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就是心狠下得去手。”
眼下,江夏王府人人自危的时候,沈长渊却悠悠然翻墙来到林弦歌的闺房。这不是他头一回不请自来,也不是头一回翻墙进门,故此院中的魏千与暗卫都习以为常,任由他大摇大摆地闯了进来。
正主林弦歌也对这一举动波澜不惊,她微微抬首瞥了沈长渊一眼,淡淡道:“嗯。”只是喉咙中轻轻发出的一声,甚至算不上答话。
竟是连客套都免了,比定亲之前还要敷衍。沈长渊不由得打开折扇扇了两下,重重地叹出气声来。
“我在外头听见了传闻,说江夏王被王成戴了绿帽子……连孩子都弄出来了,这消息可是传遍了京城,你那父王想必此刻正在书房里砸桌子吧?”沈长渊话里头带着几分玩味,仿佛在说一个可笑的笑话一般轻飘飘的。
那头冬渔主动给沈长渊端上了茶水,林弦歌看了那茶盅一眼,慢悠悠道:“上茶可以,点心就不必了。沈小将军今日显然是闲来无事,来咱们府中传些流言蜚语的,府中向来不招待闲人。”
主子发话,冬渔哪有不从的道理,正要转身去端几碟子点心来给两位,听了这话,便笑嘻嘻地转了回来。说起来,林弦歌对沈长渊似乎从来没有什么殷勤的好脸色,但是却不知为何,总觉得她对沈长渊与对他人不同。那种温和却疏离的礼貌似乎悉数不见了,让林弦歌……更像是她自己。
思及此,冬渔眼珠一转,脚步轻轻退到室外,将房间留给了二人。
沈长渊自然也不是来讨点心吃的,故此也不在意,捧起茶盅来印了一口,折扇的扇骨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少来,这种消息,自然是你这丫头传出去的了。小丫头,借刀杀人这一计是不错,不过小心搞得动作太大被江夏王发觉,会适得其反。”
“怎么,散布传言沈小将军也有经验?”林弦歌来了兴致一般地坐得近了些。她将消息传出去,借用的是靳令台的势力,如何传布消息情报,她前世还当真没做过这些行当,自然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沈长渊微微一笑,托着下巴靠近她道:“这有什么,我懂的可多了,等你嫁过来,我再一一跟你说个明白?”
还是一副登徒子不着调的模样。林弦歌扬起眉来,不动声色地向后坐了些避开他脉脉含情的目光。
自觉自己生得美绝动魄,深情款款的模样足以撩拨万千少女的沈小将军有些纳闷地摸摸后脑,似乎这一招对林弦歌没甚大用。于是他只得收起这副模样,咳了一声正色道:“我是说真的。你想要将消息散布出去,让林邦彦在全京城都抬不起头,逼迫他对王成动手,这一招是狠。但是,一来王家并非软柿子,可任由林邦彦揉捏,林王二家真的要杠上,还不知谁输谁赢;二来,万一林邦彦顾及大局咽下了这口气……你岂不是白费了心力?”
一口茶水缓缓顺着喉咙滑下,林弦歌手中捧着的这杯,乃是清明方下的新茶叶,正是后味微醇清新爽气的时候。她慢慢品着,弯起眼眸道:“沈小将军,我父王的心思……你未必比我更懂。更何况,我要动王成,王靖贤也未必咽不下这口气。”
“你的意思是?”沈长渊手中握着巨大的情报网,虽然对林邦彦的心思不甚明了,但说起王成与王靖贤这对有些古怪的父子,却当下就明白了林弦歌话里的意思,“也对,一个毁了容又染上五石散的废子,于王家而言,实在是个大累赘。”
“正是此理。”
众人都道虎毒不食子,可林弦歌心里头却明镜一般的清楚。她前世的经历真切地表明了,在一些时候,人狠毒起来,是连子嗣都可吞剥殆尽的。王家曾是京中有名的大家族,如今却因子嗣单薄而难以为继,王成虽为长子,却与一个废人无异,又胆子大到与林邦彦的侍妾私通,只怕王靖贤……恨不得早日摆脱他才好。
算起来,这是林弦歌第二次来到江夏王府的地牢了。即便有过上一回的经历,她仍然不由得拿出帕子来掩住了口鼻,遮掩那腐烂的气味。因前几日下了场雨,地牢中阴湿潮重不提,那股异样的腐败气息更加浓重,似乎每深入一步,都会被那刺鼻腥臭吞噬肉骨。
多亏了今日沈长渊闲着无事来“拜访”。林邦彦派暗卫抓了王成来的消息,是靳家的暗卫死士跑来向林弦歌通风报信的。然而,许是上一回王氏“自尽”的事令林邦彦心存戒备,地牢的守卫加大了不少,林弦歌自然不能像上次那样轻易地进来。
沈长渊却很精通此道,在暗卫的配合下,林弦歌轻巧地钻入地牢的暗
第六十二章 探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