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前。
彼时,东晋京城与如今也没什么两样,京中的一派团花锦簇仍旧是团花锦簇,只是如今已然成为东晋顶梁柱的中年朝臣与他们事事打理得条理分明的贤内助们,当年也是俊朗的青年才俊,与烂漫的纯真少女。
江夏王林邦彦迎娶正妃之事,可算是京城中一件大喜事。谁人不知林邦彦继承其父的家传武功,刚刚平定了南疆的一场叛乱,为饱受南疆人侵犯的西南百姓爱戴敬仰,回京后,皇上的赏赐更是如流水一般淌进了江夏王府中,真是个富贵场面。
更令人艳羡的是,下嫁江夏王府的乃是靳家的长女,那是位真正家学深厚、书香底滋养出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皆如春风溪流,众人都道她说话做事时的礼仪风范,就连宫中的公主也难以争辉的。
这么一对堪称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璧人,结成连理,自然是人人称道处处道贺之事。这场喜事办得热热闹闹,江夏王府迎亲路上一路抛洒喜钱,用的皆是成串的铜钱,惹得百姓哄抢不已。将新娘子接到了王府,众人更是为那长龙一般跟在后头的嫁妆而惊叹不已,成箱的珠宝、古董、书画、家具和衣裳布料,也多亏了是有百年根基的靳家才能如此出手,更让众人明白了靳氏作为嫡长女,在靳家人心中的地位。
然而,在此普天同庆的时候,却有一人与众不同。
王成今日没有去观礼。他如同鬼魅一般躲在王家,自从那场蹊跷诡异的大火之后,他一直闭门不出。王靖贤派出查探的人都道,放火的是靳令台的人。靳令台便是他心上人的胞弟,如今不过十几岁的年龄,却已经跟着靳老爷子入朝为官,朝中无人不称颂他少年英才,可堪大用。
往日里,王成纠缠靳氏,不过是小打小闹,靳家也不得不卖王靖贤一个面子,不多追究罢了。奈何那一日王成饮多了酒,偷了靳氏贴身的帕子不说,甚至试图非礼轻薄于她,掳了那笑容温婉的少女就地办事,多亏靳氏身边的丫鬟机灵,及时将靳氏救下,这才保住了靳氏的清白。
因靳家势大,王家也不可小觑,这事儿便没有在京中传扬出去,凡是传些污言秽语的,皆被爱女如命的靳家一一处理了,堪堪保全了靳氏的声名。谁知靳令台却咽不下这口气,他正是少年气盛的年纪,手中又有不少可用的势力,便索性一把火放起来欲把王成烧成灰泄愤,只是王成命不该绝,虽是毁了容貌,不能再轻易出门见人甚至入仕,却到底苟活了下来。
“呸!”在靳氏大婚之时,王成从床榻上下来,狠狠对着地上啐了一口。他的目光阴毒地向床上看去,只见那凌乱的褥子间瑟瑟发抖的女子,正是王氏。
这是何等阴私污秽之事,可王成却真的做了。他自幼被母亲带大,听多了那些母亲辱骂王靖贤妾室美姬的言辞,更是见得母亲亲手对那些女人做出的可怖之事。某一年,一个丫头凭着几分美貌,被王靖贤收用。王夫人面上温和贤惠,却在王靖贤玩腻了之后将那丫头直接药哑了,丢在喂食了春药的公牛栏中,那般娇小的女子,挣扎却发不出一丝声响,生生地被公牛踩踏至死,死时脸上是一副扭曲恐怖的神色。
而王成就在一旁冷眼看着,此时,他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纪。
正是受王夫人的影响,王成素日里待王氏也如同一个低贱的下人,甚至因她还有几分不错的姿色,将她当作了通房丫头,不时地消遣作乐。这般乱了伦常的事,王成做来却毫无愧疚之意,偏生王氏也是个忍辱负重的性子,府中无人替她做主,她自然也不敢声张,只得忍气吞声。
王成凝视着王氏那张俏生生的脸,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个如今蒙着红盖头,正在新房中娇怯怯等着新郎圆房的女子。他忽然咧嘴笑了,挣得脸上尚未完全脱痂的伤口裂开了几分:“兰儿如今越发长开了。”
王氏瑟缩着蜷在床角,只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王成自从毁容后,折磨人的手段愈加多,她稍有一分不顺从,便会遭到变本加厉的凌辱。
“只是……兰儿已非完璧之身,又是个庶出,这到了要成亲的年纪,做哥哥的免不了为你操心。”王成的语气越发愉悦起来,他不动声色地坐到床边,捻起王氏漏在外侧的一缕秀发,手指不安分地在她吹弹可破的脸颊上捏了一把,“不过,眼下有一门好亲事,不知兰儿可愿意?”
虽是问话,王氏心中却知晓,她在王成面前,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于是,她裹着那床锦被,勉强止住因被触碰带来的身子的战栗,缓缓地点了点头。
见她点头,王成的笑容愈加明显,伤疤扭曲起来,扩张成了一种诡异的瘢痕。他迫不及待地想羞辱林邦彦……那个娶了他心上人的男子……既然靳氏被护得紧,他动不得,那么他就换个人,给林邦彦带上绿帽子如何?
王成满意地掐了一把王氏的脸蛋,留下了微微青紫的指痕,这才点头
第六十三章 大礼[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