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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们终于讨论到了问题的核心,”说话的是内政部总管伊尔图。
      他坐在长长的黑色花岗岩桌子的一端,灰色的脸上装模作样表现出了悲戚的表情。
      他穿着那件厚重的仪式长袍,就和其他所有高领主的衣着一样,虽然他的那一件可能是最引人注目的,正如他的身份也是同侪中的首席一样。
      场面并非一贯如此,在其他的岁月里,帝国的军事指挥官也许会僭位为主,但现在是个官僚主义和迟钝的时代,大权被无从知晓的复杂规矩和流程压制,所以官僚体系的掌控者实际上就成了人类帝国的真正主人。
      我在桌角上对这所有的情景一览无余,十二位高领主皆身着盛装齐聚一堂,穿着正式长袍坐在小号的席位上。
      我们开会的地方位于帝国元老院北侧的高处,微弱的光线透过高高的染色玻璃洒下。
      两名持枪的黑卫在厚重的大门处警戒,还有更多的人在议会会议室内或四周站岗。我能够听到攻击无人机在我们头上进行无尽的盘旋的声音,与此同时它们的自动搜寻枪炮塔正在运行。
      他们很神经质,他们都很神经质,他们坚持在帝国全境中最安全的地方采用难以置信的级别的安保。但我能理解他们,他们并非真正担心在这遭遇外部的威胁,他们更担心来自同僚的威胁。
      我们已经会谈了几个小时,单调的太阳在天上挂得老高,大量的措施已被提出,现在终于谈到了真正的要事。
      “我必须感谢感谢总理大臣,正是他的勤勉才让这一议题再次进入议会讨论中,”西莫特里恩继续说道,用带着讽刺的眼神看着我,“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能打消他在现在的场合行使权力的想法,即使他的劝说最大的作用也不过是把所有的观点都考虑在内。”
      我很鄙视这个人,他的智商也许是在座诸人之冠。他是数字和账簿的掌控者,恰如其必须成为的角色,然而他潜藏着一种残酷的冰冷,这是我一直讨厌他的地方。当然,在我认知的范围内,自己也很少微笑和鞠躬。
      “这是个严肃的问题,”他续道,他意在告诉自己的同僚们他们已经知道的事,“数万年来,帝国律法维持着我们力量的平衡,这皆出自首任帝国总指挥的训诫,也正是他将法典施加于他的阿斯塔特兄弟身上,维系了星际战士和泰拉政务院的平衡。也是他与那位伟大的瓦尔多商谈之后,与瓦尔多签署了《禁制令,特令禁军留驻泰拉作为王座上帝皇的守卫。有很多次了,有声音传来要解除这一法令,而每一次这些声音都消失了。但在这个战争爆发的微妙时刻,解禁又一次被提出了。”
      “永远不应该这样做,”拉斯基的咆哮从传声器中传来,这位铸造将军在桌子的另一端占据了一个巨大的位置,几乎占据了这间屋子一半的空间。他名义上的人类身体被封锁进了一整堆机械里,在粗大的能源线缆中闪烁并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的头则是浑身上下经过最少改动的部位了,但即便如此也变成了没有头发的青铜制品,眼睛也由绿宝石制成。“我们经历了无数次危机,而从未有变动过旧有的律法,下次变更的又会是什么——你打算废除《奥林匹亚协议》吗?”
