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心沉默不语,江渔想要撒气也无处发泄,她坐在桌边,一个劲的喝水企图平复心中的烦躁。
良久良久,她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如心,我是真心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希望你能嫁给我哥哥,或许是我自私了,从未想过你究竟愿不愿意。但我想,若你乖乖答应做我哥的二房,他那么喜欢你,定然不会亏待你,他日若为平妻,和陆芙平起平坐也无不可。那样,我们可以一直这般亲密无间的处下去,大家也不至于剑拔弩张……”
平妻终究比不上正房,难道她要一辈子屈居在陆芙之下?
如心不甘心,更忘不了陆芙给她的羞辱。这辈子,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跟陆芙共侍一夫!
如心无奈,“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只希望,我们彼此间,还能如往昔一般。”
“江陆两家闹到这个地步,你认为我们还能亲密如初吗?”江渔反问,就算心底没有半分怨恨,她们如今站在对立之面,如何能友谊长存?
如心不想失去江渔这个朋友,拉着她的手,诚恳道,“不管上辈怎么闹,只要我们不变就行。”
“你若真心想交我这个朋友,就陪我去刑部,见我哥一面,一面就好,不会被人发现的,你爹也不会知道。”江渔几乎是哀求了,江逸然被抓,堂堂大公子哪里受过牢里那份委屈和苦,现在整个人都憔悴得不成样子,满心惦记的却只是如心。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那平日里看似不学无术的大哥,动起情来,竟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除了去看江逸然,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如心态度陡然变得冷淡。
江渔执拗道,“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
如心态度依旧坚决,江渔没好气的甩开如心的手,“你别以为投靠晋王就能高枕无忧,有你身不由己的时候,到时候,别来求我!”
江渔说罢,带着满腹委屈和怒气,扭头就走。
如心没有追她,所有的坚强、冷漠,在江渔离开后,彻底土崩瓦解。
她多想随江渔同去,看看那个仍称得上朋友的江逸然,至少,他们也曾一起相伴长大。
但她终究狠心拒绝了,事已至此,无论爱或不爱,她这一生,都不会和江逸然有任何结果。
既然是不可能的,又何必故作担忧,让他心生希望。
身陷牢狱的他,已是如履薄冰,就由自己来做这个恶人吧。只盼江逸然能早些死心,彻底忘了她。
纵然这样,换来的是恨,她也无惧。
江逸然的事,暂且被搁置下来。
而吴王宫玄濯的婚事,被提上了日程,整个盛京都沸腾起来,人人都在议论这门当户对、天作之合的好姻缘。
如心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很多事情,不是她管得了的。每天安安分分的蜗居在晋王府,日子久了,慢慢也就习惯了这样的宁静。
宫玄凌也时常来晋王府,宫玄宸虽看不起如心,但见宫玄凌坚持,也不想伤了兄弟情意。对他们二人的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索性先由他们去了。
反正,在他心底,宫玄凌就是小孩子心性,你越阻挠,他越来劲。像现在放任着不管,想必不出几天,新鲜感一过,他自个就乖乖归位了。
宫玄宸是这样想的,可是,事与愿违。
宫玄凌似乎还动真格了,把那丫头当宝,每次来都大包小包的,恨不能把皇宫的宝贝都塞给她。不仅如此,还怂恿如心翘班,二人跟新婚小夫妻似的,出府四处游山玩水。
幸而,如心还有分寸,知道晚上该准时回来开工,若不然,宫玄宸早就将她踹了。
此刻,如心又在做那看似舒服简单,却让她如坐针毡的活儿……暖床。
宫玄宸屋内的香炉里,日复一日,燃着的,依旧是那桃花香。
听说这是宫玄宸最爱的香料,如心暗想,他们总算有一样是相同的。
这几日,宫玄宸不知在宫里忙些什么,总是很晚才回来,而如心呢,负责暖床,弄得和深闺怨妇吧,巴巴的盼他回来。
躺在寂静的房内,如心无聊的看着帐顶,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不想替宫玄宸暖床了,要是让别人知道,该怎么想啊!
再说呢,她体质随秋月,偏寒。睡过的床,根本就不暖和,真不知道为什么宫玄宸还不换掉她。天天这样提心吊胆,还不如干点擦桌扫地的事儿,更安心。
如心胡思乱想着,眼见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了,宫玄宸还没有回来。
“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如心轻叹一声,忽而想起自己那未绣完的香囊,岂不是正好用来打发时间。
那小香囊已经快完工了,只差最后的一点勾边。她说干就干,立即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的雕花栏上,借着一旁的烛光,认认真真地绣了起来。
屋内暖烘烘的,花香四溢,时间一点点的从指尖划过,如心好不容易将最后一针绣好,实在难抵困意,竟忘了这是宫玄宸的房间,倒头便睡着了。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
第61章:爱极生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