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支都装备了重武器和哨兵机甲。
绵延数千公里的边界类似的部署将逐渐成型。
“接下来我们将调查整个区域,”我对尤博说,他点了点头,向我做了个手势,和我一起向上走到了一个等待着的巨大的升降机处,这座升降机正在石恶上冒着蒸汽。
“请原谅,大人,但你能告诉我一些更多的情报吗?”上校问道,他小步快跑来跟上我的步伐,“我们的两位被认可的灵能者都遭到了抑制或者尖叫出声。
两名星语者无法开口甚至记不住他们自己的名字。嗯,还有你看看这天空,”
“这些是预防措施,上校,”我说道,“当情况被确认后,你将会是第一个得知更多信息的人。”
指挥升降机是一台巨大的机器,通体黑色而矮宽,遍布近程枪炮。
它的主要支撑点作为步兵团的几个军械库之一,能够很舒适地容纳我,并且透过其上的防弹板条格栅能够直接观察左右两翼。我们登上电梯,关上了大门,涡轮机把我们直送云霄。
只有当在空中的时候,我才对局势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
我们升到城墙之上,越过一道坡面,上面由激光炮位组成防线,之后我们满眼所见皆是地狱的场景。
从南到北,一切都在燃烧,天上的云也烧成血红,流出黑色的煤烟的痕迹。我的皮肤更感觉到——即使位于盔甲的保护之下。
泰拉一直很热,但现在却热得人肌肤发疼。
更多的亮光在受损的城市周围舞动,看起来鲜亮而呈现橙黄色。
正常情况下天上将遍布飞机,但现在只有军用飞机才允许飞行,浓烟从几处尸体堆升起,他们的飞机因静电干扰导致坠毁。
当星塔黯淡下来的时候,星球上空的飞机在飞行途中发生了电子系统损毁。
这种现象发生在这——靠近中心城区的地方,大多数的巢都尖顶依旧没有亮光。
当知道这座信标熄灭后,我不能解释自己现在的感受。
这不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当然——我们并未失去头顶上的灯光,但灵能上的失去就容易被察觉了。
这一点我们都已察觉到了,但直到伊塔莱奥发言,我们才知道缘由。
我感到有些烦乱,星塔是导航者字面意义上的灯塔,但对我们其他人来说星炬还有些基础的作用。
只有它消失的时候我们才能理解它的存在在多大程度上被我们的潜意识所感知,这是一道在黑暗的宇宙中保护我们的暗淡的光环。
而这解释了我们眼前的疯狂,随着升降机升到这座和世界一样大的城市的上空,我们可以看到大量的民众聚集在道路和广场上。
他们的数量难以置信,简直是人山人海,蒸
汽从裂隙中喷涌而出。
他们提前知道对方也要来此吗?是什么驱使着他们有限的智力步入疯狂的?
从雄狮之门的西侧来看,城墙如同一块灰色的巨岩耸立在呼啸的烈风中。
这里的防御很坚固,但我们位于大门的东翼,如果有什么东西要强行越过城门的话,这里是个非常重要的防御地点。
我希望尤博手下有比现在多两倍的人马。
上校本人在我们巡视了宽广的防区之后闷闷不乐,“有这么多人,”他喃喃自语,“王座在上,他们都疯了。”
我一直怀疑大众能否足以在物理层面感知星塔的存在,但也许我错了,或许这里只是混杂着恐惧——一种群体反应,这里每一秒钟都有人前来聚集。
“带我们离开这,”我命令道,指向远方一座大厅的尖塔。
我们路过更多处废墟,一整座巢都的东面都在燃烧,其内部网格结构的居住层也在发生爆炸。
另一座巢都上的蓝色灯光也在不停闪烁,因其能源也超载了。
即使在我们下降的过程中,一座横跨深谷的高架桥因为蜂拥而上的民众使其不堪重负而倒塌,在地上堆积了一团铁灰色的废墟,但在四处可见的骚乱这种,这些损失似乎很难被注意到。
我眯起眼睛,火焰和烟雾造成的黑暗让人变得很难看清东西。
教堂圆顶上的天空变得有些奇怪。那儿有些东西,有什么存在在那蜿蜒舞动,就像从望远镜看到的反光一样。随着我们越发接近,那东西也越发黯淡,那宏伟建筑的轮廓拔地而起,使其他建筑相形见绌,那是一栋分层的、带有多层阳台的、岩灰色精金构筑成的巨型建筑,装饰着一排排的颅骨和带着泪痕的天使。
“设立好你的警戒线,上校,”我说道,走向关闭的大门,“我要去那看看。”
“大人,那下面有数千……”接着他想起了自己在和谁说话,只能勉强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我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回来,”我打开门闩,把炎热的空气留在电梯内部,“你要保证届时所有部署到位。”
说完这句话,我走出支撑点以及外面的升降机,此时距离地面只有不到十米了,已经能够闻到下面的人群身上散发的臭味。
我沉重地落到了地面上,几乎没有回避那些就在落地之处边上的人。
教堂巨大的门就在我前方的高处,但要到那儿,先要通过挤满了劳工和下级工人的广场。
但就在刚才,一个人看到了我,这足以让许多人浑身发抖并夺路而逃,但还有一些绝望的人伸出手想要触摸我的斗篷或者想得到我的保护,他们都十分恐惧和狂暴。
我分开他们,走上了教堂的台阶,里面的空气并不比外面凉快多少。
一大群各色信徒聚集在巨大的柱子旁齐声哭号并摇摆身体。
