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有兴致叫我来与你闲谈?”不过片刻,莫氏就已经翩然而至。她看着却已经从父兄的事中走了出来,面上丰腴而有红晕,妆容也得体,一进到院子里,便拉着林弦歌的手说个不停。
早在冬渔的安排下,卧室完全看不出分毫曾经动过的痕迹,与往日无异。林弦歌坐在床上,不时轻咳一阵,与她说些家常话时,精神却也不错。
说了一阵儿,林弦歌忽然道:“这些天我病得有些头昏脑涨,便也极少去给母亲请安,更不曾与你们一块儿用过膳,今日只觉得身上好些了,大嫂可否等我更衣梳洗一番,咱们再一同去见母亲,而后用晚膳?”
莫氏见她大好,心下也欣喜,拍了拍她的胳膊道:“你好了,母亲心中才会高兴呢,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我就在外间等你一会儿。”
大户人家的女子梳妆,大多是避着人的,故此,莫氏也能体谅林弦歌要独自在室内换衣。她坐在外头,只见几个小丫头端着清水和桂花油一类的物件,轻手轻脚地走入内室。
“当真是好了不少。”莫氏一一点着那些送进内室的梳妆用的东西,再想想除了贴身的丫头冬渔以外,又进去了三两个梳妆的小丫头,可见林弦歌这一番是要好好打扮,洗去病容了。
她坐在外间的椅子上,闲着无事,便四下里张望,这间外室是林弦歌嫁过来后以自己的嫁妆亲手布置的,墙上挂的架上摆的,都是些珍奇又有气韵的小玩意儿,她左右看着,觉得好玩,便拿起架子上一个青铜的莲花台模样的香炉把玩起来。
“来人!有——有刺客——”
当啷一声,那不过巴掌大的精巧的香炉从莫氏手中掉落下来,她听得出,这正是林弦歌的声音,且是从内间发出。莫氏匆匆提着裙角赶到内间门口,却发觉门从内锁上。
“开开门,弦歌,你怎么了——”她情急之下用力地拍着门,却骤然停住了手。
只因屋内有男人的声音,淡漠,无情,说话时的语调毫无波动,她想到方才林弦歌喊出的是“刺客”,便立时寒毛直竖,停下了手小心翼翼地侧在门口听着动静。
“小姐,莫要怪我们靳家,这都是老爷的意思......”那个男人的声音再度响起,随后,只听得屋内嗖嗖两声,如风长驱直入一般,便没了动静。
好在莫氏反应得快,她立刻回身跑出了院门。她本就是武将之后,听了这只言片语便已经有了计较,必然是有人从梁顶进屋劫持了林弦歌了。叫了几个沈府的家兵过来,几个男人一起,将门撞开,她才捂住嘴,险些惊叫出声。
屋内一片狼藉,桌椅都倒了不少,而几个小丫头,并上冬渔,都被人点了穴道塞了嘴巴,呆愣愣地站在床边。
“呜......”冬渔勉强呼出一声,莫氏才如梦初醒地将她口中塞着的布团取出,急切地问道:“弟妹呢?”
“夫人她......她被人劫走了!是个穿着寻常布衣的男人!”冬渔一能开口,立刻喊出口来。而几个小丫头也陆陆续续被解了穴道,说辞,却与冬渔完全无二。
足足等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沈鹤澜才风尘仆仆地从宫中赶了回来。他刚刚在堂屋坐稳,就听到了林弦歌被劫持的消息,本就阴沉的脸色则更加难看。
“怎么回事?”
因沈鹤澜才是沈家做主的人,沈夫人又是一介妇人,不问世事,自家儿媳失踪算是大事,只能等他回来再定夺。
不过沈夫人到底是有些才干,已经将当时在室内的几个丫头,包括冬渔在内都审问了一番,又命人在林弦歌的卧室查找蛛丝马迹,此时,她沉声开口道:“我已问了几个丫头,并大儿媳妇,她们当时都在场。”
“大儿媳妇当时是在外室,听她说,长渊媳妇儿是打算与她一同过来请安,然后用晚膳的,然后便叫了小丫头进去梳洗更衣,还不过半刻,就听到屋内有男人的声音。再说那些丫头们,我也审问了一番,都没什么可疑,但是......一个打水的丫头说,那劫人的男子,自称是靳家来的。”
沈鹤澜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靳家?!怎么又是靳家,这伙人就片刻都不能消停了?”他还未稍歇火气,却又见得沈家军中的一个小兵来报。他伏在沈鹤澜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只见沈鹤澜直接站了起来。
“靳元也跑了?好家伙......原本,我还不信那丫头说的话,现在看来,靳家对她......的确是有杀心。”
第一百六十九章 劫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