      “帝国律令是不可侵犯的,”阿维利沙,这位脸颊瘦削的法务部女部长表示赞同,“军事上一有小挫即变更律法条款是不可接受的。”
      到目前为止,皆如我的预料。我很乐于让反对派们发表他们的意见。
      “很难说只面临小挫,”梅雷达回应道,这位帝国高阶海军上将是位相当冷静的角色,惯于在极端的压力下发号施令。
      我喜欢她。
      “也许得说我们在相当程度上已处被动。”
      “那些不过是异端,”年长的教宗巴尔多说,他是除了伊尔图之外最喜欢过度装饰自己的人。
      他把戴了许多戒指的手放在身前的石桌上,然后用一种先知式的阴冷目光盯着所有高领主。
      “神皇的意志反映在禁令之上,废除禁令即信仰孱弱的体现。”
      “当现实需要有所变更时毫无作为才是思想孱弱的体现,”导航员大使约拉·拉马反驳道,和其他高领主不同,她是其背后真正掌权的导航员家族的代表,代表那些人员庞大而臃肿的,占据着长老宫殿的变异人他们是亚空间的占卜者。
      我也喜欢她——就像喜欢一个仆人那样喜欢,虽然她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仆人。
      “有多少次我们见识到了帝国律令捆住了我们的手,而敌人却无法无天?我们受阻于创造一千个更多的战团,只因?镉谑孜坏酃?苤富拥墓爬辖烫酢R?宜稻嗬胝庑┞闪畎洳家压?撕芫谩H梦颐墙夥磐蚍蛲拧H梦颐墙馑??蚴笛槭依创丛煨碌闹笔粲谖颐堑男羌收绞俊H梦颐侵厮艿酃??樱?渥敖袒岵⒅战嵴庑┫魅跷颐堑氖屏??帧!
      这是一段危险的谈话,而且冒险引发了我们赢不了的争论。对于政治变化的第一条规矩是对你所要求的改变设一个限度——他们绝不会对阿斯塔特圣典做一个全面修正。
      利奥普下一个发言,这位骨瘦如柴的星炬厅总管是最后一位反对动议的高领主。
      “你们在忘记历史,大人们,”他耳语一般的声音透过呼吸器,努力让所有人都听见,“每一次危机出现,在那一代人看来都像是最大的危机。当野兽威胁毁灭我们帝国时,我们没有解禁万夫团;新星泰拉异端初显时,我们没有解禁万夫团;当血腥之治时,我们没有解禁万夫团。每一次有大事发生,我们屹立不倒而绵延千载的智慧表露无遗。现在改弦更张,我们便是自取灭亡。”
      “但在过去所有的岁月里,”出言反驳的是此事的肇事者——星语厅总管凯林普斯,“掌管虚空之门的钥匙尚在我们手上。如果地狱被控制住,那么就能从那些创伤中挺过来。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危险所在。你们和我知道的一样清楚,我们对局势的掌控正在衰弱。”
      “堕落者无法突破我们的要塞,”巴尔多说,“堕落者已经失利了十二次,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你在最近这几个月里承担过虚空航行的任务吗,教宗?”行商浪人的发言人卡尼亚问道,他也站在我们这边,“大自然正在承受压力,如果他能让元素屈服,那他随后定能突破我们的要塞。”
      “而暴动的强度已无以复加,”审判庭代表克利奥帕特拉说道,“审判庭内部有长期存储的数据,我们很清楚现在是群贼蜂起之时。”
      她十分激动,冷酷的眼神扫过了齐聚一堂的高领主们,“我们已在这里争论多年,现在已经到了转折点了。我们无法足够快的烧死异端;无法足够快的杀死异形。这并非神圣帝国的又一个历史阶段,此为危急存亡之秋。”
      截止此时,只有两位高领主缄口不言。
      法迪克斯在这种场合一直说的不多,而是埋首于做记录,他正用一支水晶制成的笔在用骨头镶边的数据板上记录。
      那还剩下瓦洛里斯没有发言。
      他已经列席,遵守了和我的承诺。
      就算其他人对此表示惊讶的话,他们也没表现出来。
      自从他就座,没有人质疑他坐在这儿的权利。
      接纳他的投票不过是个礼节,虽然他不怎么开口。
      他坐在整张桌子的中间,就在阳光照射到的那一边上,比除了拉斯基之外的所有人都要魁梧和威风凛凛。
      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脸庞显得比我记忆中还要饱经创伤。
      我猜这是他经历的某一次战斗留下的伤痕。
      看上去就像酸液曾流过他的脸颊,使其显得发红而怒气正盛。
      现在,他缓慢而从容地把身体前倾,双手对顶起来。
      “请注意,大人们,我在这里要表明的是,”他平静地开口。
      所有人都在倾听,即使法迪克斯也把笔放下了。
      “禁军一直在战斗,当其他人战死沙场的时候我们并非只是在城墙上巡逻。我确定你们中没有人这么想,因为你们皆是智谋之士。”
      再次听他开口是个奇怪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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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守望(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