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老爷能够肯定,是靳家的人干的?”沈夫人却较为谨慎。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贵族妇人,她对数十年前鼎盛至极的靳家仍然有几分印象。那到底是林弦歌的外祖,说起来,到底是亲的,不大会作出如此诡异的劫持之事,“靳家远走京城,已经十多年了,如今又怎会突然回来?”沈鹤澜却哼了一声,他的手握成了拳头,却终究因沈夫人的开口而平息了一些怒气道:“夫人不知,靳元那老家伙心思细着呢,他先前还给咱们大儿媳下毒......保准儿是他没错!”说罢,他又对着沈家军的几个将士道:“你们几个,都去给我查查,靳元到底在哪里,他在京城里又有什么据点!查明白了一并告诉我!”一群人听令而离去,沈鹤澜才叹了一口气。沈夫人与他做了多年的夫妻,早已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无比熟悉,见他的神色,遂关切道:“怎么,进宫是有什么事吗?”她收敛着自己的神色,与往日无异。实际上,自知道林弦歌失踪,沈夫人的心里就一直有个思量。她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知道沈长渊还活着,知道沈长渊的身世和野心的人,可是作为母亲——哪怕不是生身的母亲,为了那多年的养育和疼爱,她也绝不能将沈长渊的秘密透露一分一毫。“夫人啊,你有所不知......”沈鹤澜似乎想直接倾吐出来,可是却终究是闭上了嘴,转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的眉头紧紧纠结着,目光辽远而深邃,“夫人,东晋,怕是要变天了......”是夜。冬渔悄悄地从沈府离开。按理说,刚刚历经了林弦歌被人劫持,她作为贴身的丫头不容易这么轻松离去,可是她却找了个跟自己身量差不多的小丫头,买通了后令她充个人头,自己则收拾衣物,慢慢地从寒光指点过的侧口,离开了沈家。外头的街道上,自然有暗卫接应,一路行着,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路,他们来到了一处民居。“郡主!”她刚刚进了内间,就看到林弦歌好端端地坐在床上。这房子比沈府简陋许多,故此在一排民房里也毫不显眼,正是藏身的好去处。林弦歌淡淡地点了点头,她的身旁,正坐着沈长渊。“郡主,奴婢听沈府里的几个士兵偷偷说,西燕军队......两日后就会进京了......”她偷眼看着沈长渊气定神闲的脸,与其说是问林弦歌,倒不如说是问沈长渊。“不错。”“那郡主......”她想问的是,是否要真的叛国。尽管此事早已确定了下来,但是事到临头,看西燕的大军压境,她又有了另一番体会,只得偷眼看着林弦歌同样淡然的面庞,欲言又止道。“冬渔,今日你累了,下去吧。”林弦歌却忽然开口,她的语气很轻,听不出责备,却能感受到一丝体贴,“这些事,与你无干,你只要做好该做的,就可以。若是不愿......也可在我这领些盘缠,回乡寻亲,或是......自行营生。”她是个看上去很漠然的女子,寡淡如白水,但冬渔却知道,林弦歌在乎的东西和人,很多。而自己,大概也在其列吧。“郡主,奴婢先下去替你煎药,今日的还没来得及用呢。”她忽然绽开一个笑容,那是一种纯然的、全心信任的笑。她会让林弦歌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跟在她身边。隐身在这毫不起眼的民居中已经有两日了,林弦歌,沈长渊,与被囚禁着的靳元。靳元仍然不愿开口,解毒之事遥遥无期,好在这些天林弦歌的身子尚可,又有大事在前,他们谁也未曾再提起过。到了西燕军临境的那一日,沈长渊带着林弦歌出城接应。无数的金甲寒衣,骑兵,步兵,北狄赫兰部族奉送的汗血宝马,皮毛似乎在日光下都会生出熠熠的闪光。领兵的不是别人,正是燕思齐,他见到沈长渊来了,却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翻身就从马上下来,大声道:“沈大哥!还好你来了,领兵这事儿我说了我不熟练么,沈丞相却非要让我也跟着来,你瞧,那几个副将可都是西燕的名将,让我在前头顶着算什么事儿啊。”他仍然是过去明朗的性子,沈长渊只微微一笑,上前对着两个副将行了礼,寒暄一番,这才挑了一匹中意的马,对着林弦歌
第一百七十章 攻城[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