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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生的太快。
      时间、空间、事件、思想——我们很久之前就知道它们之间的联系很紧密,但也许我们没能完全理解它们之间的扭蛋有多么紧密。
      一个庞大的计划,耗费了数千年进行酝酿,此刻终于完成,而我们这代人终于目睹了地狱正在脱离其樊笼。
      我记得那时我看向天空,看到宇宙在改变。
      泰拉的天空灰暗而又让人看不清,就像永远搅拌着的浓烟组成的汤一样。那些住在泰拉的人学会了不要抬头看。
      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做?因为他们抬头只会看到自身行将毁灭的污秽的证据。
      但在那一天,天上的云变成了鲜血一样的红色——鲜艳而充满剧毒,其内部就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凡人们跑到皇宫的壁垒,睁大了双眼看着燃烧的天穹,大声哭泣着乞求神皇将他们从眼前的疯狂中拯救自己。
      我就站在自己的位置,霸权之塔高高的栏杆后面,目睹了天空在燃烧。
      空气中充满惊叫声。
      我看到了巨大的电弧,颜色就和天空一样血红,在这座摇摇欲坠的城市上空跳跃和炸响。
      千个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将喧嚣的噪声送到业已摇摇欲坠的天空。
      我看到飞机失去了动力并坠落在塔下,其系统因静电干扰而失灵。一架巨大的飞机,就在耶利哥巢都上空一千米处,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坠地,驾驶员绝望地操纵着动力不断下降的引擎直到它缓慢地撞上了一个居住区旁的灌木丛。
      我目睹了这一切发生。
      我目睹着噩兆如等离子爆炸一般降临,更多的火焰熊熊燃烧,加入到了笼罩在人们头顶的热焰中。
      我的伺服头盔传来了信号符文,忽略了上千条的警报来找出其中最重要的命令——伊塔莱奥召集我们全体前往集合大厅。
      我奔跑起来。
      我已经全身着甲,途中只在军械库取出“智识”而停了一小会儿,此时,新的警报在堡垒巨大的内部令人战栗地鸣响着。
      这里的许多警报装置自从大战乱时期外星联军包围了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过了,其低沉的嘈杂声听起来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战争号角。
      我是第一批响应召唤的禁军中的一员。
      在几分钟之内有超过三百人来到这座大厅里,里面瓦尔多的雕像和长长的金色的荣誉战殁名单高高地凝视着我们,更多的人在不断赶来。
      这里并没有半分恐慌。我想我们生来就无所畏惧,但也有例外,这个房间里那些镀金棺材里迸发的情感正在寻找发泄的方式。
      我们所有人都本能地知道有一些根本性的事物被损坏了,但还不知道是什么和受损的情况怎么样。
      现在的我再回忆当时,最深刻的记忆就是一种奇怪而不请自来的激动。
      你一定记得我们是孤独的猎手,即使对我们来说也很难见到这么多的战友齐聚一堂。
      在我扫视这群由金云母组成的军队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种所向披靡的预感。
      禁军此前一定就是如此应敌,在网道战争之前——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作为一支军队被整体部署以对抗一位大敌。
