才导致了这样的骚乱。
我必须试图告诉她我们已试图做了什么——将禁军带入战场、改革军队使其在对抗大掠夺者时可能更加有效——虽然我怀疑亚克是否会觉得这样的小修小补滑稽或生厌。
直视原体是一件困难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她脸上反射的光线来自于一个不会照射到我们的光源——一个我们谁都看不见的太阳。
她的话语很轻柔,也很通情达理,甚至是热切。
她下达的每一条命令时都一样冷静又带有权威。
所有人都立刻遵命,不光是那些继承了她的基因的星际战士,还有机械神教人士和穿着奇怪盔甲的活圣人,甚至是从泰拉来的禁军。
这感觉就像我们在自己浑不知情的情况下注视了她很长时间。
现在,她就站在我们中间,心中升起了一股可怕的怀疑,这股怀疑至少已酝酿了一阵子。
此时,我无法嫉妒她。有一小会儿,我能够发现在那一双坚定的蓝色眼睛背后浮现出一股剧烈的痛苦。
我也许捕捉到了她在注视月球上过度军事化的怪诞船坞,或者停泊在我们头顶轨道上受到战损的军舰,以及身着贵族服装的预备军的时候露出震惊的神色。
“您也许会发现泰拉……和您记忆中的样子不一样了,大人。”我抢在他登上泰拉之前说道。回首四顾,我畏缩了。
当然泰拉会不一样了。她已经看到了足够多帝国的现状来了解这一切了,当然,这是从自己仅一知半解的历史记录中推断出的。
我想象她来自的星球是一个成就的天堂,但当然我也许会猜错。
也许她的痛苦来自于其他原因。
也许我对她的理解完全错误。毕竟我何德何能来揣度一名原体的思维。
他的体型远比我高大,就像我远比生在王座世界的下水道中的蟑螂高大一样。
过了一小会儿,禁军盾卫连长阿波罗带领我们登上返回泰拉的战舰。
我很荣幸能跟他们一起返回,因为我是同行的屈指可数的几名凡人之一。
身边围绕的人都让我不敢直视,更遑论与他们谈话了:他们都是星际战士军官、机械教的贤者和灰骑士的指挥官。我坐在他们中间,被他们忽视,安静地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在此时,针对雄狮之门的野蛮进攻甚至还没开始。我们还没起飞,我就想到了泰拉上发生的骚乱,天空中的恐怖景象和夜晚的幻觉,并设想等我们返回的时候骚乱最终都已平息。我们轻柔地穿越月球的轨道,由许多从特遣部队中匆忙召集的战舰护送。
舰队最终通过了帝国圣所最严格的检查并得到了永恒之墙空港的着陆许可。即便能够到达泰拉,或是此前任何一件事
第28章:标题木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