挂在侧面的小礼拜堂的帝国圣徒的壁画上面全是黑色的污渍,高高的祭坛上挤满了试图伸手够到上方圣物匣的信众。
伺服颅骨在其中蜿蜒穿行、上下翻飞,因其感知过载而困惑,他们的眼睛疯狂地发着光。
我走向高高的祭坛,那是一座巨大的陈旧的金色建筑,设在下方耳堂的过道交汇之处。
一位僧侣在经过我身边时跌倒,他的眼睛流血,似乎要失明了,其他人则尖叫着蜂拥涌向祭坛。一台赎罪引擎——国教创造出来的最大也是最怪诞的武装造物在中殿一瘸一拐地行进,并激活了喷火器,但图却被身边的尸体所阻碍了。
我扫了一眼,瞥见一个衣着破烂的秃头预言者站在讲道坛前高呼着“终焉之时来临”。
他精神错乱了,没有其他的祈祷者在说话,他们聚集在一起进食,就像愚蠢的动物一样,在心灵的恐惧中迷失了。
在所有这些乱象中,不论其他,有什么东西正在祭坛上凝聚成型。
空气似乎更厚重,更粘稠,它似乎很快就凝结成了一个带实体的东西。
我踢翻了祭坛并站到台阶之上,原先挂在祭坛上方的许多圣物匣中的一个——那是一个凡人大小的水晶棺材,衬有黄金,上面捆着沉重的锁链并由虔诚的祷告者破碎的衣服包裹着。
棺材野蛮地震动起来,试图挣脱其束缚,其透明的脸部正在破裂,里面发出了轻微的破裂声,就像把玻璃放在高压下一样。
一位僧侣爬向我,他的脸上全是血,“它……它”,他喘息着,几乎要跪下了,用手虚弱地指着震动的圣物匣。
他们不能接近,祭坛周围横七竖八地都是死去或奄奄一息的牧师,鲜血在大理石的台阶上流成了暗色的河流。
我能听到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抓挠,祭坛上方的空气变得越发厚重。
我激活了“智识”的能量立场,等离子狂暴地咆哮起来。
棺材带着上面的铁链暴力地震动着。
我看向那水晶棺材的里面,那里面悬置着一把剑——一个灌注着古老力量的遗存圣物,无疑受人顶礼膜拜千年之久,但现在却成了一个更古老东西输送力量的管道。
我能够感到帷幕在迅速变薄,准备好现实就像纱布一样被撕开。
我双手握住“智识”,只用了一击就将棺材劈开,能量的释放发出了一声尖叫。
整个中殿都被震波震动了,那把剑旋转着脱离了束缚,在空中画了一道圆弧指向我。
我马上就感到有什么东西降临并抓住了这把剑——一个戴着一顶长角的王冠的、高高的怪物,对我像动物一般龇牙咧嘴。
我把“智识”插进怪物的心脏,它的形体溃灭,炸开成了一摊闪亮的泪滴。那把剑颤动着落到了大理石地面上,就像收到了打击一样弯曲了。
我听到了嚎叫的回响,接着众多破碎的笑声加入成了合唱。
“即便身死,吾乃先登,”我听到它说,就像一个嘶嘶的呼吸声在中殿环绕,“万军之先登者”。
铿锵作响的回音消散了,但中殿的骚乱却不曾减弱,在祭坛上空疯狂的味道逝去了
我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
恶魔几乎就要进入现实世界,一个呼吸之后就要成为现实。
无论是何等功名将其与其与这件遗物联系起来,这件遗物都保存在此并受国教监管千年之久。
我看向矛刃,金属依旧发烫,但正在变凉。
一位牧师警惕地接近,他握紧这把剑就好像图能保护自己。
“扔掉它,”我命令道,并上前离这把掉落的剑更近。
我看到剑上铭刻着一种自己不能理解的语言。
我猜此前这种文字从未在这出现过。
这里是泰拉。
这里是帝国的神圣世界和人类之主座位所在。
纵有千种腐化和万般罪孽,但自大叛乱的灾变之后恶魔却从未踏足于此。
强有力的监控此那之后建立,一代代人将其翻新加固,我们的整个文化都调整适应来无尽地守望黑暗。
这本不可能发生,不会再次发生,不会当着众多僧侣、圣徒和异端审判庭机构的面发生。
这个世界脱离了既定的路线,从其系泊之地已偏离了太远。
这把剑不能留在这,留在这群半疯的和愚蠢的人中间。
我把它捡了起来,我知道此举的危险性,虽然隔着金云母的臂铠,但我依旧感到手上如被黄蜂蛰了一样刺痛。
在一眨眼的时间里,我看到了另一种现实。
我看到天空被撕开,未生者的军团大步跨过废墟之上泰拉燃烧着的天空。
我看到帝国宫殿就像之前一样被围攻,因仇杀而撕裂灵魂的哭泣撕开了风,我知道这个景象并不遥远。
我转身匆忙离开,但并没有呼叫尤博——这件遗物必须远离凡人的掌控,如果可能的话应当将其摧毁,如果不能的话也要将其封禁。
有人毕生致力于投身此等紧急事件。我在想有多少个这样的造物存在于泰拉数以千计的圣祠之中,经过漫长而有耐心的千年累计,这个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我走出长长的中殿并来到了烧的微红的天空之下,在我的面前如同有一座高耸而有许多层的迷宫让人越发困惑。
“这里是盾卫连长瓦雷利安,”我通过无线电联络,感到握剑的手越来越疼,“有优先信息发送给护民官伊塔莱奥,请求立即派遣塔里昂型炮艇到我的位置,恶魔已出现在泰拉,位于城墙的目视范围之内。”
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会说出下面的话。
“我也建议立即请求援助,”我说道,“现在是紧要关头,我想我们应该和泰坦谈谈。”
第24章:守望(4)[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