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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又因举行三方会审,郑楚清来时便直接赶往了会堂。
      待四月略显灼热的红日烘烤着大地时,他才回了处理政事的屋子。
      因晌午也在处理政事,郑楚清已然将午膳忘记,若不是瞧见桌上摆放着小厮刚送来的午膳,他这才注意到早已饥肠辘辘。
      将桌上的书案整理开来,郑楚清发现了最下方一本章程下压着一张满是墨迹的纸张,光是摸起来便不像宫中人用的白鹿纸,倒像是寻常人家最便宜的麻纸。
      他细细一看,待反应过来纸上所写后又恍然震惊,郑楚清遂折返到门口,问起两个守卫有谁进过屋子,那两个守卫只道,今日和昨日只有送午膳和晚膳的小厮来过。
      郑楚清心道奇怪,可转念又想说不定是不想惹上麻烦的百姓匿名举报,随即他将纸张交给信得过的手下,让他们去查实纸上所讲的真伪。
      仿佛是一夜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阮府又濒临危机,没过多久潭州的事情还是在洛阳城中传了个遍,事情发酵,八万葬身于番阳谷无辜将士的父母妻儿在洛阳城中自发抗议,要求皇室定要严惩此次战役失利的指挥官。
      一瞬间关于阮家诛九族的流言又铺天盖地而来。
      洛水之上,一艘悬挂着灯笼的画舫中传来靡靡之音,江?卿临水而坐,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执棋,坐在他对面的仍旧是内阁大学士梁如是。
      一连几日都有百姓自发有序的堵在承天门前,扰得皇城不得安宁,早朝时分城外的官员大臣的轿撵都被堵在几丈外的路口。
      梁如是白子摁下,说道,“这一次事情闹得这般大,幼帝再想保阮家或者拉拢阮家都已无甚可能。”语罢,他抬眼瞥了眼面无表情的江?卿,又说道,“眼下这些不都是按照你的计划在走吗?怎么,见你一点喜色都没有?”
      江?卿不假思索飞快落下一子后,抬眸望着平静的水面,有些出神,半晌后他道,“派去盯着元豫新那边的人怎么样了?”
      眼见颇有立夏的趋势,空气泛着隐隐的燥热,然而二人位于画舫上不时凉风习习,梁如是破天荒没有拿着他的白羽扇。
      “说来也可笑,不等我们出手,便有人按捺不住了。”
      江?卿回头瞧他,“郑楚清?”
      梁如是摇摇头,“他只是一介大理寺少卿,还没有法子整倒元豫新。”语罢,二人再次互视一眼,梁如是不再卖关子,说道,“是王得安。”
      “据我所知王得安和元豫新关系挺不错,为何要如此?”
      “还不是因为之前小皇帝让郑楚清去查朝中官员中饱私囊一事,王得安为官半辈子,自来手脚不干净,先前郑楚清查这件事时他就多加干扰,眼见事情要败露便迫不及待了。”
      “借刀杀人?”江?卿冷笑一声,继而看向画舫外,“这一招还听高明,不管这件事和元豫新有没有关系,先将他先前与各国互通的事情作为证据呈给唐暄和,唐暄和疑心大肯定不会放过这般扳倒元家的好机会,而元豫新为自保必定设计构陷郑楚清。”
      “先前还是小看王得安了,没想到他老奸巨猾,脑子还不笨。”
      只觉琴音聒噪,难以入耳,江?卿摆摆手,那弹琴的侍女便识相的退了出去。
      “依你看,郑楚清这人怎样?”梁如是喝了口茶说道。
      “是个好苗子,可惜了。”
      “元豫新势必要下狠手,救不救?”
      江?卿思量一会后说道,“不必,他还没有这个本事让本王花费心力救他。”
      梁如是落下一子,眼见就遏制住黑龙的喉口,奈何江?卿平平一步棋,硬生生从死局里破出一条生路。
      “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小皇帝看样子是想在那日给你选妃,你到真要在那日求幼帝赐婚?”
      闻言,江?卿只淡淡一声“嗯”。

第七十六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