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毒死了自己的一双儿女,又把一家人连同两个襁褓中的婴儿一起在睡梦中烧死的人是既残忍又危险的。但我真正想要问你的是,为什么要由我来杀死他?”
珊莎轻声答到:“因为先民的法律规定,判处别人死刑的人理应亲自动手执行,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的审判足够公正。”“是这样的,”艾德说道:“公正,如果一个人想要取人性命,那么就应该直视他的眼睛,听见他临终前的声音,如果不是这样,或许就意味着他罪不致死。”顿了一下,艾德又抄起水淋在剑身上,一边用软布擦拭着上面的血迹一边继续解释道:“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位领主的夫人,你的才学和头脑比同龄的男孩好的太多,等到那时,也许你会协助他一起治理你们的领地。”
看见珊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艾德又换了一块油布,一边给“寒冰”上油一边接着说道:“假如你那时需要执掌律法,当你判处某人死刑,即使不亲自执行,我也希望你能到场直视他的眼睛。等到那一天,你绝不可以杀戮为乐,亦不能逃避责任。统治者若是躲在幕后,付钱给刽子手执行,很快就会忘记死亡为何物。”
珊莎看向艾德那双带着严谨与郑重的灰眸,一脸认真的回答道:“是的父亲,我明白了。”艾德轻轻笑了一下:“也许到了那一天你才会真正的体会到这些。好了,”他把珊莎从上石头抱下来,“你该回修女那去了。”
坐在针线室的窗口,珊莎手上摆弄着一幅女孩们已经绣了几天的挂毯,嘴上和珍妮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脑子里却在天南地北的瞎想,她喜欢手工,但对针线是真心的没有兴趣,学到能做出正常的成品以后就没再费心思琢磨过。想着想着,她突然记起了艾德的话,几乎每一个发展成熟的文明都会产生一种治国所用的“道”,如中国儒家思想、欧洲的骑士精神、日本的武士道。所谓道的存在,无非是为了稳定,而基于局面的不同,各个统治者也会形成自己独有的治国之道,假如在未来的乱世,某一天她真的有机会统治某片土地,某些人口,那么她该采取哪一种“道”呢?也许这个问题只能由那时的局面来决定了吧,或者说作为统治者,根本就不可能指望永远依靠一种固定的思想来维持国家的稳定,只能随着时局的变化而变化。
几天以后,珊莎从侍卫们的闲聊中得知,那天被处决的犯人是租种一个骑士土地的农民,有天晚上在家里毒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以后,夜里又在地主的家里放了把火,一家五口人都没能逃得出来。而在临冬城附近的村庄里,流传着另一个版本的故事:某个农民因为被强行买下了家里的耕地而又付不起地租,妻子病死后毒死了两个孩子,本来自己也想自杀,但临了却放火烧死了地主一家,被骑士效忠的领主,某位公爵逮捕后处决了。
第 8 章 第8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