      随后,一位尊敬的逝者也步入了这间大厅——他是一位格拉图斯型蔑视者无畏,就像那些守卫着王座的大门的无畏一样。
      我不知道自从他的机魂从长时间的静滞中被唤醒已经过去了多久,但仅仅是看到这位依旧存活的兄弟的神圣躯体就让我更加欢欣鼓舞。
      这位被埋葬进石棺的勇士缓慢地走出阴影,他巨大的盾牌就像新铸成的一样闪着光芒。
      紧接着护民官伊塔莱奥进入大厅,身后站着两位荣誉护卫。
      他的盔甲伤痕累累,就像被爪子抓过一样,长长的黑色斗篷被撕碎了。
      他摘下了头盔,露出了沾满灰尘的脸。我不知道他在哪战斗过、或是对抗了谁,但他身上的战痕太明显了。
      “我的兄弟们,”他站在大厅远端高高的台阶上大声喊道,“你们已经听说了从卡迪亚之门传来的消息。”
      “我现在证实这一消息的真实性——帝国失去了这个世界。幸存者们正在逃离风暴,大掠夺者突破了古老的防线,现在他的军队正毫无阻拦地向虚空进军。”
      他小心地措辞,谨慎地掂量每一个词语的分量。
      但我从他的灰色眼睛里看到了之前从没看到过的一些东西。
      那也许是战斗留下的疲劳,但那不是我平常遇到的东西。
      我又一次好奇他来这里之前去了哪里,又见到了什么。
      “我们那些还活着的的星语者告诉我,这一切只是开始,”伊塔莱奥继续说道,“虚空之门正在扩大,空间正在撕裂。我们失去了与?神圣国度中广大领域之间的联系,那条不断增长的黑暗鸿沟的另一侧。除去这些,更令人伤心的是,就连星炬也无法到达那里。”
      我们是超人,所有人都是,即便面临最恶劣的局势也要保持波澜不惊,但我们并非机器。
      在集结的方阵中传开了嘈杂的声音。
      我听到了不止一个人的嘴边低声说出了“不会吧”这样的话。
      星塔不仅是我们的星舰航行时的信标,也是帝皇依旧驾临于我们之中唯一且最明显的象征。
      我们也许不时地希冀神秘的迹象或从塔罗占卜中得到激励,但事实上我们的主人依旧压制着疯狂的潮汐最强有力的证据即是那道引领着我们穿越至高天的光。只要那道光还存在,他就存续着。
      如果星塔失灵了,那我们应该会知道他失败了。
      伊塔莱奥抬起了覆甲的手制止大家的低语,我看到他的手套伤痕累累且扭曲变形。
      “正如我所言,红色星球的仆人正在抵达,”他告诉我们。
      “一支级别为八的代表团将在一个小时内登陆。铸造将军本人也会参与维修工作。我已和护民官赫拉克连谈过,他仍侍立于帝皇左右,据他报告称黄金王座的运行一切正常。我们还不知道星塔失灵的原因,在其被修好之前,我们的舰队就有眼如盲而军队只能按兵不动。”
      我扫了一眼那些刚进来的兄弟们,在那些没戴头盔的人脸上,我看到了一种混合的情绪出现在这些冷漠的脸上——震惊、轻微的坚定、甚至是愤怒,这对我们来说很少见。我看到这里的人曾有许多职业——工匠、神学家、哨兵和知识的守望者——然后看着他们所有人慢慢成为战士。
      “总司令还在高领主议会中和高领主们议事,”伊塔莱奥说,“此时此刻,王座世界已经宣布进入紧急战争状态,和平时期的帝国律令已经暂停。赫拉克连将继续留在帝国圣所内部,我们其他人根据命令要驻守外廷。”
      他从左向右扫视我们所有人,更多兄弟们此时赶来了,他们按序列站好直到整个屋子被金色的阵列覆盖。
      第二台无畏铿锵作响地抵达自己的位置,他的剑刃上能量翻涌。
      我们的头顶上悬挂着曾经参与的古老战役的旗帜,它们被保存在静止立场中,上面的血迹依旧鲜亮。
      “现值黑暗之时,兄弟们,”伊塔莱奥将他破损的拳套攥成拳,“但我们是统一之子、帝皇的无暇之爪,没有敌人可以越过我们防守的地方。保持真实、不屈不挠,?会指引我们就像?过去所做的那样。”
      我们没有发出任何战吼,就像星际战士所做的那样。
      我们没有任何战吼,我们在寂静中战斗,那些让他们勇气倍增的有侵略性的怒吼对我们没有意义。
      但我一如既往地开始了行动,我的兄弟们也开始了行动。
