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玫走过去之后,翟睿霖轻轻地瞥了她一眼,然后便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还是一旁的云公公,上前问到:“阿玫姑娘,可是有何事讲?”
“我只是想告诉皇上,当年阿檎被常山捡回家的时候,浑身的狼狈,到处都是伤。她还只是一个小女孩,却是有着与那些山匪决一死战的狠心。许是我只在这个村子里呆着,没有去见过外面的世面,所以从来没有见过像她那般无所畏惧的人,好似那些刀砍下来,不是痛在她身上一样。”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她不知无所畏惧,而是这个世上,她在乎的,可留恋的人,都已经死了。
正是因为,她不知道活着还能做什么,所以才无所畏惧,所以才不知道疼痛。
“她受过很多伤,很多苦,至少在我认识的姑娘里面,她是过得最辛苦的那一个。还望皇上能够对她多加善待。”
说完,她朝翟睿霖点了点头。
却见云公公满脸的震惊,他身后的男人,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
苍玫就那样站着,望着翟睿霖,男人却是甚至没有应她一声。
“娘!娘!”
听到儿子的声音,苍玫望过去,见孩子朝她跑了过来。
她便转身朝孩子走去。
转身的那一刻,苍玫的视线越过孩子的头顶,落在坟前的苏奚鸢的身上,眼底多了几分担忧和心疼。
这个男人,不爱苏奚鸢!
苍玫在心中确信。
她是没有见过权势富贵,但是知道,如果一个人真的爱另一个人,那份感情,是不管如何都藏不住的。
她在这个皇上的眼中,并没有瞧出半分来。
苍梧曾经在信中写,苏奚鸢成为了大祁的皇后,嫁的那个男人,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对她盛宠至极。
可如今,在她瞧来,这个男人对苏奚鸢的在乎,甚至都比不上她哥哥苍梧。
一个对苏奚鸢曾经受过的伤痛无动于衷的男人,她不知道他还能够多宠爱苏奚鸢。
不过一切都是假象罢了……
奚鸢同苍玫他们一同回家,天色已经黑了。
大娘留奚鸢住下,说是天黑不好赶路。
但是苍玫却是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说,而是去了厨房,做了几个烙饼,包起来塞给了苏奚鸢。
“我们都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关于我哥,你也别往心里去,不管是我哥,还是我娘,或者我,都把你当做我们的亲人,一家人,自然不会互相怪责的。”
苍玫拍了拍苏奚鸢的手,“倒是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委屈自己,让自己受苦,知道吗?”
她就差还说一句,天大地大,不是只有皇宫是容身之所的。
话到嘴边,给她咽下去了。
这话,她可以想,但是不能说。
虽然苍玫不懂什么大事,但也晓得,苏奚鸢是皇后,离开皇宫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一定是难过,而不是快乐的。
院子外,马车前。
翟睿霖手中拿着一封飞鸽传书,云公公拎着灯笼照亮。
男人看清来信的内容,顿时神色一凛。
倏地将那信纸皱皱巴巴捏在手心。
见状,云公公也不敢出声半分。
苍玫夫妇和小家伙送奚鸢到门口的,听到那栅栏“嘎吱”的声音,翟睿霖闻声望过去。
幽幽的目光落在了苏奚鸢的身上,凝视了许久,直到女主走到了自己跟前来。
才缓缓地收敛起目光。
他率先上了马车,在云公公的搀扶下,奚鸢也跟着上了马车。
在回程的路上,奚鸢打开了苍玫做的烙饼,撕下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地咀嚼。
比起山珍海味,确实没有什么滋味。
但是却比起那些美味佳肴都要来得叫人觉得心窝温暖。
察觉到男人的目光,奚鸢转过头,疑惑,“怎么了?”
对上奚鸢满脸的茫然,以及那迷惘的疑惑,真真切切,毫不似假装,翟睿霖才再次压下心中冒出的想法。
他轻轻摇了摇头,“没。”
奚鸢微微蹙眉,低头瞧见自己手中的烙饼,虽然觉得不可能,但还是撕了一块递到翟睿霖的唇边,“阿玫自己做的,你尝尝?”
男人垂眸,瞧了一眼那烙饼,有些发黄,并不是怎么好看,瞧着也没有什么食欲。
但是对上女人微微发亮的眼睛,他还是张嘴,将那烙饼吃进了嘴里。
干巴难咽,索然无味。
男人情不自禁地拧起了眉头,可是瞧见苏奚鸢吃得开心,倒是强迫自己咽了下去,从旁倒了一杯茶,猛灌了一口冲淡那味道。
因为信中的事,回程,翟睿霖是叫人几乎是紧赶慢赶的。
回了宫中,他吩咐宫人将苏奚鸢送回了夜合宫。
进了夜合宫的门,奚鸢便是叫人拿了些打赏,与他们说辛苦了,然后道,“这一路,我也乏了,想歇着了,你们可以回去回话了。也跟皇上说一声,我可能要睡醒了才用,叫皇上就不用等我了。”
说完,便挥了挥手。
等人都退下,奚鸢进了寝殿,宫人伺候洗漱了一番后,殿内就剩下她和尉谨宴两人。
“你不问我事情办得如何?”
尉谨宴见苏奚鸢倒是真掀开了被衾,坐上·床。
“你若是没有办得好,他也不会一路急赶慢赶地回来。不是么?”奚鸢歪着脑袋反问了一句。
不知是不是见到苍玫心中的心结稍微解开了不少,难得的,那双清亮的眼眸恢复了几分神采。
尉谨宴失笑。
侧眸瞧见了桌上摆着的苏奚鸢带回来的东西,他揭开,瞧见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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