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闻言,阮宁微才踱步至几旁,给男子斟茶。
她内心并不如面上一般平静,已然波涛汹涌,拎着茶壶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倒茶时茶水也不动声色地漏出去一些。
男子正细细打量着她的动作神态,越看越觉得不像,头一次见面时那女子岂会这般忐忑没出息。
“你怕我?”
闻言,阮宁微像是听错了,“啊”了一声,唐暄和越发觉得她这般懦弱的样子惹他不悦,随即睨着她道,“没听见?”
阮宁微端着茶盏,趁机往后退了几步给他敬茶,“回皇上,没有。”
“没有?”男子盯着她的目光渐渐移至她袖中半掩的手,“那为何你的手在发抖?”
随即阮宁微的头垂的更低了,她从来不懂巧言令色,更不会怎么说话逗别人开心,唐暄和瞧着她一张笑脸慢慢失了颜色,于是接过她手中端着的茶盏,“一点都不像。”
阮宁微狐疑地抬起头,而男子早已转头凝着窗外的月光,半晌她才明白他言下之意,随即转头也瞧着天边的月亮,开口道,“臣妾愚钝,怎么能和姐姐比?”
从小就有很多人对她说,你与那女子有多么不同,你们出生不同,她是侯府嫡女,而你只是妾生,她长相明媚,而你只是芸芸众生,她懂得巧言令色,而你愚钝不知所云,这就是你们的区别。
唐暄和深深凝她一眼,随即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女子隔着一个凳子坐在他旁边,二人都抬眸望着天边的皎月。
又过了半晌,女子淡淡开口,“想必皇上定是很想念姐姐吧。”
男子一顿,长睫抖动一瞬,没有回答。
“皇上就算否认也没关系,其实臣妾早看出来了。”
“哦?”语调上扬,却没有往日的半点兴致。
“从那日终审臣妾就看出来了。”她回眸,不再带着忐忑,不再目光闪躲,直接却又平静的看向幼帝,“皇上看臣妾的眼神不一样,明明就在看着臣妾,可偏偏看的又不是臣妾。”
唐暄和还是没有回答,他讨厌别人这般审视深究,好似看破一切的自豪感。
“臣妾也有些想她。”
传说中的阮贵妃妖艳明媚的好像夏日里灼热的光线,只要她一在周遭顿失颜色,然而就是这样的人却在阮宁微小时候被哥哥欺负的哭鼻子的时候告诉她,人要坚强更要强大,人要目空一切更要俯视万物。
从那之后她更加明白,自己与这女子之间除了外貌出生更有多么大的不同。
女子对着月光,小巧而又精致的五官沐浴着月华像是会隐约放光,她小嘴喋喋不休的讲着,而唐暄和这一次反常的没有觉得聒噪。
直到最后阮宁微有些困觉,唐暄和才道,“睡吧。”闻言,她睁大双眸,所有的困意转眼烟消云散。
唐暄和早已起身,瞧见女子吃惊的模样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颇觉好笑的道,“你要在这坐一夜?”
语罢,也不等她反应,径直走到床榻边,双手伸展开,朝着身后说道,“愣着干嘛,还不替朕宽衣。”
阮宁微忐忑的蜷缩在墙角,清楚的听闻身旁人逐渐平稳的呼吸,只见他朝外转了个身,说道,“睡吧。”
于是一连几日皇帝夜宿翠微阁的消息便不胫而走,各种稀奇古怪的消息也一并传开,然而却只有阮宁微自己知道他们晚上当真只是睡觉。
……
外界流言分沓而至,皆传齐王身边来了个长相柔美的军师,在其旁出谋划策,原本齐王昏庸迟迟不肯出兵潭州,然而不知这军师旁敲侧击些什么,齐王果真出兵了,而且首战告捷,随后几次和北瀚的交锋就像是熟悉对方阵法套路一般都将北瀚士兵打的节节败退。
第七十一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