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时都怔住,直到一个后背挺得笔直的高大身影,从囚室另一侧的通道处缓缓现身。
沈鹤澜将军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冷哼一声道:“老夫在看到这几个暗卫的时候,就知道是何人在搞鬼!果不其然.......那个混小子呢?!他既然没死,怎么不敢出来见自己的爹!”
不愧是天下闻名的大将军,虽然已经年逾五十,仍然器宇轩昂的,这一嗓子吼得嗓音洪亮如钟,整个地牢估计都能听得见。
林弦歌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尖。她病弱体虚,猛然被吼了这么一嗓子,甚至有些站不稳脚。或许在战场上,沈鹤澜也便是如此令敌人先闻风丧胆一把的吧。
但是很快,她便头脑清明了起来。沈鹤澜显然是在此埋伏,那么靳元......就极有可能是被他救走的。
“父亲暂且息怒。”林弦歌福身行了一礼,微微一笑走上前道,被她挡在身后的寒光和冬渔相互对视了一眼,对她这维护的姿态感到有些困惑,“敢问父亲,牢中所关之人,是否被父亲救走了?”
老实说,沈鹤澜是她的公公,沈长渊的养父,但平日里并不曾有什么交集,尤其是在沈长渊“假死”之后,若是有什么事,大多由沈夫人出面,也好避嫌。但如今,沈鹤澜看她的眼神却极为不善,仿佛已经知晓了什么事情一样。
“少来这些套话,你先说,那混小子到底躲在什么地方?!你们两个合起伙来到底要做什么!”他似乎已经发怒了,与寻常那些老者不同,沈鹤澜的脾气暴,却是天生使然,他性子直,为人爽朗,但是军队中磨砺了几十年,难免有些习武之人的急躁,眼前又是个小辈,自然不给她半分面子。
环视了一下这地牢中的环境,林弦歌只觉得长在地上,自己的身子有些受不住了,这地牢阴暗潮湿,带着丝丝的透心冷意,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这里不是说话的去处,不如父亲随我们一同上去,我愿将一切原原本本说与您听。”她心下立刻做好了打算,尽管对方语出不善,仍然微微笑着,让出了一条路。
或许是终究惦记着沈长渊的生死下落,又或许是这地牢的环境太过恶劣,沈鹤澜哼了一声,带头走向了另一个出口,林弦歌发觉,这并非来时的路径,果然如她所料,他们离开地牢时,竟是在伙房后院中。
见到林弦歌好奇的眼神,沈鹤澜抚了抚胡须,有些略略得意道:“哼,这沈府中的哪个地道暗室,都是老夫亲手设计,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也就知道点皮毛罢了!”
林弦歌微笑称是,看来,沈鹤澜并未真的将她当做什么叛贼反贼,否则以他的脾气,当场将她斩于地牢中也不奇怪——兴许时间紧迫,靳元还未来得及将一切都告知于他。
他们一行人穿过了后院,沈鹤澜领头,走向了沈府中另一处茶室。这茶室原本是留给客人饮茶休息之用,如今沈府已经许久没有办过宴会喜事丧事,客人也少,故此此处也算清净。
看得出,沈家人的确是个武将之家,林弦歌提着裙角轻行慢步走进茶室,只是大略扫了一眼,便发觉这墙上的字画,架上的古玩,大多没有真迹,且都临摹得不算上乘,再看这茶室中积得灰尘——大抵不是必要,沈鹤澜本人更爱在练武场待着消磨时间,绝不会踏足这里一步的。
“说罢,你们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沈鹤澜进入室内,往正中的椅子上一坐,重重地清了清嗓子。
林弦歌站在一旁,她神色从容平淡,垂下眼帘道:“我与长渊将靳大人囚在地牢之中,绝非是有什么刻意害人之心,只是不知从前靳大人与父亲有故交罢了,否则,定会请父亲来说项,此事才会顺利一些,不至于闹得靳大人受这些苦了。”
她的话颇有些引导之意。既没有说出沈鹤澜想要的答案,却坦荡荡地承认了是自己所为,令沈鹤澜对她保留些信任之心,而故意说出故交二字——却是为了套话,沈鹤澜突然现身救下靳元,必然有些原因,其中最有可能的一种,就是当年他们同朝为官,有着不同寻常的交情。
沈鹤澜虽为赫赫有名的武将,但是心思却没那么弯弯绕绕,他看了林弦歌一眼,沉声道:“你们有什么事,非得要将人家关在地牢里?靳大人也上了年纪,说项,老夫未必能说成功,毕竟是你们无礼在先!我也无颜去面对多年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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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军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