      我们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和我们种族的延续在开始碎裂,而我们对此的回应只有蔑视。
      我们举起了武器,几百支卫士长矛和长剑被无声地伸向天空,许多武器上刻蚀着杀戮和分解的符文,每一个都都像我们世无其匹的战甲一样古老而传奇。
      “唯遵?所愿,”伊塔莱奥说,他引用了永恒的颂词。
      “唯遵?所愿,”我们回应道,这是在战斗来临之前我们唯一会说的,也是之前唯一说过的话。
      我们知道自己的角色。鉴于外廷的广大面积,每一位禁军都担任一队战士的首领。
      我知道归我节制的低级军官的姓名——来自卡坦达坚军143团的斯兰·尤博上校。
      当我来到分配给自己的防守位置时,他早已集结了自己的团,接近四千名身着橄榄绿色军服和甲壳甲的士兵已整装待发。
      我们的守望区在传说中的雄狮之门以东几公里处,这里是大叛乱时期战况最激烈的地方,现在这里已经变为一个遍布教堂的圣地,雄伟的游行大道从外围的居住区一直延伸到横贯这一区域的永恒之门,这一地区修筑有一百座防御塔,且由泰坦驻守。
      当我抵达预定的地点,这里到处都在做战斗准备。
      我知道这里的枪炮阵列将会调整角度,关闭的护盾将会刺耳地激活。
      轨道上的防御站点将会全力运转,激活长期静止的等离子线圈并向舰船杀手巨炮供能。
      来往的虚空交通将会停止,在此驻守的海军将会即刻开始行动,从月球到木星,海军中队将会进行搜寻,在深空中进行彻底地占卜扫描。
      我们甚至一枪未发,上述行动就已毁灭了百万条生命。
      泰拉不能自给自足,在过去的千年以来皆是如此。
      它的存在要依靠无尽的轮流前来的货船——这一过程中的任何停滞都将导致饥荒,我们将在几天之后开始体会到饥饿。
      这是我们最大的弱点。
      军事设施存有足以维持数月的补给,但广大民众则没有这样的奢侈。
      一旦大众意识到了货物的吞吐量由于安全限制在下降,本就焦躁不安的他们将会变得不受管控。
      就算这个最无价的星球上的执政者仅仅将十分之一的款项用于维持数千个教堂的谷物供应,那我们的防御将会在很大程度上被削弱,而这就是我们所在的时代。
      我和尤博在城墙北侧的一个大降落区呼啸的狂风中见面了。
      我看到一排排女武神炮艇从停机坪上起飞,所有炮艇皆因全速飞行而发出哀鸣。几个中队的坚军正在停机坪上跑步前进,他们的面部都隐藏在呼吸面罩下。
      “禁军大人,”尤博给我鞠了一躬并做出了天鹰礼。
      他是个矮胖并长着猪一样眼睛的男人,鼻子至少断过两次了。
      他说话喉音很重,我也检测到了他脖子上黑色的闪着光的人体增强系统。他身边围绕着二十名军官,他们皆着一样的绿色军装,只有政委身着黑色军装,而那名看上去令人困惑的星语者身着灰白色的长袍。
      “你们已经整备完毕了吗?”我问道。
      “已经完成98%了,大人,”他立刻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些自豪。
      “那么知道你得到的命令吗?”
      “四十分钟内完成部署,大人,第一批炮艇正在起飞。”
      就好像为了强调这一点似的,在长长的降落点的远点的一架女武神轰鸣着起飞了,身旁还有两架战斗机护航。
      另一架女武神紧随其后,让我们脚下的停机坪颤动不止。
      防御的模式在很早之前就被确定了下来并定期演练。
      步兵将以排为单位被投送,他们将掌控战略性的火力要点并透过大量乱七八糟的巢都尖顶和国教纪念碑进行观察。
      一个标准的炮艇监视小组将作为快速反应部队,在后方作为预备队的是四百支部队

第24章:守望(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