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星期六的晚上,时值初冬,户外无星无月一片漆黑,唯有寒风吹动窗前的樟树飒飒作响。培训班设立在的旗山镇中心小学的靠北面独门独院两排平房中,第一排是教室,第二排为宿舍,这里从前是中心小学教师和家属的生活区所在,去年中心小学在校外新建了教工宿舍楼,这块空闲的院中院被镇政府看中,征来用作为人才培训中心基地。此时幽深的校园内只有男生宿舍中还亮着灯。
宿舍里有两位留守人员——林新华和竹杆鲁国安。按培训班的制度,星期六、星期天是双休日,时间自由支配,可以回家,却不知为何他二人今日都没有离校。此刻一个坐在灯下看书,另一个则躺在床上收听半导体收音机。
“笃笃笃”。
敲门声打破了宿舍里的默契与宁静。林新华放下书大声问:“哪一位?门没插,自己推开来吧。”
竹杆一骨碌爬起,乐颠颠地说:“我看看去,这么晚了是哪个同学回家后又回来了?”
这时门已经被轻轻推开,门口站立着一高一矮两位陌生女陔。竹杆急忙刹住脚步:“啊,你们找谁?”
那位矮个头,模样稍微漂亮一些的女孩问:“你们好,打听一下知不知道许梅英去哪儿啦?”
林新华插话说:“哦,她呀,今天星期六,她肯定是回家去了。”
竹杆和颜悦色问:“你们是许梅英的朋友吧,找她有事?”竹杆个子太高,门框差不多擦着他头顶了,他边说着还热情地踏前一步,那高个子女孩似乎对宿舍里的两位男青年怀有戒心,忽见竹杆笑模笑样地走过来,吃了一惊,一把将那问话的女孩拉开,退至走廊外的阴影中。这一突兀的举动把竹杆臊了个大红脸,尴尬地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矮个女孩似乎胆子大一些,她挣开女友的手,重新站在门口的灯光下,问:“梅英走了多久?明天会不会来?”
“早就走了,现在才来问。明天?明天是星期天,她会来,除非有病!”竹杆唬着脸没好气地回答。那女孩低声说:“谢谢。”匆匆走了。
竹杆气还没消,重重地将门合上,哼了一声说:“许梅英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我好心好意和她说话,她们似乎还把我俩当成心怀不轨,见色起心的的坏蛋了。真怕我俩把她们拖进来强暴?人不知自丑,马不知毛长,长得歪瓜裂枣样,我还不一定看得上。”
林新华笑说:“大晚上,人家小心一点,也可以理解。你想一想,如果她们是外乡人,在旗山镇无亲无故,找朋友没遇上,现在天又黑了,还得走路回去,就算换作是我们也要疑神疑鬼了。”竹杆大概被他这几句话说服了,沉着脸仍旧躺回床上听收音机。
就在收音机中刚报完北京时间二十一点整时,竹杆啪地将机子关了,翻身坐起,嚷道:“我操,肚子唱空城记,嘴里淡出鸟味来。新华,我到街上去炒两碗粉条来。”林新华点头说:“你去吧。”
竹杆找来两只大号铁饭碗,敲着汤勺叮叮当当出了门。
林新华猜他可能才刚出中心小学的大门,就听见外面传来摩托车轰轰作响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最后吱的一声停在了宿舍门外。他刚想起身探个究竟,却听有人在敲门。
“哪位?门没插,你自己推开来吧。”话一出口,林新华就觉得有点可笑,同样是这句话,他今天已经说过两回了。这时木门吱一声被轻轻推开了。一位俊俏女生立在门口。
许梅英!林新华讶然之下差点叫出声来。许梅英笑吟吟地走进宿舍:“林新华。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林新华神情有些慌乱,手中无措站起来说:“鲁国安也在,他刚刚出去了。”
许梅英又问:“今天是星期六,你为什么没回家呢?”
林新华目光黯然,随即反问道:“你不是下午就回家了么,怎么晚上又赶过来,有事?”
“是这样,上个礼拜我和两位同学约好,让她们今天过来玩,放学时走得匆忙竟把这件事给忘了,没办法只好又跑来了找她们。”
林新华失声道:“哎呀,你来得真不凑巧,刚刚确实有两个女孩子说是要找你,可她们已经走了。”
许梅英很焦急:“她们已经走了,离开多久啦?”
林新华沉思片刻说:“大概有个把小时吧。”
“太晚了,那我得赶紧去找她们。”许梅英急急忙忙转身出了门。
林新华追出门外:“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夜路?”只听在摩托车的发动声里传来了许梅英的声音:“有我同学送我,不要紧。”借着摩托车灯光的反射,林新华看清了驾驶摩托车的是位戴头盔的高大男青年。说不清为什么,他的心头忽地涌出一股
第7章 顾影自怜[1/2页]