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不就收拾个房间,把全身上下都弄得脏兮兮的。那些桌椅箱子又破又旧,扔掉算了。谁还会用它,将来你结婚肯定会重新置办过的家具。”
林新华含糊其辞说:“里面灰尘太多,随便搬个东西就落一身土。明天再看看吧,真用不了就不管了。”
晚上,林新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房间里那块深埋土中长方形的大青石板到底有什么玄机?他又尝试用预言大师佩带过的手表寻找答案,可是分针始终不再随指而动,幻象虽然存在,但赫然仍是一把挂着红绸的铁锹立在那儿。
第二天一早林新华又来到老屋。他一晚上都在担心会不会有不速之客闯入老宅,发现房间里的秘密。进去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寂静的老屋里除了跳出一只流浪猫,让他惊得一跳外,其余则一如昨日。老屋虽然位于村子的中心,处境却跟时下中国农村的空心村一般无二,中心地带都是倒墙烂壁,荒草凄凄的老屋子,干净整洁的村道,错落有致的房舍都围在村子四周。中心地带那既不通电又没烟火的破旧老房子反而成了人迹罕至与世隔绝的孤岛。
林新华跟昨天一样将各处门窗检视关好,顶上房间里的顶门棍,准备开始新一天探宝的工作。
搬开桌椅等杂物外,他又仔细察看了一遍裸露出来的青石板。经过一夜通风,石板潮湿的表面已经风干,再次用抹布细细擦净表面的污迹,青石上仍然没有字迹。昨晚他想到古人有药水写字于纸、布之上,字迹不显,唯有用水淋湿纸、布置于灯下观看才会显现字迹的传说。他在后院的老井中提来一桶井水,小心翼翼倾倒在青石板上,举着一支点燃的蜡烛并凝神观察,然而水过之处并未出现任何文字。一大桶水泼干了也没有发现石板上有任何异常。
林新华精疲力竭正打算放弃,将土回填入坑。一个奇怪的现象引起了他的注意。水,一大桶水,刚刚倒在石板上的一桶水竟然顷刻之间全部流干了,石板下流出一道进水口,就如有个下水道。他心跳加速,如此说来青石下面也是中空的,石板下面一定另有蹊跷。
他一鼓作气将土坑面积再行加大,铁锹沿着青石板将土再挖宽挖深一轮。果然又有新发现,青石板底部竟放有四块严丝合缝大理石板,大青石竟是盖在一个人工砌成的石坑之上。
快到中午时满天大汗的林新华借助木棍、铁锹的杠杆作用,使出全身力气,总算将数百斤重的青石板挪了一个位置,半开着露出了底下的石坑。
石坑内非常干净,中央放着一个青花瓷的双耳盖罐,花纹鲜艳如新,绘有麟凤枝叶及牡丹纹。林新华心头狂喜,好漂亮的一个罐子,应该是个值钱的古董。他刚要伸手将罐瓷抱出来,手伸出一半就停住了。
难道这是个墓穴?林新华在广东打工时,在荒山坟地里见过安放死者遗骨的瓮罐,当地人称缸葬。一种非常古老的葬俗。人死之后,既不土葬,也不火化,而是将遗体放置于一口瓮缸中密封,并在遗体四周放下木炭、石灰、香料等物品,用来除湿防腐,再作密封连缸体一起安葬,尸体多年不腐。考古界学名瓮棺葬。现代著名诗人、考古学家郭沫若先生甚至为此写过诗:“半坡小儿冢,瓮棺盛尸骸;瓮盖有圆孔,气可通内外。”
气可通内外?万一这罐子里安放的是某位先辈的遗体,这可万万不敢冒范。他随即心念电转:如果这真是安放某位先辈遗骸的瓮缸,那罐中所葬的最有可能就是林万岁所说的秀才之女二夫人,也就是自己高祖母的遗骸了。眼见石坑中的青花双耳盖罐明显小于广东所见陶缸,林万岁说二夫人死时,身体变小,体重似猫,所以这罐子才能装下。为什么要将墓穴挖掘于卧室之中呢?睡榻之旁有墓冢,这谁受得了。是了,这卧室当年必定是高祖父林举人的居所,他与二夫人伉俪情深,二夫人又是他失手致死。林举人不忍将其葬于荒山野外,使用偷梁换柱的手法,祖坟山上掩埋的是具空棺,真身却被他偷偷葬于此处,得以日夜长相厮守。
想到此处林新华奉先思孝,接下思恭之心大起,不由自主跪拜在地,虔诚祷告:“先祖保佑,重孙不是有意惊扰您,给您磕头了。”
第42章 瓮棺葬[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